聚沙成塔

2016-04-02  本文已影响0人  EzioGG

聚沙成塔

——《重建巴别塔》读书笔记

       一到春天人就变得比较懒惰,几日的规划断断续续中推进的也很缓慢,而且近日读书读的较为繁杂,索性开始每天写一篇读书笔记,一来鞭策自己追赶进度;二来也是对知识的及时梳理。本来有关读书的笔记大都发布在豆瓣上,但人都有一个虚荣的心理,突然发现有这样一个可以将文字转换成图片的APP,所以也就往微信上发一发。

     《重建巴别塔》是王端廷老师一本针对中西方现当代美术研究的论文合集。在开篇的自序中,王端廷对书名中的“巴别塔”进行了解释。上帝最初造的人是没有语言和地域之分的,一日,有人提议修建一座高塔,希望可以达到通往天堂的高度,由于没有语言和地域上的障碍,人类修建高塔的速度非常之快,上帝在世间游历时看到了那座高耸入云的巴别塔,惊讶于人类团结所迸发出的强大力量,于是上帝将人类遣散到世界各地,并赋予他们不同的语言和文明。因此,这些拥有不同文明的人类再也无法团结到一起,还时常因为观念的不同而爆发冲突。

      “重建巴别塔”则是作者希望人类可以打破文明上的隔阂,在未来重新修建直达天堂的“巴别塔”。所以,作者在书中甚至提出了“超民族主义”的概念,“超民族主义”不是反叛“民族主义”,而是对传统“民族主义”的超越与发展,是追求更大民族化的普世价值。尽管如此解释,在一些保守主义者眼里,“超民族主义”仍然带有“历史虚无主义”的色彩。在书中,作者以徐冰、蔡国强、张桓等作为“超民族主义”创作者的代表,在谈论他们作品中的“普世价值”时,多多少少还是带有西方中心论的色彩。但作者并不躲闪当代艺术的创作应该以西方的人本主义和科学精神为中心的观点,在书中多次对国学复兴、甚至油画民族化都提出了尖锐批评。王端廷长久以来都供职中国艺术研究院,作为西方艺术研究中心主任,他的观点往往被认为最能代表官方的态度,所以他能够提出这些貌似“有所偏激”的观点,本身就是一件值得玩味的事情。

       在书中,作者对西方现代、后现代、当代做了很细致的时间分期,并对每个分期间的联系与区别也做了详细说明。这本身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为也有很多人会问我,中国的近现代和当代是如何划分的,有时只能回答上大致的划分背景,但具体到哪一年,则也不太好说。作者首先区别了历史上“现代”与“当代”的概念是不同于艺术史上的“现代”、“后现代”、以及“当代”的概念的。西方历史进入“现代”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时间--1492年,进入“当代”则是1789年法国大革命开始为标志。在艺术史上的划分,“现代艺术”仍然是以有“现代艺术之父”的塞尚为标志,大致开始时间是印象派第一次举办展览的1874年;进入“后现代”则是1979年“新表现主义”在欧洲大陆的风靡;到了1989年,随着苏联解体、东欧巨变、全球经济一体化速度加深,西方艺术也随之进入到当代艺术阶段。这些划分并不出自作者的观点,而是源自作者对西方最新当代艺术理论的翻译。对于中国现代与当代划分,作者认为中国“现代”开始于1949年,也就是新中国的成立;“当代”则是从1978年改革开放后开始的。这就出现了貌似悖论的时间划分,中国的当代艺术要早于西方?其实每个国家划分“当代”并没有统一标准,这也间接说明中国的“当代艺术”是不同于西方“当代艺术”的。西方当代艺术早已跳脱了我们认识中的“美术”观念,甚至已经从“视觉艺术”走向了“全觉艺术”,我们仍然作为主体表现的架上绘画与雕塑,在西方早已沦为小型手工作坊的生产模式,类似于我们传统的剪纸、年画或者民间泥塑。他们经过杜尚“什么都是艺术”以及博伊斯的“人人都是艺术家”的发展之后,艺术不仅在人类生活中发挥重要的现实作用,甚至已经融入科技与信息技术当中,成为未来探索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这对我们仍然沉溺于小情小爱、风花雪月的当代艺术来说,无疑有着振聋发聩的警醒作用。

      作者在书中对“抽象艺术”也提出很多独到的观点,现在人们都会讨论中国的书法是不是属于“抽象艺术”,中国的写意水墨画与抽象艺术是否存在相同的表达方式,甚至有以“东方意象”代替“西方抽象”的说法,高洺潞也曾把中国三十年的抽象艺术发展概括成一个“意”字,把中国抽象画派概括为“意派”。但我们这些所认识的抽象艺术,其实走向了西方创造的抽象艺术的另一个极端。西方创作的抽象艺术的内核是“理”,是极度科学化和理想化的产物,我们所加以改造和一厢情愿贴合的“抽象艺术”其实与抽象艺术没有一毛钱关系。中国人在逻辑和理性思维以及科学精神上的匮乏,使我们不仅无法欣赏抽象艺术,甚至也创作不出抽象艺术。所以,作者在文中多次呼吁我们应该树立正确的抽象艺术观念,创作纯正的、科学的、理性的的抽象艺术,甚至认为,只有当我们能够欣赏抽象艺术时,中国的科学发展才真正达到一个较高的水平。

      整体来说,这本书还是一本可读性较高的书,但也有匆忙编辑之嫌,因为书中收录论文,几篇都在观点诉说上有着重合。但无论如何,这本书对于人们认识中西方现当代美术有较大的启迪性,能够开阔人们的艺术思维,摆脱传统论述艺术审美价值、社会意义的调调,更好的认识未来艺术发展的多元化与功能性。

                                                                                                                                                                    张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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