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好起来的

2022-11-11  本文已影响0人  吾秋

表姐给我发消息时,距离她从手术室出来仅两个小时左右,我正躺在沙发上歇息,看到“下班了吗?”这个消息提示,我立马坐起来,怀疑眼花,看了又看,猜想也许是姐夫发的消息。

真真切切是她发的,因为两分钟后妈妈就发了语音过来,说表姐给她连视频报平安了。

她醒了,也能说话,居然还能撑着打几个字,大家都很激动,至少手术是顺利的,不是吗?

我是看着她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昨天上午我把工作处理完,便去了医院那边等待。

表哥也从老家过来了,又是几年没见了,岁月的风霜不会对每个人都无情,也许它的宽容能让一些人老的慢一点。 他还是老样子,年轻版的万梓良,很有大哥风范,以前有很多姑娘都对他芳心暗许。

他戴着口罩默默地坐在等候室里,爸爸说前一天晚上跟他通话,关于表姐的病情,讲着讲着,表哥就在电话那头哽咽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心疼妹妹受的苦。

我默默地在旁边坐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我哥跟他亲,我跟表姐亲,所以我们之间也是有距离的。

表姐是早上八点进的手术室,我们以为下午两三点能出来,可是没想到一直等到了五点多。在等待期间,医生出来一次, 给我们展示了切下来的瘤,红红白白的组织浸泡在液体内,一共三小袋。

我不敢细看,没法想象这是在人脑袋里生存的东西,它们压迫人的神经,让人头痛、呕吐、眩晕,甚至引起癫痫。

医生说切除下来的就是这么多,还有一点因为连接着神经没法切,只能保留。告知了一下家属,他便回去继续缝合工作。

当天一共五台脑部手术,表姐是出来最晚的一台,车子推出来的时候,她的麻醉还没消退,胳膊无意识地颤抖着,光光的脑袋上裹满了胶布,还有一根导管伸出来,连接着一只血袋, 墨绿色的床单,鲜红的血,刺眼刺心。

手术车进了病房,我们又被挡在了病区外,只有陪护家属能进去,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表哥让我们先回家。

走出住院楼,天已经黑透,六点多正是下班高峰期,也是家长接孩子放学的时间,车水马龙真的好堵,只能一点一点向前挪动。

走过集庆门隧道,明城墙上的金色灯带已经亮起,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在风中微微摆动,给这秋天的夜色增加了些许温柔。

到家后,杨工已经把豆豆接回了家,需要他的时候,他做事还是很靠谱的。来不及淘米洗菜,于是煮了点泡面当晚饭,他吃完继续回公司开会,豆豆写作业,我躺着歇会。

她会好起来的,要有信心,奇迹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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