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红颜(四) | 年过三十,守寡在家的吴氏缘何能成为刘备的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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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21年四月初六,61岁的汉中王刘备于成都建坛祭天,登基称帝。五月十二日,蜀汉章武皇帝刘备颁下册文:“朕承天命,奉至尊,临万国。今以后为皇后,遣使持节丞相亮授玺绶,承宗庙,母天下,皇后其敬之哉!”,正式册封嫁给自己五年的吴氏为蜀汉皇后。
三国乱世的女人不容易,身为刘备的女人更是不容易,前有甘氏、糜氏,漂泊流离,多次失陷敌军;后又孙氏,夹杂在两国的明争暗斗中,成为牺牲品。唯独这位年过三十,守寡在家的吴氏守得云开见月明,亲眼见证了蜀汉政权的建立。
(一)相士眼中的大贵之相
吴氏的祖籍是兖州陈留(今河南开封)人,真实姓名没有保留下来,很多文艺作品中称她为吴苋。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与自己的兄长吴懿,族兄吴班一起成长,受叔父吴匡的照顾而长大。
黄巾之乱后,目睹了王室衰微,社稷动荡的宗正刘焉向灵帝提出“废置刺史,改立州牧”的建议,后几经周折,刘焉如愿以偿地被朝廷任命为益州牧。由于吴懿的父亲生前和刘焉很有交情,所吴懿兄妹就跟随刘焉一起来到了蜀地,由此躲过了中原连年不断的战火。
公元191年,刘焉治理蜀中三年后,对比当时纷乱的形势,看到了割据自立的机会,于是让手下人为自己打造天子乘坐的銮驾,又听相面的人说吴家女“后当大贵”,就迎娶吴氏做自己的儿媳妇。
关于吴氏的相貌和具体年龄史上没有明确的记载,但根据当时婚嫁的风俗,吴氏至少也应是及笄之后才出嫁的,也就是说在十五岁左右嫁给了刘焉的三儿子刘瑁。由大贵之相猜想吴氏这位名门世族之女虽不至于倾国倾城,但也应该是端庄优雅的,在面相说中大贵之相大多头圆额平,有种珠圆玉润的感觉。
公元208年,刘焉病逝14年,刘瑁得了疯癫病去世,距离两人成婚已经过了17年。吴氏的富贵之相没能庇护住刘瑁,而刘瑁所患的“狂疾”猜想应该是跟权利的争斗有关,当时刘焉的长子和次子因联络马腾密谋长安被处死,继承人只剩下了刘瑁和刘璋,赵韪等人看到刘璋性情懦弱,希望借刘璋来掌控蜀地,就拥立了刘璋继承益州牧,这期间应是少不了权力倾轧,而刘瑁不幸的属于失败一方。
(二)二婚女人也有春天
公元214年,刘备入主益州,这时候孙夫人已经归吴,新兴的刘备政权外部有来自曹魏和东吴的双重压力,内部有蜀中豪强的抵抗,可谓外忧内困。手下的大臣纷纷劝谏刘备纳娶吴氏为夫人,刘备考虑到吴氏曾是自己的侄媳而犹豫不决,法正劝告说:“如果说到亲近关系,您和刘瑁的关系哪里亲近得过晋文公和子圉(yǔ)呢。”,于是刘备就顺应群臣所请纳娶吴氏为夫人。
这时候的刘备集团内部已经分为诸多派系势力,最主要的是一路上跟随他,以关张为代表的的元老系;以诸葛亮,向朗,马良等荆州士人为代表的荆州系;以及以法正孟达,黄权吴懿为代表的益州系。
当时刘璋父子尚在,刘焉刘璋两代人以宽仁治蜀,二十多年的遗泽还没有消散,于是找到一个桥梁来安抚益州人心成为刘备集团能否稳固统治的决定性因素,而出身吴氏,曾经嫁过刘璋之兄,两个兄长都是军中将领,并且有“大贵之相”的天命之说相助,这些都能为刘备集团带去宝贵的政治资源。正是因为迎娶吴氏对刘备集团快速收拢益州士心作用非常大,所以即使当时吴氏已经年过三十,又守寡在家,刘备还是遵从了群臣的请求,这里面政治考量应是占据主要原因的。
虽然说这桩婚姻是政治婚姻,但对于吴氏而言,能在将近四十的年华里成为刘备集团的主母,五年后成为汉中王妃;七年后成为蜀汉的国母,母仪蜀中;九年后移跸长乐宫,成为皇太后;三十一年后入葬惠陵,被尊为穆皇后。这三十年的安乐富贵不也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么,可以说她真是上天所护佑的有福之人,这与相士的批语倒是正好相符。
能成为两川之地的女主人是风云际会,政治上的需要;那么能在宫廷里把安乐富贵绵延三十年肯定是少不了她自身的智慧的。老子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吴氏就像那一滴水,虽缺乏滂湃,却能历经时间的沉淀,汇成涓涓细流,润泽蜀宫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