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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无双之名(43)

2018-05-25  本文已影响0人  千帆與萬木

  常寅与三人仓皇而逃,心中暗暗庆幸若非司徒景天事前早有准备,他们此刻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当年一把火将薛家烧了个干净,他们将薛寒衣囚禁水牢,无人看管,任由他自生自灭。没想到他竟活了下来,以他当年状况,是绝不可能自己逃出水牢。如今看来,俨然就是沈怀玉出手相助。他们为了困住薛寒衣,特意设计的水牢,也只有沈怀玉有这个本事将其救出。

  如今薛寒衣功力在他四人之上,即便有沈怀玉在,也未必能真正阻止他报仇。看着被段叙生搀扶的卓夫人,心中一阵喟然,思及自己女儿更是愤怒不已。可是现下,他们却只能逃,等到伤愈,再来报仇不迟。

  常寅在思索现下状况,司徒景天也在想,可是他却知道,如今无论想什么都没有用,因为“追兵”已经出现在面前。

  是了,薛寒衣不动手,自然有人动手。他既建了寒衣阁,便不缺为他效命之人。

  顾群飞凭着一腔冲动,追踪而来,他生平最见不得背信弃义之人,最痛恨残害手足之人。薛寒衣放他们走,他可不想放过他们。

  幺陶是个喜欢瞧热闹的,但他却知道什么热闹可以瞧,什么热闹不能瞧。再三斟酌,他还是决定来瞧这里的热闹,适当时出手帮帮这个喜欢惹事的臭小子。

  烈火双手环抱胸前站立,闲适的模样比幺陶更像在凑热闹。云烟安静地站着,一双秋波顾盼生辉。

  顾群飞站立原地,只见他手腕一抖,一双短刀自袖中滑出,他自反手抓住,双手横于胸前,起了个势。他双目敏锐,散发凌厉光芒,冷冷看向司徒景天四人,口中说道:“你们以为今天走得掉吗?”

  常寅双目一沉,质问道:“莫非薛寒衣打算食言?”

  顾群飞冷道:“我杀你们与阁主无关。”

  常寅道冷笑出声,说道:“这话说出来谁相信?”

  顾群飞道:“怎么,死到临头,企图以言语相激让我放过你?”

  常寅双目一凛,杀意顿现。

  司徒景天却道:“不知阁下与我们有何仇怨?”

  顾群飞道:“我与你们素无仇怨。”

  司徒景天道:“那为何要杀我们?”

  顾群飞道:“看不顺眼。”

  司徒景天面色一沉,心中愤怒,却不得不忍耐道:“阁下何出此言?”

  顾群飞面色一变,锐利双目陡然冷森,咬牙道:“好,我且来问问你,当年你二人可是与阁主结拜为兄弟?”

  司徒景天双目一震,道:“是。”

  顾群飞道:“阁主可曾做过对不起你们之事?”

  司徒景天心中一动,将视线转移开,说道:“没有。”

  顾群飞恼道:“阁主可曾说过任何诋毁你们之言?”

  司徒景天移开目光,却不言语。

  顾群飞怒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要置阁主与薛家于死地?!”

  常寅恼怒,喝道:“你这人颠倒是非,薛寒衣当年为一己之欲荼毒江湖,我二人不过是大义灭亲。”

  顾群飞怒喝道:“住口!颠倒黑白的人是你们!当年你们为了在江湖站稳脚跟,便假意与阁主结识,可你们始终比不上阁主与沈大侠,你们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陷害阁主。你们知道薛家不好惹,于是伙同卓夫人将薛家烧了个干干净净。可恨的是,你们竟然成功了,逼得沈家庄退隐江湖,你们倒成了武林最有名望之人。不过老天有眼,阁主活了下来,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受死吧!”

  顾群飞越说越激动,心中愤怒,最后竟是毫无顾忌。正欲出手,身后烈火突然冲出,挡在顾群飞面前。

  顾群飞皱眉道:“让开!”

