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物语:当南方也下一场没膝的雪,我为你擦去风尘
雪做的千里一色,就差你超尘脱俗的绝句。
说实在的,我听不到飒飒的落雪声,但是我知道雪一直下,就像家乡的雨季,你总能感觉到上天因为不高兴而一直迫害得满地洪荒,不同的是,一个是满地洪荒和哀鸣,一个是纯洁无瑕的细腻。北方的雪,它像是天使哭完了,拔下身上极美的羽毛,一片一片的往下撒,撒多了,地上才堆成几厘米厚的沉重。
雪夜物语:当南方也下一场没膝的雪,我为你擦去风尘南方的雪,真的很羞涩,她总是洋洋洒洒的撒几片就随着太阳的温暖化作雨滴,可北方的雪不同,厚重而开放,她不会在乎你是否因为她的存在而欲望满载,也不会因为你看她的眼光而彻夜难眠,她就肆无忌惮的下着,直到整个世界都变成纯洁的白色,她才会善罢甘休。
我不是第一次看雪,也不是第一次看那么大的雪,只是我第一次用这样的眼光,看一场只和季节有关的雪,仅仅和季节有关。
记得小时候,家住南方的我,见过了一场没膝的大雪。竹子被压弯了腰,像是顶着白白大草帽的老者,对着刚出生的新竹讲着古老的传说,枯草兴高采烈,因为那场大雪,它们有了异于以往的颜色。唯一坚挺的,要数青松了,松针上结了丝丝冰坠,风轻轻一过,就发出清铃般的断裂声,整个松海同时发声,像是来自世外的梵音,是我听过来自大自然最美的声音。
那时的我们,比过年还要高兴。一群人不约而同的来到室外,也不怕寒冷,或踢起一片雪花,随着风飞舞,或抓起一团白雪,也不管是否干净,就往嘴里塞,有的抓起雪团,打起了雪仗,有的滚起高过自己的大雪球,有的堆了一个幼稚的雪人,给它插上胡萝卜,更有甚者,真的就在雪地里打起了滚。
那些年少无知时看的雪,纯真得一丝不挂,它是圣洁的,没有人会问它是怎么产生的,也没有人担心这雪会不会造成自然灾害,只知道,它如多年未见的玩伴,我亲近你,就是因为喜欢你!
来自互联网我做梦也没有想过长大后的有一天,我会在东北的冰天雪地里过了一个冬天。上天像是故意满足我的渴望,又像是捉弄于我。雪,说下就下,白天明明有万丈光芒的太阳,可晚上,雪突然就如约而至。
还在半梦半醒,打开门,发现像是奇特的失明,眼前都是白色。白色的墙,白色的树,白色的走道,就连行走的人,头上不多时就白了,唯独天空是灰色的。
我像是沉睡多时的精灵,赶紧穿了衣服,也不梳洗就跑到雪地里,生怕它转瞬即逝。出于腼腆,实在不好意思在雪地里再踢起一片雪舞,吃一口雪团,打一个肆无忌惮的滚,不过还是幼稚的在雪地里踢起了正步。想找一片不是白色的区域,来和这耀眼的白形成对比,可是我放弃了,除了人们脸上泛着的红色,世界像是被诅咒了,千里一色。
在东北不用担心雪会稍纵即逝,有些地方雪化得快点,但也需要半个月,有些地方就不同了,半年的时间都被雪盖着。
不久,世界开始安静得可怕,人们回家的回家,上班的上班,独留我一人还在雪地里站着。眼前是梦寐以求的白色,脑袋却被思念占据了。此时,我的家乡肯定还有旭日阳光,和蔼的微风,五彩的树叶,还有你站在湖边的身影。
雪夜物语:当南方也下一场没膝的雪,我为你擦去风尘回到寝室,慢悠悠的拿起手中的酒杯,像雪慢悠悠的下一样,然后慢悠悠的喝完一整瓶孤独,像雪花孤独得只有白色一样,也许,那不算孤独,而是思想漂泊到了一定国度,开始懒散,懒散的无关风月,当然,学雪夜从来不允许月光插足她自己的安宁。
第一次有了踩着白雪奔跑的想法,不是白天顶着世人奇异的眼光大庭广众亢奋,而是用二十多年来,最安静的一次行走,那样的行走是没有方向的,但是是光明的。
雪夜物语:当南方也下一场没膝的雪,我为你擦去风尘如果我开始在雪地跑,如果我开始在雪地里放肆,北方的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最后,我还是逃不过世人的眼光,乖乖的拿起手里快被冻冰的酒,表现得我很合群。可是北方的酒很烈,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喝醉了,就像你不知道你到底在什么时候知道了自己长大了,知道了自己开始适应这白色以外的东西。没有下雪以前,我以为我是白鹿,不就为着看不见方向的风追逐,下雪以后,我开始知道,你不是那个可以奔跑在雪地的白鹿,至少它是自由的,它是没有思想的,就为了一帆白色,走过铺满雪花的荒野,越过白色的小山,还有结冰的小河,然后回头,发现你在雪地留的印记,不是因为更深的雪销声匿迹,就是因为灼热的阳光不复存在。
我开始祈祷,祈祷家乡也下一场没膝的雪,那时,我像极了一只白鹿,追着你,像追着一只自由的小鱼奔跑,累了,我们促膝而坐,为你拂去身上的风尘。
来自互联网雪夜,多斟了半杯烈酒,多看了一眼浮沉。我在北方看雪,你在南方,在我的梦里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