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散了
感情就像中的暖手宝,需要依靠电源来加热维持温度,一旦没了电源,就会渐渐冷却。我们彼此有了距离,也会像没了电源的暖手宝,开始向不同的方向越走越远。
这段话是我在初中毕业后因为和她不再联系,一时感慨而写下的,这对于我和她是再恰当不过的比喻了吧。
我们走散了有些朋友,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会不再联系,那个一直排列在我们好友列表的人,却再也没有勇气,发出任何一个表情,任何一段语言,他们就那样静静躺在我们的某个分组里,舍不得删除,也不会再去打扰,因为我们清楚再也融入不到对方的生活里,干脆不要打扰。
我和巧都是生活在农村的女孩,不过并不是在同一个村子,在小学三年,我们这个小村子因为学生较少,教学设施落后,整体转移到巧所在村子的学校。初见她时,她坐在最后面角落里,看样子是穿她哥哥的衣服,头发较短,很像男孩子。这个学校的每个年级只有两个班,从小学一年级编入一个班级后就再也没有换过同学,直到六年级小学毕业,同学之间仿佛像武侠剧一样,都组成了自己的“帮派”。我是被孤立的,中途插入这个班级,成绩中下等,自然没有人邀请我入“帮”,巧也是被孤立的,因为巧的成绩太差,总是徘徊在最后几名,老师都是带有色眼镜看人的,成绩差的学生,老师总是当着全班同学辱骂,体罚也是常有的。我和巧经常被老师打耳光,拧耳朵,回家后还不敢吱声,同学也自然瞧不起我们,我们两个被孤立的人成为朋友也是必然,只是经常会受到其他“帮派”的欺负,我们无招架之力,这让势单力薄的我俩抱的更紧。成绩上的差距让所有同学和我们划清了界限,老师对待好成绩和差成绩的学生总分别有两张面孔,童年最纯真的时代,我们成了彼此唯一可以倾诉的人。在学校我们总是唯唯诺诺的样子,毫无自信可言,只要是不在学校的时光,就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周末她总是带这我到村后面寂静无人的山上,我们也时常漫无目的走在路上,校外的她远比我想象的开朗,总是能说出令人啼笑皆非的话,那次我们在路上偶遇了一个女孩,她的父母承包了中学的食堂,说要带我们混入中学里去玩,我在犹豫之时,巧已爽快应邀,九宫格玩腻后,巧和那女孩竟然顺着锈迹斑斑的扶手爬向水塔,她们登顶后,沿着墙头走到另一段,墙头的面积仅仅能勉强放下两只脚,她双手展开保持着身体的平衡,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脚下,紧张中嘴角微微上扬,我在下面目不斜视张望着她,她像是一个挣脱了束缚,重获新生人,在下面的我比她都提心吊胆,也不敢知声,怕干扰到她。她那样洒脱的身姿,从此就刻印在我脑海里,这些年当我每次想到她时,她展臂在高空样子便开始浮现眼前。
初中生活终于到来,也是我们一直所期盼的新生活,期盼换老师,换同学,却害怕我们会就此分开。到中学报道第一天,那张贴在公告栏的四张红纸,让我们期待又不安,预示着四个班级,极有可能会不在一个班。
我们最终也没有分在一个班级里,起初我们总是在课间相聚,只是想说的话很多,说出口的话却很少。我们开始慢慢在自己集体里有了新朋友,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我在楼上看见她挽着其他同学的手,有说又笑的从我眼前走过,虽然心里不是滋味,说不出来的失落,却也无可奈何。她或许看见我和同学亲密的样子也会同我有一样的感觉。初中三年我们相聚次数开始逐渐变少,甚至不再主动约对方,初中过后我选择了我们县里的职业学校,而她已早早踏入社会,QQ是我们仅有的联系方式,却谁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后来我选择了外省的大学,国庆回家,我们在超市遇到。这些年我常想,我们都在变,再遇见她会是什么样子?眼前和我打招呼的女子,脸上所流露的欢喜不是刻意表现出来的,我又何尝不是。她素净淡雅的穿搭和她那淡妆相得益彰,她有着我这年龄不该有的独特气质,也没有因为过早踏入社会而表现过于成熟,我现在仍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她的气质 ,我知道这些年我们所经历不同,脾性气质自然有所变化,但是我相信她还是那个曾在墙头展臂,个性洒脱的女孩子。我们寒暄告别后,深夜她当年高立在墙头的那个身影和白天眼前这个娴静又不失可爱的样子在海里切换。我打开QQ,想问一句:这些年过得好吗?我屏幕下方的一行字,最终没有发出去,我想那夜和我一样煎熬的人不知我一个吧。
小学时代,是一个人一生中最欢快无忧的阶段,我和巧却不愿再回首那段时光,如人饮水,冷暖我和巧知,虽然我们走散了,确是我们小学时代,唯一值得彼此怀念的人。
我们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