  烈火微微摇头。

  顾群飞咬牙道:“让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常寅却道:“怎么,真要动手,反倒怕了?!”

  顾群飞被常寅言语一激,不禁恼怒,对面前烈火道:“顾若言,你给我走开!我今天就要好好收拾这群假仁假义的卑鄙小人!”

  烈火轻声道:“你难道忘记自己重伤刚愈?以你如今的身体状况打得过他吗?”

  顾群飞恨恨道:“打得过怎样?打不过又怎样?总是思前想后,如何成事?该做的时候拼尽全力,谁管是生是死!”

  顾群飞说得满腔热血,欲绕过烈火对阵常寅。烈火自不会放任他,依旧拦在面前,说道:“春风阁找麻烦时的智慧去了哪里?顾群飞!成事仅凭一腔热血只是做无辜牺牲罢了!”

  “我!”顾群飞咬牙,他实在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可他却又不得不在心中承认,烈火所言非虚,一时间竟踟蹰不前。

  未等顾群飞作出决定,烈火又道:“若你执意不肯放过这次机会,便由我带你出战。”

  顾群飞双目一震,还来不及惊讶。手中双刀已落入烈火手中,人也已向前而跃。

  常寅瞧着烈火冲他而来,一双短刀带着逼人气势。他冷然一笑,宽大袍袖一抖一挥,数枚银针飞出,直取迎面而来的烈火。

  烈火双手挥舞,只听“叮当”数声,银针皆被双刀挡于身前。

  常寅一把暗器飞出同时,纵身一跃,暗暗运气,身体如他所发出银针一般,快速朝烈火掠去。

  烈火迅速抵挡一波暗器,一抬头便见常寅飞掠而来,对方一双手掌掌心逐渐变黑。

  那双掌同时挥出,一掌拍向烈火前胸,一掌劈向烈火咽喉。

  烈火双眉微蹙,面上却不见分毫慌乱,沉着应对。双刀迎向“黑掌”,脚下一蹬,飞起一脚,直取常寅腹部。

  常寅躬身躲避对方飞来一足,双掌不停交互挥动,仗着手中剧毒,毫无顾忌,招招直取烈火命门。

  一旁观战的顾群飞恨得牙痒痒,直骂常寅卑鄙下流无耻,各种各样的话乱骂一通,竟完全不带重复的。听得幺陶直乐,直道顾群飞一张嘴竟比妇人还厉害。云烟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场中,一双手紧紧握住,仿佛比场上的人还要紧张。

  烈火只得防守,招招受制于人,难以取得主动机会,却毫无烦躁之意。只见他双臂挥动,左臂抵挡常寅黑掌,右臂竟兀自撤回。

  一臂挡双掌,自是有些力不从心。

  常寅趁机一掌拍向顾群飞肩头,心道,好小子,你若想死,我便成全了你。我这掌中剧毒可是无解药的,你中此一掌,必然让你痛苦一月,悲惨死去。

  常寅正自得意,却觉寒光一闪,侧目而视。不知何时烈火整个人如泥鳅一般滑开,长臂一挥,手起刀落。刀尖自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起一道光芒,如流星一般。

  “小心!”一声清叱自烈火身后响起。

  只见常寅面色一沉,双目赤红,迅速又挥出一掌。这一掌用了十分力道,欲击烈火天灵盖。他这一掌十分迅速,打的是置人死地的主意。

  眼看一掌又将袭来,烈火竟毫无惧意。手下一发狠,短刀直刺向常寅胸腹。

  二人发的皆是死招,拼的却是速度,谁出手更快,便能安然无恙。

  显然烈火的速度更快,常寅却丝毫不担心。即便他的速度不如烈火,他也不会受这一刀。因为只要烈火敢近身,便会中他的独门毒药。届时非但杀不了他,自身反倒会中毒而亡。而以烈火手里短刀的长度,必要近身才能置他于死地。

