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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无忧国

2022-09-09  本文已影响0人  阿喜99

郑重声明!!本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秦淮是21世纪一家互联网公司的程序员,多年来受上司颜仄压迫,即便身陷囹圄,却仍保就他内心的善良与正义,眼看颜仄恶意吞并好兄弟的子公司却无能为力,而越是这种将道德仁义抛诸脑后地奸佞之辈却越是混得风生水起,而他这种坚守本心不愿违背心中道义之人,却只能在底层苦苦挣扎,身心俱疲。使得他的内心开始动荡怀疑,逐渐厌恶起这个人人戴着虚伪面具地世界,每当颜仄不择手段获取名利与金钱的“成功”多一分,他在心底的厌恶也就更加一分。

终于,在面对种种压力与对现实的失望之下,他选择了用安眠药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天晚上,他在公寓楼里服用了大剂量的安眠药,并关闭了手机。

他闭上双眼,头脑开始晕眩起来,心脏的频率愈来愈缓慢,最后,这颗缓慢的心脏好像把所有的意识都吸噬进来,然后向上漂浮,汇聚在眉心,牵引着意识走入了一片白茫茫的虚无之地。

在混沌里,他仿佛变成一片轻盈地羽毛,任意漂浮着,六根能够相互作用,耳朵既能听,也能嗅,鼻识既能嗅,亦能见。而他的意识就在这虚无之中逐渐涣散。直到彻底失去所有知觉......

“不好了,不好了,” 上阶士秦夫子家的儿子诈尸啦!”

城中人奔走相告。

奇闻异事,秦夫子家小儿秦淮乘坐马车坠亡已有两日,第三日家中人听棺中发出异响,遂起之,棺盖落地之时,见小儿秦淮竟猛然坐起,面色红润,其伤已不治而愈,无不感到惊怖万分。

于是,消息很快便在城中传开,秦家小儿“诈尸”。

再说秦淮,本以为自己早已归西,不料却再度醒来,当他从棺中坐起,发现已天下大变,所谓天下大变,并非朝臣叛反,兵城戒备。

而是朝代剧变,他本人不仅已成为古代上阶士家的公子,偌大地府邸,逝者随从随处可见。

他从棺木中爬出,房门外,环形花园中百花怒放,流水假山立于正中,左右两侧地双层长廊有数十米,廊中又有诸房间,左二室为乐音阁,主筝篌笙各乐器,右二室为墨香居,书法作画名人真迹皆收放其中,右四室为茶道司,此屋窗可整开于外,若于台前品茶之时,向右观,可见细柳飘至窗前,左观近则见假山流水,鸟雀鹃鸣,百花齐映,而若远眺则可见绿林幽山,晨间起雾之时有如仙境变幻无穷,若傍晚而坐,又可见日落西山霞光遍照,夜晚可见星河如金豆点缀夜空,又见月挂枝头。

冬天则更有奇景,若于下雪之时于茶台与好友对邀而坐,可见雪花万千之形态,捧于掌中亦可久而不化,入夜时分又可见极光变幻色彩。

上层长廊地最末一间为昭棋轩,可供府内亲眷参棋论道。

一层廊内,主起居饮食,又有多宝斋为饮食堂厨之地,君来殿为会客初始居。

秦淮来到院中西侧莲心池,池中莲花争相开放,池中之水竟为五彩之色,又见鲤鱼颜色为金粉。

他在水中倒影看到,自己容貌并未改变,从侍者口中也听说自己仍然姓秦,他这才明白,自己的神识已进入了宇宙中另一个同频地自己身体当中,恰好这个秦公子神识也已出体,所以,阴差阳错的他便在这个世界中活了过来。

侍者名为青木,他问侍者,现在为何朝何代,侍者说 :“公子想必是头脑受伤,一时记忆不起,待让多宝斋掌厨为公子多加调理,不日便可恢复。”

秦淮未辩解,侍者则告诉他“此地不分朝代,为宇宙三千大千世界之中的“善国土”  此国名为无忧,国中百姓安居乐业,城中无诸恶事,盗贼不闻,凶徒不临。”

