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简书散文点评社区文艺大观园想法

人间烟火-最爱的下酒菜

2023-04-27  本文已影响0人  刘小青和一句顶一万句

随着年龄增长,口味在逐步变淡;以前感觉索然无味的东西,现在居然能咂么出些许滋味。一粒花生米也能细品出香、甜、苦、涩等感觉。一天晚饭时间,当自己端着小酒杯,就着小葱炒鸡蛋想喝二两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就是在复制三十多年前父辈们吃饭的神态--这是要老了?


我儿时生活在老集镇,我家旁边就是公社和大队饭店,在吃喝方面基本不短缺,哪个饭店都会对这帮熊孩子们网开一面。也因此在很小的时候经历和见识过大人们各种喝酒的场景。物资短缺的年代,能少喝点酒,说明农民手里还有点零花钱。

公社饭店和大队饭店门对门,都经营散酒。饭店门前有两三口大缸,来买散酒的主要是两类人;一类是小孩,一个胳膊在胸前搂着一个刷洗干净的输液瓶子,另一只手在衣兜里攥着几毛钱,怯生生的到饭店门口,只要是看见饭店穿白衣服的人,就伸出攥着钱的手,说打这些钱的酒。这时候被问话的人总会笑笑,接过钱,掀起酒缸盖子,用提码打上一码,在白铁皮漏斗倒进输液瓶,再用瓶塞塞紧。说句:路上别摔了。小孩一转身,肯定是跑着离开饭店,钻进熙熙攘攘赶集的人流,往家的方向挤去。

另一类打散酒的人是赶集的老头们,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六十多岁,穿的臃肿,相识的老哥俩一见面互相点一烟袋锅子烟丝,客气两句就在靠着向阳的柴草垛坐下,一个给卖豆腐的说,打五毛钱豆腐,加辣椒酱;另一个肯定就起身去饭店门口的大酒缸,端来三两烧酒,老哥俩一个碗,你喝一口,我喝一口的就大豆腐这就开喝了。这喝的是惬意。

在家里最初见到父辈们喝酒的印象里是好几个叔叔大爷都在,我妈做饭好吃,家里有客人当然要多弄几个下酒菜。咸豆腐咸鸡蛋基本上是有的,葱头炒肥肠、木耳炒鸡蛋、炝拌白菜丝。几个大人聚在一起小口吃着菜,小口嗞着酒,说着笑着,酒味和劣质烟草味,还有炒菜的香气混合在一起,那个场景至今历历在目,以后才知道这叫--喝酒。

前不久看蔡澜的书,说到下酒菜。蔡澜认为花生米作为下酒菜最简单,最没有想象力,宁愿“白干”也不吃花生米。他不反对吃花生米,只是不想吃现成的。对于刚上市的新鲜花生,他会用盐糖大蒜五香煮熟,边剥边吃边喝。并认为红烧牛肉是最好的下酒菜,只是太费时间。

蔡澜父亲的朋友黄先生,没钱的时候用一把冬菜泡开水,也能喝两杯。
记得我小时候一次中午去大伯家,大伯就着半个臭鸡蛋喝酒,晚饭的时候大伯又喝酒,吃的半个臭鸡蛋还是那么多。再后来听说一些老北京喝酒没有菜舔一口铁钉子就能下一口酒。

蔡澜跟朋友去日本旅游,半夜想喝酒又不想出去,就在包里翻出一条萝卜干,没有小刀分割,就用啤酒瓶盖子锯开分而食之,他毕生难忘。
想想自己最难忘的下酒菜,还是大学毕业那年冬天,周末天降大雪,几个同学高喊着“能饮一杯无”,去菜市场买了鸡胗鸡心和尖庄白酒。在租的房子里一碗辣椒炒鸡杂,几瓶白酒标记了我们几个人当年的青春。

蔡澜最满意的下酒菜是倒一杯高度白酒,点着,把鱿鱼撕成细丝,放在火上烤焦,慢慢嚼出香味。

还有一个麻烦点的下酒菜:在桌子上放一个小火炉,加一片洗得干干净净的破瓦片,买一斤蚶子,刷洗干净,浸盐水吐干净老泥。悠然摆上,微火中烤熟,壳子打开,鲜肉肥甜,吃下,再来一口老酒,畅谈到天明。

假期了,想想,你最爱的下酒菜是什么?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