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读书笔记

2021-12-20  本文已影响0人  whidy

作者:塔拉·韦斯特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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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每天清晨照常升起,扫过山谷,最后坠入山峰后面。冬天落下的雪总是在春天融化。我们的生活在轮回——四季轮回,昼夜轮回——在永恒的变换中轮回,每完成一次轮回,就意味着一切未有任何改变。我曾相信我们一家是这不朽模式中的一部分,相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会永生。但永生只属于大山。

择善
我最强烈的记忆不是一段记忆。它是我想象出来的,之后回忆起来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在那一刻之前,我内心曾经渴望冒险,有点盼望联邦政府的人到来。现在我感到了真正的恐惧。我想象我的哥哥们蹲伏在黑暗中,汗津津的手从步枪上滑下来。我想象母亲口干舌燥,疲惫不堪,从窗前往后退。我想象自己平躺在地板上,静静听着田野里蟋蟀的清脆鸣叫。然后我看见母亲站起来,伸手去够厨房的水龙头。一道白光,一声枪响,她倒下了。我一跃而起,接住婴儿。

春天,当针叶树从雪里露出头来,深绿色的针叶在黄褐色的泥土和树皮的映衬下,显得几乎呈黑色时,印第安公主最为清晰可见。现在是秋天。虽然还能看见她的身影,但她正在消隐:垂死的夏天的红黄色遮掩了她黝黑的身影。很快就要下雪了。山谷里的第一场雪会融化,但山上的雪会存留,将公主掩埋,直到来年春天,她才会充满警惕地再次出现。

阿帕奇女人
泰勒被内疚吞噬。多年以来,他为这次事故,之后又不断为此事造成的每一个决定、每一声铿锵有力的回响责怪自己。他紧紧抓住那一刻和之后的一切后果,仿佛时间本身起始于我们的旅行车驶离公路的那一瞬,没有历史,没有缘起,没有任何外力,直到十七岁的他在开车时睡着,时间才被开启。

诚实的污垢
在我看来,泰勒购买银币是忠诚的宣言,是对我们家的承诺,尽管疯狂攫住了他,驱使他想离家上学,但最终他会选择我们。世界末日来临时,他会站在我们这边战斗。当树叶开始变色,从夏天的杜松绿变成秋天的石榴红和古铜金,我用手指无数次摩挲那枚银币,即使在最暗的光线下,它仍幽幽地闪着微光。这种原始的身体活动给我安慰,让我确信如果银币是真的,泰勒就不会离开。

大小盾牌
我颤抖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不明白我为什么哭。我还活着。我会没事的。天使们已尽了他们的本分。可我为什么无法停止颤抖呢?

耶和华必预备
我想象爸爸仰望苍穹,高声祈祷,然后把儿子抱上卡车,让他坐在驾驶座上。爸爸挂上挡,卡车开动。车子开得够快了,卢克紧握方向盘。爸爸从行驶的卡车上跳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跑回火边。火势越烧越旺,火苗越蹿越高。他高呼着“耶和华必预备”,脱下衬衫,开始与火焰战斗。

小妓女
日子过得很快,你越害怕某事,时间流逝得越快。

直觉
我这一生中,这些直觉一直在教导我一个道理——只有依靠自己,胜算才更大。

鱼眼睛
这一刻定义了我对那一晚的记忆,以及之后长达十年之久很多类似的夜晚的记忆。在这样的记忆中,我看到的是一个坚不可摧、像石头一样难以对付的自己。起初我仅仅是让自己相信这一点,直到有一天它变成了现实。然后我才能坦诚地告诉自己,这对我没有影响,他没有影响到我,因为没有什么可以影响我。我不明白我的这种正确是多么病态,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掏空了自己。尽管我一直被那晚的后果所困扰,但我误解了最重要的事实:它没有影响我,这本身就是它的影响。
(我的笔记:越是想要坚强的去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去发现自己已经忘记如何去坚强。)

