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姥爷与他俩的战友们（20）上窑杀寇报血仇

1938年6月16日晚，方绍舟接到了康百万准备攻打上窑镇据点的线报。

线报上说，6月17日上午，淮河巡河大队新城口中队鬼子要回到上窑镇据点休整，上窑镇据点的鬼子要派队前往新城口换防，去接替的鬼子去换防时要把补给物资顺道带去，而这批补给物资由康百万在17日上午准时送达上窑镇据点。

根据这份线报，康百万与方绍舟约定，就选择日军这次换防的机会下手。先由康百万带人以送补给物资为名先行进入据点，在据点里做好接应，再由方绍舟分别安排人手打阻击、打伏击和攻打上窑镇据点。

康百万要求在攻打上窑镇据点时，必须派出足够兵力层层包围据点，务必斩草除根，决不能让一个鬼子从上窑镇据点逃跑出去，以免泄露在据点里接应人员的行踪。

方绍舟接到康百万的线报后，他按照约定，在16日晚，就把自己的队伍秘密潜伏到了上窑镇据点的附近村庄。

伏击换防日军的地点放在距离上窑镇据点西面不足3里地的一处小山口，那是鬼子回新城口据点的必经之地，攻击上窑据点的队伍就隐藏在靠近上窑据点的黄郢村和附近的一些小村子内。

17日上午十时许，轮换的鬼子巡河大队士兵交接完毕后，满载着补给物资和前往新城口接防的士兵车队刚出据点不久，就遭到了方绍舟伏击部队的攻击。

上窑镇据点里的鬼子听到激烈的枪炮声，收到呼救的电报，据点里的鬼子立即出动全体骑兵队和四五十个步兵，奔出据点，前往激战处解围。

等大部分鬼子离开了上窑镇据点，康百万立即给方绍舟攻击据点的队伍发出了攻击据点的信号。

看到攻击信号，隐藏在附近的方绍舟攻击据点的队伍和附近应约赶来的其他游击队立即象潮水一样，挥舞着大刀长矛等各类武器，呐喊着从据点的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这些游击队员本来就兵民不分，大多数都是本地一代的小刀会、红枪会民众，以及淮河上新近被鬼子断了财路的漕帮子弟。据点里的鬼子见游击军来势凶猛，三个碉堡和暗藏的火力点一下子火力全开，轻重机枪四下里拼命扫射。

在这些小鬼子集中火力对付外围进攻时，康百万的突击队在看清了敌人的各个火力点后，各自取出暗藏的兵器开始分头行动。康百万亲自带着冷竹棒杨井富和袖箭杨青，潜行到了特务班长宗岛茂负责的中心炮楼。

这宗岛茂既是“黄柏郢血案”的罪魁祸首，也是杀害杨玉飞的凶手之一。冷竹棒杨井富是杨玉飞的亲侄儿，袖箭杨青是杨玉飞的亲侄女，这兄妹俩早就找准了宗岛茂的行踪，今天终于等到了为叔父报仇的机会，他们哪里还能放过宗岛茂这个小鬼子。

康百万等三人潜行到了中心炮楼边，袖箭杨青率先出手，甩袖箭射中了一个在炮楼一楼守门的鬼子。接着，康百万最先进入炮楼内，持刀悄无声息地干掉了两个正在疯狂射击的鬼子机枪手。冷竹棒杨井富紧跟在康百万后面进入了炮楼，也一棍砸死了另一侧一个正在射击的鬼子。

一楼余下的一个小鬼子听到了杨井富铁管的击打声，正待掉头张望，就被康百万从背后一手捂住嘴巴，接着轻轻一拧，那个鬼子一声没响就被扭断了脖子。

解决了一楼五个鬼子后，康百万留下杨井富持枪在一楼负责把守，然后康百万在前、杨青在后，慢慢摸上了二楼。

这二楼有四个鬼子，有一挺重机枪，一挺轻机枪，这时有三个鬼子正在撅着屁股负责扫射，一个鬼子在他们身后负责搬运弹药。

康百万看清楚情况后，他打手势让杨青用袖箭对付两个重机枪手，自己负责另两个小鬼子。在杨青心领神会后，两人同时出手，当杨青袖箭射出的时候，康百万也似利剑一般，飞步冲到了正在搬弹药的那个小鬼子跟前，一刀抹了这个鬼子的脖子后，随后钢刀飞出，正好插入那个抱着轻机枪扫射的鬼子的后心，把那个小鬼子活生生地定死在了碉堡的墙壁上。再看那两个重机枪手，在被杨青袖箭射死后，机枪虽然哑了，但是人竟然还没倒下。