  所以,他全然不担心自己会死。虽然心中并不想看着对手死得如此干脆,为了保命不得不如此,却也并不遗憾,至少让这些狂妄的年轻人瞧瞧自己的厉害。

  可是,凡事总有意外。既是意外,便不在可预料的范围之内。

  这世上的本事不外乎就那么几种,不同的只是掌握程度的高低。常寅懂医擅毒,却并非这世间唯一精通此道之人。因此,即便他的算盘打得响,却也有拨错算珠的时候。

  烈火一双短刀已蓄满内力,只要再近一寸,常寅的身上便会出现两个血洞。

  可是,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不得不停下来,因为他的腰间被一截丝绸缎带缠住,那截缎带犹如一双手臂,将他紧紧箍住,无法动弹。

  身后传来幺陶的声音道:“顾小子,算你还有良心,知道不能放任你的兄长不管。”

  顾群飞一手扯住缎带,不满道:“幺老头儿,少废话,他可是我最尊敬的兄长,不准你挑拨我兄弟之间的关系。”说着,又看向常寅四人,道:“我今天大人大量,放你们走。下次,绝饶不了你们这些卑鄙小人!”

  常寅冷笑,轻声道:“下次?恐怕没有下次。”

  这句话说得十分轻,似喃喃自语。

  烈火双目一震,不禁说道:“你此言何意?”

  众人一愣,疑惑望向二人,因为他们实在没有听见常寅说话。

  常寅笑道:“无意。”

  烈火仔细打量常寅面上的表情,却未有丝毫破绽,便也没有怀疑。

  幺陶故作严肃道:“你们这群小的,尽给阁主找麻烦。”

  顾群飞竟大笑起来,对幺陶说:“尽管今日没能好好教训这群宵小之辈,却得兄长相助。即便是死,我也心甘情愿。”

  幺陶无奈摇头,说道:“你这个臭小子,还想要这条小命的话,就给我住嘴。”

  顾群飞道:“你这个老头,不帮忙就算了,还说风凉话。”

  幺陶对烈火与云烟说道:“你俩人赶快把这喜欢闯祸的小子带回去。”

  云烟却笑道:“陶老板,您老要出手吗?”

  幺陶瞥她一眼,没好气道:“快走快走,这里没热闹看。”

  云烟这才放心,与顾家兄弟一同离开。

  常寅见几人竟不将他们放在眼中,一阵气恼,刚要动手,司徒景天突然出手拉住他。常寅侧头看他,司徒景天冲他摇头。常寅蹙眉,愤怒移开目光。

  幺陶对司徒景天道:“你可知薛寒衣为何放你们走?”

  司徒景天一愣,不语。

  幺陶不在意,继续说道:“你又知为何顾群飞那小子会毫不犹豫地跑来送死?”

  司徒景天依旧不语。

  幺陶又自摇头叹息,说道:“你们走吧,好好养伤,寒衣阁还会去拜访几位的。”

  说罢,也不理司徒景天,纵身一跃,不见踪影。

  寒衣阁院中,众人聚在一起。

  温情在院中来回走动,时不时张望紧闭的房门,时而皱眉,时而焦急;烈火安静靠在一棵树旁,垂着头看不清楚表情;云烟安静地站在他身旁,满面忧愁;顾參不言不语,却在喝酒,一碗接着一碗,越喝越多,越喝越快。

  院中一时间变得十分安静,只剩下顾參倒酒的声音。

  此处究竟发生何事了?

  话说一个时辰前,幺陶带着三个年轻人回到客栈。原本因为再次聚集一起而高兴,不想顾群飞却突然吐血,血液粘稠,呈紫黑色。

  众人一惊,常小柔立马为他诊治,竟是中了医谷的毒。

  众人不解,何时中毒?中毒多久?为何到现在才毒发?

