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难为

现在是晚上11点30多分，刚回到房间，厨房里还有第三锅也就是最后一锅笋正在熬煮。小妞困得很，婆婆便让我带她先休息，她自己看守那锅笋。

昨天和今天都是和婆婆一起去砍笋的，两个人一起砍，然后把笋放到蛇皮袋里，再把它们搬回来。

这里连续下了五六天的雨，山路很滑。昨天三袋多的笋，期间被雨淋湿了身。在扛着笋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两次。今天五袋多，将近六袋，保守估计四百斤。四百斤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今天高温天气，要去的那片笋地的路太难走，即便有摩托车也无法把它们运回来，如此，即便一斤一两的笋，都要扛到肩上，然后一步一步走回来。所以，今天我比昨天累得多。

去砍笋的路上要经过一段泥泞的红泥路，再由下而上穿越桉树林，去到桉树林顶部，再绕到桉树林的另一侧，才正式到达目的地。回来也是同一条路线。

从桉树林顶部下来的时候，脚下的泥土滑，很容易摔跤。婆婆在身后的背篓里装了大半篓的笋，随手拿了一个木棍打拐杖，慢慢地走下去。而我就不一样了，因为我扛的袋装笋，我右手抓着袋口，左手还要抓住袋子的另一端（防止晃动），如此就无法腾出手来拄一根“拐杖”。当然，在一些十分狭窄又陡峭的路段，还是要腾出一只手来抱着一旁的桉树以协助平衡的。

因为路太难走，我每扛一袋笋，在走到穿越桉树林的五分之四的路线时都忍不住停下来歇息，然后再去把第二袋扛来，放在同样的位置，然后是第三袋，第四袋……

在扛到第三袋的时候，因为实在太重了，只走到桉树林的中心点时，我便双腿发软，此时心跳加快，肩上传来疼痛感，实在受不了!我要停下来。这一袋太重了，这一袋是我亲手装的，有80%的笋密度极高，这样的笋很重，大腿一般粗，长度不到五十公分，一根就有六七斤，相当于一个初生婴儿的重量。

不是很重的袋装笋，我把它抱起再用力一甩，就能把它甩到肩上去，可重的不一样。在我休息了一会，再去把它扛起来时便相当艰难。我把袋子竖起来，然后人跪在下面一点的位置，用手把袋子牢牢捉紧，把肩膀靠近，再一点一点把它挪到肩上。

山路难走，肩上负重，我要把笋扛好，还要保持自身平衡，一来二去，在下午一点时，我便被折腾了双腿发软，完全没了力气。一想到砍笋这么累，卖也卖不到什么好价钱，我的动力减了大半，干脆一屁股坐在大路边休息。

没过一会儿，我便看到婆婆的身影，她到家以后，又赶来了。带我回去扛第三袋的第二趟的时候，婆婆把我放在路边最重的那一袋打开，分了一部分在她的背篓里，剩下的一部分，她拖着往家里走，我是在追上她的时候才看到的。

回家以后已经将近三点了，屋后还有两片笋地还没有去，我打开电风扇，坐在那里吹了十多分钟，便再次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