所有人的财富分为阳德禄和阴德禄,其阳德禄则代表被人众所周知地做善事帮助或救济百姓,而被朝廷所奖励地房屋田产及家眷,而阴德禄则是未曾被人知晓仅自己知道的行善积德,包括人的善念及善行,掌管阴德禄地是色界天主。各方官员大士,以至于城主及国君,皆是通过阴德禄,经过色界天主选定的,而色界天主从未以真身出现,只在国主更换之时于空中作言。

在无忧国中,财富地位越高的人则相应的德行越高,而下阶士及其较贫困的人,则相应的品行较差,在这里,如果想改变命运,只能不断的积德行善,心善之人可以名利双收,阳德禄也可兑现各类金银财宝,而阴德禄则代表人的名誉和地位。

秦公子的父亲秦正卿就是从下阶士到城中富甲一方的大户,也成为了许多下阶士争先学习的榜样。在秦淮之前的秦公子,品行不及其父百分之一,为人轻贱,品行不端,因此无法消化秦父之福德,故而,才出此意外,看似是意外,实则乃命理之中。

秦淮听青木说罢,心中决定既然上天眷顾,让他来到此地,那就务必要在此大做为一番,也正和他意。

而秦父秦正卿见儿子死而复生,以为天主显灵,遂于院中面向东方处,磕头跪拜。

这时天空中突然显现出几句燎金大字,为“万千世界,诸识相通,业尽缘了,善地还生。周始轮回,梦梦赴空,若问归途,正道为宗。”

秦淮见此偈子,大受点化,立誓将秦公子从前之形象彻底扭转,做一个真正的善人。

于是他走出府邸,到城中街市之间访民走巷,国中因百姓一心向善,已少有顽劣之辈,不过听闻城西柳巷有一户颜氏,为下阶士,其父本是上阶士做布匹生意的富商,亡后将产业留给其子颜氏,在颜氏接管之后,由于本性使然,以残次品高价卖之为获得高利润,诚信尽毁,导致颜家阳德禄递减,府邸衰退,最后不再拥有居住权,而颜氏更有甚之,调戏妇女,至阴德禄同时消减,

被贬为下阶士,住于城西柳巷茅草屋内。

秦淮得知此消息,来到柳巷,想劝人向善,待屋门打开之后,才发现,此人正是从前上司颜仄,而颜仄仿佛与他并不相识一般,问其姓名,所来何意。

秦淮一见竟是昔日冤家,虽说此人可能非彼人,但一想起往日种种,便想弃之,转身拂袖即要出门。

忽然脚步又停住,想到自己若是劝一恶人向善,不仅利于百姓,也能增长自己阴德禄,转过身又要往回走。

回到屋内,发现此屋四处漏风,破败不堪,房门外荒草丛生,实在是简陋。

秦淮递给他一袋银两,让他先修缮房屋,如果有余可再做些小本生意。

而后又劝解他“如果你能见人危难之时伸以援手,怨亲平等,所到之处见人有急难,不论大小,都能挺身而出,你的财富自然会增长,国主会善待每一个行善之人。”

“如果你独处之时,亦能时刻生出正念,心思百姓冷暖,国土安危兴盛,忖己道德,又能时常鞭策,那你的阴德禄自然会增长,天主同样会善待每一个人正义之士。”

颜氏听后,竟从心中短暂升起钦敬之心,于是合掌作揖,礼谢秦淮。

无忧国有一天相子,乃占星术士,名为裴帧,入夜于空中见白瞿星偏移至东南方,而金尊星前移,遂观到不久之后,国将易主,此人乃天降奇才,现星局已变,说明此人已开始显迹,有所动向。

次日,裴帧便于城中见到秦淮,见他阴德禄近期突然大涨,便看出他的魂识与从前截然不同,亦猜测到他的魂识本不属无忧国。

裴帧说道 : “我见公子阴德禄大涨,身后已有金光显现,不知近来有何规划?”(除天相子或异术士外,常人无法明显看到阳德禄及阴德禄外显状况)

秦淮示礼回道 : “先生,无忧国百姓安居,我心甚喜,顽劣之辈更为少有,不知何处再有潦困之人,可让我助之,也能令秦某人阳德禄、阴德禄更加增长?”