  烈火思及前段时间,顾群飞因杀蓝衣未果被打伤,十分严重。常寅出手相助,当时顾群飞拒绝,道此人绝不会真的救人。烈火不信,本以为他医者仁心,却没想到竟对顾群飞使用“生生不息”。

  莫约一盏茶的功夫,房门被打开,常小柔与幺陶自屋内走出。

  众人立马迎上,只有顾參,喝酒喝得越发快了。

  这些人当中,除了顾群飞,就属温情性子急,见二人出来,不等二人稍作休息,着急问道:“如何?”

  幺陶摆摆手,摇头不语。

  温情越发焦急,道:“啥意思?究竟怎么样?”

  常小柔道:“中毒已深,如果一个月内不服下解药,恐怕……”

  温情问道:“你能配出解药吗?”

  常小柔摇头,看上去十分沮丧,只听她说:“父亲精通医术与毒术,会研究些新的毒与药出来,只是他却很少将这些东西传授他人。”

  云烟道:“也就是说,此毒只有常寅能解?”

  常小柔点头道:“恐怕是这样。”

  温情看向幺陶,略显不满道:“陶老板,为何你不向常寅要解药?他们处于劣势,是最佳时机,必然能要回解药。”

  幺陶道:“这不能怪我,我又怎知顾小子会中毒。”

  温情叹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常小柔道:“对不起大家,是小柔无能,救不了群飞。”

  温情见常小柔难过模样,自知自己失言,立马陪笑道:“好妹妹,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知如何言语,温情只觉烦躁不已,一跺脚,便说道:“我去要解药。”

  常小柔道:“情儿姐姐,还是让我去吧。”

  温情道:“不行!你要是去了,不知又要受多少苦。”

  常小柔道:“可顾公子是因我常家……”

  顾參喝完碗里最后一口酒,拍案而起,大喝一声:“都别去,我家小子由我去!”

  温情道:“那不行,顾大叔,你不能去。你要是走了,我们可怎么办?阁主最近心事重重,没了你坐阵怎么行。”

  顾參笑骂道:“你个鬼灵精的丫头咒我死呐,我去要个解药,又不是一去不回。再说如今阁主已经出山,我坐不坐阵不重要了。我家那混小子尽找麻烦,我不去谁去?”

  温情恼道:“反正你不能去,就我去。”

  顾參笑道:“丫头,你这么想去,莫非看上姓段的那小子了?”

  温情道:“休要胡言乱语!段叙生那种人,本姑娘可看不上。”

  顾參道:“段叙生你看不上,柳清风和沈落枫你看上哪个了?”

  温情闭嘴不言,瞪他一眼,十分不满。

  顾參嬉笑道:“我看沈落枫比较好。”

  温情面皮一红,一跺脚,怒道:“你儿子危在旦夕,你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老不正经的,我…我不理你了!”说着,拔腿便走。

  顾參笑道:“温家掌门人害羞了,这可是件奇事。”

  顾參话语惹来一阵哄笑,却又不敢大声被温情听到,便捂嘴偷笑。

  云烟笑着说:“我去看看她,可别想不开。”

  幺陶对常小柔道:“我们再去研究研究顾小子的毒。”

  常小柔点头,与幺陶一同离去。

  院中只剩顾參与烈火二人,烈火依旧倚靠在树旁站着。顾參转身看他,说道:“若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一次,你必须听我的。”

  烈火道:“爹,这一次让我去。如果不是我妇人之仁,群飞绝不会如此。”

  顾參摆手,说道:“群飞虽总是莽撞惹祸,却也并非是个坏孩子,怪只怪当年我扔下你兄弟二人不管。”

  烈火道:“爹,若是要怪,也只能怪我自私。不愿担起顾家的希望,而让群飞独自承担压力。”

  顾參说:“别说了,你听我的。这些年来,我之所以一心辅佐阁主,也是为了赎罪,只可惜还是害了你兄弟二人。”

  烈火道:“爹,当年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何你会突然离家?”