也许因为一二楼的枪声忽然都停了，引起了在顶楼三楼负责指挥全据点的宗岛茂的注意，他在上面一边叽哩哇啦大声责骂，一边叫一个鬼子下楼去查看。那个下楼的鬼子刚到楼梯口探出头，就被杨青一袖箭射穿了咽喉。

这个鬼子被杨青射中倒下时，正好被宗岛茂看地清清楚楚，他发觉情况不好后，立刻举枪向楼梯口射击，一枪打中了刚上到三楼楼梯口的杨青的右肩，杨青一踉跄摔下了楼梯。

跟在杨青后面的康百万，一把接住摔倒下来的杨青，然后不待宗岛茂再射击，他就飞快地把杨青带到了二楼放下，让杨青自行包扎伤口。

康百万留下杨青，见仇人就在楼上，他把钢刀插到了背后，提起那挺轻机枪，就踏着楼梯一步一步地扫射上去。待康百万杀到三楼时，这个据点的鬼子就只剩下宗岛茂一个能喘气的了。

在康百万扫射时，宗岛茂也在还击。宗岛茂在射光了手枪里的子弹后，他双手持刀，还想作负隅顽抗。

康百万见到仇人，真是分外眼红，他甩掉轻机枪，右手抽出背后的大砍刀，怒睁双目，一步步向宗岛茂走去。

宗岛茂不等康百万靠近，就举刀向康百万砍来，康百万单手挥刀，一刀背就磕飞了宗岛茂的战刀。

宗岛茂刀飞出手后，“蹬蹬蹬”，接连向后倒跌了数步，然后踉踉跄跄地站住，惊慌失措地睁大双眼问道：“你的！到底是什么人？”

康百万停下脚步，刀指宗岛茂，大声喝道：“小鬼子，今天爷爷就让你死个明白，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大名康百万，蚌埠城里康家商号都是我的，被你在康家会所里杀死的杨掌柜是我的妻兄，今天我就要你们这帮小鬼子拿命来偿！”

听康百万说完，宗岛茂虽然绝望，但是他还想去捡拾起被康百万磕飞的战刀，继续作垂死挣扎。这下不等宗岛茂靠近战刀，康百万挥刀过去，只见刀光闪闪，宗岛茂片刻被活活肢解，待他身体主干倒地流血时，不知道他已经被康百万分解成多少片了。

待康百万宰了宗岛茂，杨青也自行包扎好伤口，走上楼来。她见姑父已经杀掉了宗岛茂，她便也走过去，朝宗岛茂身体躯干上又狠狠地踹了几脚。

在中心炮楼结束战斗的时候，其余两个炮楼和两个暗堡里的鬼子也先后被其他几名突击队员击杀。等到方绍舟攻击据点的队伍和附近的游击军从四周层层围住并冲进据点时，他们只能替康百万的这支小小的队伍打扫战场了。

上窑据点围歼战不到20分钟就顺利结束了，经过地毯式搜查，据点内留守的特务班班长宗岛茂等30多个日伪军，不是被削了头，就是中枪或中了暗器毙了命。上窑据点的碉堡，也随后被方绍舟的攻击部队连根炸毁。

摧毁上窑据点后，方绍舟攻击据点的队伍随即加入了伏击出击日军的围歼战，而康百万的飓风突击队不再参加后面的战斗，他们急急隐藏了行踪，驾车提前悄悄回到了蚌埠城。

经此一役，除了几个出据点增援的鬼子骑兵逃到了北面集镇的鬼子据点外，鬼子在新城口建立起来的淮河巡河大队一百多人几乎被方绍舟游击军和当地游击队全歼。

后来，鬼子重新成立的淮河巡河大队，由于鬼子兵源紧张，他们就只能从怀远县和附近一些城镇拉来一些二皇补充了。康赢辉也得以根据康百万的指示，借机把自己的人安排进了这个淮河巡河大队，以用于日后在淮河上行船的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