裴帧听后,甩袖笑问 “ 若公子仅是为了增加阳德禄,与阴德禄才想广修善事,那此善可为真善?当知有求则不究竟,无为则大焉!所谓“无为而为,行则不亏。”

秦淮恍然大悟,原来,所有的善人到最后都需冲破“善枷锁” ,才方能达到“无为而为,行则不亏”地境界。

遂说道 : “还请先生指点”。

“公子若想参透,我倒是有一条路可走”。

“此路在何处?望先生道之。”秦淮抱拳而问。

裴帧手扶折扇,合并后击于左掌,

道 : “此无忧国境外,有一邻国名为恼枂,其民多性情暴虐,多顽劣,虽仅一国之临,民风却相差甚远。”

“想至于恼枂国,必需由自己造船而行,无忧国主为保持本国百姓安乐现状,遂派精兵士严加守卫,以致恼枂国无人敢越境前来。”

“我国阶士也不允许前往,路不通,过海则无船。可自造船而去,但只许去,返则不入。”

秦淮闻罢摇头道 : “ 原来无忧国的所属政策仅针对本国百姓,顽劣之辈竟弃之,殊不知国有分别,百姓并无差别,性之本善,在于厮之教化。”

裴帧听闻鼓掌而言: “ 想不到公子竟有如此之心胸,本相子不会看错,日后公子必定大有作为。”

“可是,公子若前往于恼枂国,恐将难返,因国主曾言,恼枂国乃顽民之国,除非其人均能向善,否则,永远不可入于无忧国之地,而无忧国若有偷渡前往之人,亦不允返。”

秦淮低眉思虑后,道 : “先生,我于前几日见天空之中显几镣金大字,为 “万千世界,诸识相通,业尽缘了,善地还生。周始轮回,梦梦赴空,若问归途,正道为宗。”

“我相信,天帝本意也应如此,就如先生所说,若仅为修善福德而修善,岂能究竟?无为则大,有人在我所知之地仍饱受恼愤之苦,穷困傍身,那我又岂能安心此乐业呢?”

“故,我愿前往恼枂之国,令此国百姓亦能入无忧之邦。”

裴相子听罢抱拳行躬身礼,表达己钦敬之心。

遂言: “ 公子既有此无私之境地,必将路无险阻,遇事逢吉。”

秦淮则还礼辞别裴相子后,又回到秦府,拜别秦父,秦父无奈,只好尊重小儿决定,秦父则认为天帝既赐还小儿性命,定能护佑其安全。

侍者青木决定与秦淮一同前往恼枂,秦淮未拒,遂两人收拾好行当,将金银盘缠及无数珠宝皆放于一木箱中,然后前去无忧国境,又于境海之内,请几名造船工匠,日夜赶做航船,可挂帆,升桅,船中又有居室。听说若日夜前行,一周左右便能抵达恼枂之国。

待船造好之后,二人则沿图航行,饥时以瓜果,熟食为餐,困倦便交替休息,若风力较大,速度则更快,浪静之时,可于船上生炉烧茶,偶见海豚喷水嬉闹。

终于,在大约第七日的正午时分,二人乘船抵达恼枂国界,又行约一日才至城内。

只见这恼枂国城中人民,瘦骨嶙峋,衣衫不洁,怒骂之声处处可闻。商人为商不义,官宦为官不廉,百姓为民不忠,国主无威。百姓则食不饱腹,时而饥肠辘辘,田地间亦鲜有农民以田兴家,土地多荒芜。

秦淮见此,便放言,“若从今日起上进多劳者,我便给予其金银财宝助其兴盛土地。若能改过行善者,我亦予之,若有欲从商者,皆予。”

