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不到的幸福 第三十五章《醉生梦死》
花花满月的时候,没有办宴席,莹莹有点不高兴,总归是没有说出来,一整天都不太说话,脸色也很不好,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女孩子在农村终究还是没有地位的。爸爸说女娃不用办满月宴席,别让人笑话了,生个女娃有啥显摆的。妈妈也是同意的,岳母也没有说什么。
花花三个月的时候,莹莹带着孩子跟我住在了店里,很少回家里,爸妈闲了没事就会跑来看花花,花花很可爱,白白嫩嫩的,胖嘟嘟的。声音洪亮,眼睛贼亮,眉眼像极了我,嘴巴像莹莹。有了孩子以后莹莹更多的时候照看孩子,我感受到她对我的那种浓烈的爱越来越淡。心中莫名的有一种孤寂感。
老板娘和老板越来越多的时候不来店里了,他们的孩子去县城上学他们也跟着去了,在县城了又开了一间大饭店,生意很红火,他们准备把这个小店盘出去。问我有没有意向,我和莹莹商量了一翻,决定盘下这家饭店,自己经营。爸爸来过几回很不赞成,说没有打工来的保险,后来我始终坚持,爸爸才放弃劝我的念头,丢了一句“你爱咋弄咋弄,老子管不了了。”
我能理解爸爸的想法,毕竟结婚的帐还没有还完,现在又要重新开店,都需要钱,若是赔了,真的日子就会过得艰难,这万恶的金钱,让我觉得窘迫,父母没有工作,家里都靠着我的工资,飞飞还在上学,现在又添了花花,那里都需要钱。
那一夜莹莹和花花都睡了,我坐在小店的门口,久久不能入睡,一直在想关于这小店的事情,夜很静,我的心很浮躁,感觉很累,我好似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思考过关于我以后生活。
没有钱,严重缺钱,家里的担子压在我的身上,丧失劳动力的父亲,多病的母亲,我一下子感觉生活走到了一个死角,无法走出来,呼吸好似都觉得困难,啤酒一瓶一瓶的下肚,晕沉沉的,我感觉世界明了了许多,想起自己的生活,湿了眼角。
生活带给我的压力,让我觉得活着是一种煎熬,秋风拂过我的脸庞,我才清醒了许多,收拾好心情,东倒西歪的回到的房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如此安慰自己,看着熟睡的孩子和莹莹,心瞬间柔软了起来。
亲吻了一下莹莹和孩子的脸颊。爬上了炕,睡了过去,早晨的阳光很好,斜射进来,照的房子一片柔和,看着孩子和年轻的妻子,我的心变得坚硬,心想必须更加努力的撑下去。让日子不再如此窘迫。
我决定忤逆父亲,盘下这个小店,老板娘过来问我,“考虑的如何。”
我说,“想接,可是钱还是没有筹齐,”
她看着我露出招牌式的微笑说,“没事,等你有了再给也可以,我和你姐夫现在是实在没有精力管这个小店。我发愁了几天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听到老板娘的话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中午叫上亚军和国庆一起吃饭,在小店里也算是庆祝,他们打趣的喊我高老板,莹莹抱着孩子在门口晒太阳,看起来很美得一个画面。
那天中午,我弄了一大桌子的菜,还开了几瓶好酒,和亚军国庆他们也是好久没有聚了。 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各自为营。说起以前一直在一起狼狈为奸的日子,很怀念,那时候总是没心没肺的,山里河里地里到处乱跑,上天入地的无所不能。一起犯二,一起欺负喜欢的小姑娘,一起对付欺负我们的高年级大哥。失恋了一起痛哭,或者醉酒。
自从他们结婚以后,每个人都忙忙碌碌,好久没有聚了,我再次打量着他们才发现他们与我一样,有苍老的迹象,脸上写满了生活的印记,也许他们并没有我们看到的那样完美。
那天我们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说起了以前,说起了离我们而去的姑娘,亚军说起了文秀,我才知道他幸福生活背后的心酸,想说什么安慰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一句干了,包含着千言万语,国庆的日子算来是最幸福的,红梅是个好女人,安安份份的,除了娘家事比较多,其他一切还好了。
这是这么多年,亚军第一次谈起文秀,谈起他们的夫妻生活,他哭的像个孩子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捂不热她的心,结婚这么多年了,我能看出来,她一直不开心,每次和我做爱的时候像个干尸没有任何反应,这些我都能忍。想着时间长了会好的,可是一点都没好,我总是看见她偷偷的哭看着孩子,偷偷的抽烟。我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看着伤心欲绝兄弟我的心狠狠的疼,爱情这事终究还是说不清,总是相互折磨,谁动情谁死,我想起来那些我触摸不到的姑娘,他们躲在我的心里,折磨我这么多年。国庆眼睛红红的看着亚军,他还是那样的善良,总是默默的陪着我们,没有多余的话,可是却能真真的懂我们。
那天我们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一会哭一会笑,一会继续吹牛,把这几年的烦躁,痛苦,和心酸,都一起释放了,然后醉成一摊烂泥。
长大了,好好醉一场都是一件难得事,那天我们都觉得异常的幸福,所有的一切烦恼都成了浮云,做了一场叫醉生梦死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