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节 感恩有你,父爱如山——我也写我的父亲
我的家是在农村。家里有四口人:祖母(2009年去世,当时已经99岁高龄)、父亲、姐姐和我。当时祖母年纪大了,身体还算硬朗,但是眼睛不好,帮不上太多忙;我与姐姐年幼。父亲与母亲在我3岁时就离婚了,故而一家的生活重担都压在了父亲消瘦的身上。
父亲是一个农民,左脚有疾,村里都叫他“拐脚佬”,只有初中文化。父亲长年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土地上辛苦劳作,然而生活依然清贫,在我姐姐还没有出生时,他从外面购了一些桔子苗到山沟里种,等到我出生时,那些桔子树已经开始结果,收的果实也帮补了一点家用。
我与姐姐慢慢地长大,开始读书上学了,刚开始几年还好,父亲都是吃老本的,存了几年的积蓄都花在我们身上了。等到我们读到四、五年级的时候,每当开学,父亲都为我们的学费愁白了头。那时候九年义务教育还没有开始实施,每个学期的学费都要五、六百或七、八百的样子。
我们所有的希望都在那片桔子树上,春天桔子花开时,就小心翼翼地看护着,如果哪一年春天多雨的话,花朵儿都被雨打掉了,等到冬天我们那一年的收成就会格外的少,这就意味的我们往后一年的生活会更加拮据。
如果哪一年的收成好,父亲就会将桔子摘下来,一瘸一拐地挑着担子到镇上的街市卖,或者是像挑货郎那样,几个村子地走。他一个大男人体重还不到一百斤,却挑着一百二十金的桔子,一出去就一整天,中午是吃不上饭的,他又不舍得买包子吃,就吃那些客人挑剩的、样子丑的、卖不出去的桔子当饭吃,往往吃的一肚子都是水,不顶饿呀。可是,父亲却经常从包里拿出三个包子,一边分给祖母、姐姐和我,一边说:“吃吧,吃吧,莲蓉的,很好味道,我都吃过了。”我们相信了父亲的话,心安理得地吃着美味的包子。那可能是我们吃过的最好吃的包子吧。
为了减轻父亲的负担,我与姐姐读三、四年级时,每到周末也学着父亲那样,挑着担子去别的村子卖,有时候生意不好,担了满满一箩筐出去,可能还剩大半得挑回来。
就是这样,我与姐姐的学费,在父亲辛苦地劳动中一毛钱一块钱一点一点地存起来的。
年少时不懂事,也带着一点点的虚荣心。因为父亲走路一瘸一拐的,我特别怕老师说让家长来开家长会,以往的家长会我都是推脱说父亲有事来不了,到初三升中考前,家长必须到场,我只得让父亲过来学校,那是父亲第一次来我们学校,当时我还觉得很丢脸。父亲之前也许是感觉到我“嫌弃”他,所以他也从来不提到我的学校来看我。等长大后提起这件事,父亲说:“小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不怪你。”
姐姐读了初三就没有再读下去了,因为父亲实在是承担不起我俩加起来一年比一年多的学费。姐姐外出打工,我继续读高中。
有一年暑假,农忙收割稻谷,因为怕下雨,我与父亲顶着烈日连续劳作了四-五个小时,父亲终于受不住,差点晕倒在田间,我当时很害怕,怕父亲就这样倒下去,还好后来知道是中暑了,不是很严重,休息休息补充水分就好。可是我的心里犹如有块石头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不知怎么发泄,就疯了似的想将所有的农活一天都干完,一直干活到天黑,田间都没有人了,才敢放声大哭起来。
我如愿地考上了大学,父亲在见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笑得见牙不见眼,只是眼里闪过一比担忧,我知道,他是在担心学费的问题。他逢人就自夸说自家养的好女儿,有出息考上大学了,那时,我还是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女孩子。
开学那天,父亲没有来送我,回来车费也是一笔钱,他将这笔钱省下来都交给我,对我说:“外面买什么都要钱,都带着,没钱就打电话回来,我给你寄。”我泪如雨下……
而今,我也已结婚生子,做了母亲,也更能真切地感受到那份父爱如山的沉重,每当想起父亲那饱经沧桑的脸、挑着担子那消瘦的身体,都会使我更珍惜现在的生活。
今年年初回了一趟娘家,父亲还是跟以前那样,忙前忙后为我操心,让他歇一会都不肯。老人家嘛,只要他开心就好。
感恩节到来,我又想念我的父亲了,想到这里,我拿起了电话,拨通电话,冲口而出:“父亲,我爱你!还有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