百姓听闻城中来一善人,广施财物助其兴家安宅,遂争相领取财物,长久颓唐之地竟万民兴进。

秦淮做意,所有百姓可尽显其能,即便再顽劣之人也定有其优势,只要能扬长避短,恶人也能向善。

彼此互相助之,比如,会木匠雕刻建造之人可帮人修缮房屋,懂裁衣制衣之人则帮人制衣,如此整合劳动力之举,既能帮助别人改善生活,又能使自己因行善事而获得财富,只要一切进入正轨,百姓便会乐此不疲,由最初的因钱财而行善,转化为最后的习以为常,而改变自己的劣性。

有一官宦名为鄢奉,听说无忧国来一善人,竟用一己之力令城中百姓一改往日衰颓之风,全然奋起劳作,便前来查看,这鄢奉衣着光鲜,与百姓宛如两个国度之人,秦淮见此来人,当即怒斥 “为官者,当勤政爱民,为民谋利,而非增进自己腰间细软,若民难之时,亦可舍财舍物,敌来之时,亦当敢用血肉之躯守卫一方黎民,有此胆行,方配为官,否则只堪称作为米中之蛀虫。”

此官见秦淮一身正气凛然,自从气势上败下阵来。

欲用言语相争,谁料则受百姓众所驱之,于是慌忙离开。

秦淮发现此地百姓并非顽劣至极,只因心中无望,见坏人自在而活,好人却饱受苦恼,所以久积怨气,才落此恶性循环之地。

秦淮劝人行善,见有恶人若行一善事,大加称赞,竟使恶人因受到夸赞而日渐改变。

城中有一盗贼名单麒,听闻秦善人所行,深表不屑,于是在一天夜里,悄悄跃进秦淮房内,欲将如数财宝肆意取之。

岂料,此时秦淮竟已入“无为而为” 之境地,将阳德禄,阴德禄全部抛诸脑后,竟使他阴德禄更为增涨。

此盗贼将刀器刚比至秦淮后颈,夜空中顿作惊雷,闪电如火光,彻亮房屋,照之盗贼面目青白,双目惊恐万分。

刀器应声而落,秦淮即醒,后又闭目平喘不动,而青木闻音于隔壁点亮灯烛,盗贼遂惊慌逃离。

后来,青木问秦公子为何醒后又要装作不知,任其逃走,秦淮则说:“我心无愧,自可高枕无忧,盗贼有畏,近身亦难碰头。”

“连刀都拿不稳的盗贼,想必亏心事做得太多,刀一落地,便说明他已心生畏惧,又害怕神灵迁怒,你说他能伤我分毫?”

青木听后,称赞公子胆识过人,智谋双全,与从前完全判若两人。

秦淮只笑之。

恼枂国有一大臣名尤令启,听闻秦淮乃无忧国富商之子,府宅比本国皇宫更有甚之,遂欲将其女尤珞许他为妻,秦淮拒之。

尤令启不死心,便让其女化装成民间女子,试图接近秦淮,待生米煮成熟饭,只能完婚。

这日,尤珞以粗布麻衣装作民间贫困女子,孤身一人,请求秦淮施以援手,收留她暂住一些时日。

秦淮见她孤苦无依,便于房中置一闲屋,让其居住,白天与秦淮一同施济百姓,夜里,她着轻薄纱衣,将女子曼妙身材完全显现,扣响房门,不等秦淮反应,她便一袭香气移步屋内,秦淮直言道 : “ 孤男寡女不便共处一室,请姑娘速回,秦某此行,是为心中大志,我虽不属恼枂国民,但一国之邻,同为此界生灵,我又岂能独善其身?而让我扼腕叹息的是,国中朝臣竟不作为,只顾自己荣华富贵,弃百姓于不顾,我又怎么有心去贪图自己享乐呢?”

“况且,此欲乐为最下之乐,真正的乐是见人乐而自乐,以人喜为自喜,精神富足之断不会贪图肉体之欲。”

尤络听罢秦公子这一番肺腑之言,竟觉无言以对,因她父亲也是秦淮口中的不作为之官,如此有气节且灵魂高尚之人,自己又怎么能去沾染呢?

