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门亲(八)
家里一切都安顿好了,正华和芳梅商量,他说:你在家照顾你妈,我要到常州去做生意了,这么长时间,来来去去的,光靠徒弟一个人在那不行,早点去就能多挣些。芳梅说:也是,我暂时还不能跟你一起去,妈的身体我不放心,我在家两头跑跑,一来照顾照顾妈,二来呢,马上就要收大麦了,也好帮帮你爸妈的忙。第二天,芳梅和正华把想法跟秋兰一说,秋兰立刻说:我身体己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要芳梅照应,家里有你哥哥嫂子他们呢,你们俩一起去常州。秋兰心里明白,两个人才好了点,一定不能让他们分开太久,只有在一起,才能培养感情。可正华再三考虑,还是让芳梅在家照顾一段时间,他怕丈母娘太操心,影响身体的恢复。
正华去了常州,才第二天就给芳梅写了一封信,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是夜里睡不着,想的尽是她。说通过这段在一起的时间,他越来越喜欢芳梅了。芳梅回信说:想什么想,反正都是你女将了,安心做生意,等妈身体好些我就去。以后,三天二头一封信,芳梅心里甜滋滋的。
有一次正好赶上常州有会期,正华和徒弟忙着赶会场,五天都不曾有空给芳梅写信了,芳梅一着急,赶忙写了封信,问正华什么情况?正华收到信,赶忙回了封挂号信让芳梅放心,并将这段时间挣的1500块钱寄了回去,两个人的感情在书信往来中渐渐地升温。
再说冯家村有个三十出头的光光堂叫李二宝,娘老子死得早,没人管教,靠吃百家饭长大的,在庄上喜欢偷鸡摸狗的,人没个吊本事,好吃懒做,一天到晚就动那些男将不在家的女人的心思,是个偷腥的猫,庄人知道的人,都离他远远的。
这天,芳梅帮公公婆婆在田里干完活,见天色不早了,婆婆叫她先回来烧晚饭,他们再干会儿就回来。芳梅回到家,把锅里的饭放了几碗水,烫了半锅子饭,又到小菜地上掐了一把山芋藤,炒了满满一盘子。见公公婆婆还没回来,就先洗了个澡。刚洗澡好的芳梅,穿了一套娃娃衫,头发湿漉漉的,水顺着脖子流到娃娃衫上,湿衣服绑在身上,让芳梅本来就漂亮的身材更显露无疑。
李二宝正好从巷上经过,看见正蹬在地上洗衣服的芳梅,偷偷地站到芳梅身后,伸头朝芳梅的衣领口往里瞄,就动起了坏心思。“歪,弟媳妇在洗衣裳啊,我家正华格女将真彤,想不到我家正华,能寻这么彤的婆娘。”边说着,眼晴都不曾离开过。听他这么一说,芳梅一抬头,正看见李二宝正色迷迷地盯着自己看,芳梅脸一红,也不敢作声,端起衣服就往屋里走。
李二宝见家里没别的人,胆子大了些,忙拖住芳梅说:你嫁给正华个瘸子,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和我好,我会把你当宝似的好待。芳梅甩开冯二宝的手说:我刚嫁到这里,我不想得罪你,你快点走,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冯二宝见说不想得罪他,以为芳梅不好意思,半推半就呢。于是,扑过去想抱住芳梅,芳梅顺手把端在手上的衣服桶掼了出去,嘴里喊到“来人啊!”正好收工回来的正华妈,听到喊声,镰刀也没放下,就边跑边喊道:芳梅,你怎么啦?李二宝见正华妈回来了,知道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拔腿就跑。正华妈操起了一根木棍,追着李二宝骂道:你个打枪毙的,没得魂了,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狗腿,我今天要门逮不到你,逮到你,我不打死你,就不是人养的。一直跟着李二宝身后追,把个李二宝吓得屁滚尿流。
那一晚李二宝连家都不曾敢回,第二天回家时,家里的门和窗户,被正华妈打得个稀巴烂,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