  顾參叹了口气,沉声道:“十八年前,顾家是个小门小派,无甚名气,大家却也都过得不错。当时的江湖平静,全靠沈家庄与江南薛家。或许是因为平静太久了,总有些人耐不住平静。”

  顾參转身回到凉亭坐下,烈火跟着他一同坐下,听他道出往事。

  “司徒景天与常寅当时不过是初出江湖的无名之辈,与阁主相识,成了兄弟。此二人因此便在江湖有了些名气,可惜二人并不知足。暗地里联络一些小门小派,结成同盟,却不想是在酝酿一场大灾难。”

  “顾家人微言轻自然也成为他们的目标,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们是为了颠覆江湖,只道真的是有人为了天下第一的名号肆意杀害人命,于是答应了。”

  “直到后来,我发现事情不对劲。因为死的人越来越多,都是小门小派中人。我作为顾家掌门,自然担心不知何时会轮到我们。于是我悄悄地溜进铸剑山庄,这才明白我们这些人竟是被人利用了。”

  “常寅与司徒景天二人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要推翻薛家在江湖中的地位,而那位卓夫人却是为了要报私仇。”

  “可惜当年我武艺不精,根本打不过他们,而且也不知为何,所有人都对他们的话深信不疑。孤军奋战,非但救不了阁主,反而还会搭上顾家。”

  “好在,后来终于有人为阁主说话,那人便是沈家庄庄主沈怀玉。他一言力保阁主,可惜无人信他,反倒被污蔑与阁主沆瀣一气。”

  “我想方设法见沈庄主一面,将这些事情告知他。他听后显得十分平静,便问我愿不愿意救人一命。”

  “我当时对此感到十分内疚,自然是希望薛家安然无恙,于是满口答应。却不想,被常寅知道了。他竟对顾家下药,以此威胁我,当时你母亲怀着群飞,所以我只好背叛了沈庄主。”

  “他们的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薛家被他们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我心中满是罪恶感与愧疚,抱着必死决心去沈家庄请罪。沈庄主非但未有半句责备,反倒安慰我。”

  “之后,我假意归顺,探到阁主被他们关在特制的水牢之中。他们是想将阁主折磨致死,因此未派人看守。于是我与沈庄主悄悄将阁主救下,事前沈庄主为了顾家安危,早已悄悄将你们转移。我救下阁主,担心你们因此受到牵连,于是易了容貌,与阁主一同逃至关外。没想到,这容貌一改就是十八年。”

  烈火点头道:“难怪第一次见您,我却认不出您。”

  顾參道:“我这十八年尽力为寒衣阁办事,就是为了赎当年的罪。如今,你便成全了为父,弥补对你们的不公。”

  烈火摇头道:“父亲做的没错,群飞虽有时顽劣却也是明白您的,否则他绝不会在听到此事之后毅然决然跟随您入了寒衣阁。”

  顾參叹了口气,说道:“我知你二人皆是孝顺之人,也知他与你之前那些事情。群飞固然不对,我不求你原谅他,只希望你能留他一命。”

  烈火道:“那件事我的确恨他,可也怨我自己,我为男儿,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儿,或许这件事我比他罪孽更加深重。”

  顾參道:“好孩子,苦了你了。”

  烈火道:“能与家人在一起,并不苦。”

  顾參道:“只希望今后群飞能稳重一些。”

  烈火道:“我想他此番鬼门关外走一遭,必能悟出许多东西。”

  顾參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

  烈火抱拳道:“爹,孩儿这便去寻解药。”

  顾參点头,烈火起身,刚转身却忽地无法动弹。双目一黯,竟是顾參在身后封其穴道,不禁焦急看向已走到面前的顾參。

  顾參看向烈火,眼中满是欣慰。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好好照顾自己,照顾云烟。”

  烈火口不能言,只得眼睁睁看着顾參从眼前离开,心下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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