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拜谒王小波先生之墓
虽然人生在世会有种种不如意,但你仍可以在幸福与不幸中做选择。——王小波
这句话是我在王小波先生墓前的书上看到的,那儿有前几日来扫墓的人留着写给他的信还有他好几本书,这篇文章叫《写给新的一年(1996年)》,次年的4月11日,他因心脏病在家去世。
初识王小波是在十年前,彼时我高一,爱上了文学,现在想来有装X之嫌,前些年还故作高深要跟文学划清界限以示清高,虽然我最终也没有进入跟文学有关的职业,但是闲来还是喜欢写一些东西,十多年从未有什么长进,文笔文采还不如当时那个少年。
在王小波这篇文章中有句话击中了我“一位法国政治家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人在二十岁时如果不是激进派,那他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假如他到了三十岁还是个激进派,那他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我们这样理解他的话:一味的勇猛精进,不见得就有造就;相反,在平淡中冷静思索,倒更能解决问题。”
我现在正在朝着三十岁狂奔的路上,也明显感觉到自己性格中的随和与耐性在逐渐取代冒进与不切实际,梦想是对未来的拆解堆积起来的,少不更事爱做梦,清醒过来后把梦画出来,或许把葫芦画成了瓢老虎画成猫,取法乎上得其中也,至少,你该试试的。
《飞跃疯人院》有个情节:疯人院的疯子打赌谁能从那儿逃出去,男主说,可以去把浴洗台搬起来砸破窗户,其他人讽刺嘲笑说,浴洗台那么重你搬起来我们瞧瞧,他使出了全身力气,浴洗台动都没动,便嘟囔了一句‘他妈的,至少我试过了。’最终,男主因为不是个精神病被正常人弄死在了精神病院,而逃出病院的大个子印第安人正是搬起浴洗台砸破窗户逃走的!
小波先生的墓在佛山陵园一区,我走错到了二区,开着导航,沿着凤凰山脚走了三四公里,问了守陵人,进门右手台阶一直往上走,一块特别大的石头墓,小波先生每天看着凤凰山,松柏郁郁葱葱,我站在墓前的平台上跟他做了自我介绍聊了会天,肯定有人会骂我矫情,但是,无所谓喽,谁的时间都挺宝贵,我们都珍惜点时间活出自己该有的价值比较实在。
(从小波先生墓前看出去的风景)活着的时候用力一点,要不然会去的没有价值。
很多人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会喜欢张国荣、王小波、吴子尤这些已故天才(当然,还有很多,我不一一列举),为什么到现在还要纪念?因为他们在世的时候都在认真地生活,不否认有缺点,但是打动我们的是优点,是在我们艰难生活时看到他们说过的一句话或写过的一篇文而心头一震,像那空旷原野上乌云缝中透过来的一束光,空寂却又让人充满力量。
下山的路上,一个骑三轮车的老爷子,看他车兜上面是空着的,想跳上去,怕在人迹稀少的陵园吓坏他,只好作罢。
远处,一对小情侣说笑着用脚丈量铁道,天阴着,我却仿佛看到了夕阳中他们的剪影,忽然有想恋爱一场的冲动,嗳,这个思春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