不忠的人,违逆的天堂
爸爸似乎渴望争斗,以此来证明谁是老大。

我拒绝了它的一部分;现在它在拒绝我。

但他回家过圣诞节时,我注意到他在读一本叫“悲惨世界”的书。我觉得这肯定在那种大学生必读书目之列,于是也买了一本,希望从中学习一些历史或文学知识。但我没有学到,因为我无法区分虚构的故事和真实的背景。在我看来,拿破仑并不比冉·阿让更真实。这两人我之前都从未听说过。

守安息日为圣日
想到香农的背心和睡裤,我突然间意识到也许杨百翰大学的每个人都是异教徒。

测验不及格并未削弱我对旧信条的新忠诚,但一堂关于西方艺术的课做到了。
(我的笔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一样。
仔细看看,发现自己慢慢理解。
智慧的大门由此开启。)

鲜血和羽毛
“没有奖学金就没有奖学金,”他说,“钱的方面也许我能帮上忙。我们会解决的。开心点儿,好吗?”
“好。”我说。
“需要的话你就回家吧。”
(我的笔记:我竟感动到湿润眼眶)

父辈的吟诵
我开始了一段觉醒之路,对哥哥,对父亲,以及对我自己有了一些基本的认识。我已觉察出我们是如何被别人给予我们的传统所塑造,而这个传统我们有意或无意地忽视了。我开始明白,我们为一种话语发声,这种话语的唯一目的是丧失人性和残酷地对待他人——因为培养这种话语更容易,因为保有权力总是让人感觉在前进。

我们的低语,我们的尖叫
我们在公路外的田野里见了最后一面。我们身后是高耸的巴克峰。他说他爱我,但这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他不能拯救我。能拯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去见咨询师就意味着寻求帮助,而我相信自己战无不胜。这是一种优雅的骗局,一种精神战术。脚趾没有断,因为它不那么容易折断。只有X光可以证明它是不是断了,所以让我的脚趾断掉的是X光。

我开始自我反思,思考自己是否表达清楚:我低声说了些什么,尖叫了些什么?我决定相信,如果换一种方式请求他,让他冷静下来,他就会停下。我写下这些,直到让自己相信。这并没花很长时间,因为我想相信就是这样。想到过错在我,我感到很欣慰,因为这意味着事情还在我掌控之下。

在那个女孩脆弱的躯壳中,在她为自己虚构的不可战胜的空虚中,还留下了一个火花。

承认不确定性,就是被迫承认自己的软弱和无能,但也意味着你相信你自己。

这是一个弱点,但这个弱点中透出一股力量:坚信活在自己的思想中,而不是别人的思想中。我常常在想,那天晚上我写下的最有力的话,是否并非源自愤怒,而是出于怀疑:我不知道。我只是不知道。

我从未允许自己拥有这样的特权:不确定,但拒绝让位于那些声称确定的人。我的一生都活在别人的讲述中。他们的声音铿锵有力,专制而绝对。之前我从未意识到,我的声音也可以与他们的一样有力。

我来自爱达荷州
这是一种心理语言的转变,是我对家乡的放弃。

迷途的骑士
我决定尝试过正常人的生活。十九年来,我一直按照父亲的意愿生活,现在我要试试别的活法。

硫黄的作用
我以为我已经接受这一点,接受了我们那样的关系。但那一刻,我意识到我多么期望能结束我们之间的冲突,多么坚信将来我们会成为一对和平相处的父女。

卖花女
“我能在风中站稳,是因为我不是努力尝试站在风中,”我说,“风就是风。人能受得了地面上的阵阵狂风,所以也能禁得住高空的风。它们没有区别。不同的是头脑中怎么想。”

我内心里有什么东西腐烂了,恶臭熏天,令人作呕,仅凭衣服无法掩盖。

“决定你是谁的最强大因素来自你的内心。”他说,“斯坦伯格教授说这是《卖花女》。想想那个故事吧,塔拉。”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声音洪亮,“她只是一个穿着漂亮衣服的伦敦人。直到她相信自己。那时,她穿什么衣服已经无关紧要了。”

毕业
“无论你在哪个角落,我们都可以去找你。我在地下埋了一千加仑汽油。世界末日来临时我可以去接你,带你回家,让你平平安安的。但要是你去了大洋彼岸……”
(我的笔记:瞬间赶到一阵感动,热泪再次盈眶。)

全能上帝之手
“我需要接种疫苗。”我告诉护士。

悲剧之后的闹剧
读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我似乎度过了漫长的一生,但那并非我真实的生活。我变成了另一个人,记忆中有不一样的童年。当时我不明白这些文字的魔力,现在也不明白。我只知道一点:当母亲告诉我,说她没有像自己所希望的那样做一个好母亲时,她才第一次成了我的母亲。

我的羞耻感源自我有一个将我朝吱嘎作响的大剪刀刀刃推去,而不是将我拉走远离它们的父亲;我的羞耻感源自我躺在地上的那些时刻,源自知道母亲就在隔壁房间闭目塞听,那一刻完全没有选择去尽一个母亲的责任。

过去是一个幽灵,虚无缥缈,没什么影响力。只有未来才有分量。

事物的本质
但克里博士说得没错:让这张脸,让这个女人与众不同的不是衣服,而是她眼睛后面的东西,是她咬在齿间的东西——是希望、信仰或信念——让人生不再一成不变。

太阳以西
当我失去姐姐,也就失去了全部家人。
(我的笔记:竟有一种他们一家深陷邪教的感受,而作者是幸运的逃离这里。)

我可能疯了。如果我疯了,一切就说得通了。如果我神志正常,一切都说不通。这种逻辑似乎糟透了,同时也是一种解脱。我并不邪恶,我只是病了。

我的日记是个问题。我知道我的记忆不仅仅是记忆,我曾记录下它们,于是它们以白纸黑字的形式存在。这意味着不仅仅是我的记忆出了差错。错觉处于更深层,位于我的内心深处,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刻便开始捏造,然后以虚构的形式被记录了下来。
(我的笔记:让我想到我写的日记,那些感受是客观的吗。)

终于找到了。一个证人。一个不偏不倚的描述。但当我听到它时,我已经不再需要它了。自我怀疑的狂热早已褪去。那并不意味着我完全相信自己的记忆,但我相信它就像相信别人的记忆一样,甚至相信它比一些人的记忆更可信。

两双挥舞的手臂
我和父亲看着神殿。他看见的是上帝;我看见的是花岗岩。我们面面相觑。他看到一个被诅咒的女人;我看到一个精神错乱的老人,确实因为他的信仰而面容尽毁,却仍得意扬扬。我想起桑丘·潘沙的话:游侠骑士就是一会儿挨揍,一会儿做皇帝。

家庭
当一个人对家庭的责任与他对朋友、对社会、对自己的责任冲突时,他该怎么做?

守望野牛
她并未因我的离开而生气,因为离开也是她生命周期的一部分。她的角色不是圈养野牛,不是动用武力将它们聚拢起来,加以限制,而是为它们的归来而庆祝。

教育
我以为,一旦证明我的做法是正确的,我就会从那压抑的负罪感中解脱,松一口气。

但辩护并不能战胜负罪感。再多的针对他人的怒火也无法减轻这种负罪感,因为负罪感从来都与他们无关。负罪感源于一个人对自身不幸的恐惧,与他人无关。

当我彻底接受了自己的决定,不再为旧冤耿耿于怀,不再将他的罪过与我的罪过权衡比较时,我终于摆脱了负罪感。我完全不再为父亲考虑。我学会为了我自己而接受自己的决定,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他。因为我需要如此,而不是他罪有应得。
这是我爱他的唯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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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本让我读了很久的书,因为某些原因前面部分我读的很混乱,甚至完全想不到这本书要写什么。直到后来她走出大山,她的新思想和根深蒂固的旧思想相互碰撞,那种痛苦或许很多人都经历过,她要冲出去,才能找到自己,在我看了这种勇气带来的各种伤疤在所难免,也希望在未来的生活中抚平并成为一个证明。

PS: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3344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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