不由在心中生出敬佩之心,连忙回到房间。

第二日,便辞别回程。

再说官宦鄢奉,将此秦淮所行所言一传十,十传百,便在诸官之中流传开来,而在诸官之中,有人突生悔过之心,反思过去自己所做种种,当即面红耳赤,想到一他国之人尚能有如此觉悟,能行此利民兴国之事,实在是可钦可佩,并立志改过向善,向此贤人看齐。

也有人心惊惶恐,想到自己所拿国中俸禄,却没为百姓做出些许成绩,而一他国游士竟能舍财出力与百姓共济而生,如果任凭此人发展下去,那我们这些地方官员岂不是要乌纱帽不保?

需除之,于是,有二官为梁氏、煜氏,二人密谋之下遂请江湖刺客净元取秦淮项上人头。

这日夜里,秦淮于城中独自返回居处,行至一窄巷,一蒙面黑影突从房檐之上持剑直下,秦淮惊觉迅速闪至一旁,未等那蒙面人再做反应,秦淮则先发制人,开口喝道 : “侠士,你若图财,我自有万贯金钱满足于你,你若为名,朝中散败,名亦形同虚设,要也无用。”

见此黑衣刺客呆立片刻,秦淮则继续喝到:

“堂堂七尺男儿着此黑衣,蒙面示人,做此“侠士”,秦某想必,侠士自曾有一番热血,只是如今这无情之剑怕是问错了人,秦某不为名,不为利,与侠士并无二别,同是这“天行道”者,亦同为这热血为民之人!”

秦淮说此话时面不改色,定身而立,双目直视那被遮住面目的双眼,蒙面人被这话问得竟一动不动,双目略微闪躲,片刻,他突然执起手中利剑,这利剑闪过一道寒光之后便悬在秦淮肩头,秦淮仍没闪躲,蒙面人手起剑落,将刀下之物收入掌中,竟只是一缕头发。

而秦淮,则分毫未伤。

原来,这刺客净元也确为道义之人,本来劫富济贫,后因无奈被梁氏、煜氏所收买,二人故意将秦淮丑化,说成奸恶之人。

而秦淮一席话则让他顿时醒悟,并且也认出秦淮乃广行善事的无忧国秦公子。

秦淮后施与净元银两若干,规劝他不再做那蒙面之人,而是真正敢于以真面目示人的正义之士。

净元谢过,并表明,日后若秦公子有求,他必定前来赴会。

不日后,净元便将秦淮头发装好,于人送至梁氏府中,梁氏以为秦淮项上人头已取,遂大喜,谁知揭布一看,竟只有一缕头发,旁边还留有一贴字条,写道 : “此乃贵人,只一缕头发足抵尔百金银两,若要项上人头,恐城之倾覆。”  梁氏大怒。

眼见这秦公子名望越来越大,百姓拥戴,也让恼枂国主廖愈坐立难安,坊间尽传“无忧国人秦淮可取代恼枂国主廖愈,成为国之君主。”

而秦淮本人则一心为百姓,只愿百姓能安居康乐,自己并无名利之图,也早已将阳德禄、阴德禄全然放下。

也正因他的“无为之为” ,竟让此阴德禄涨至极顶,此时只需要一个契机,他便可彻底逆改斗局。

秦淮见百姓劣性将除,善人愈善,恶人亦尽善,城中也早已不似从前,处处祥和,百姓安居,田产兴盛,土地富饶,粮仓皆满。

便认为时机已到,于是他对百姓说“诸位乡亲,秦某即日便要回到我无忧国土,在无忧国,若做好人,道德秉正,就会获得相应的财富与田产家眷,甚至官位,而一国之主则为天帝选定,只要大家心存善念,定会为自己争取最好的前途。”

百姓听后无不露出难以置信之神情。

秦淮接着又说道“如果有谁想与我一同前往,我无忧国欢迎诸位在此安居!”

很多恼枂国人都雀跃着,表示想与秦淮同回无忧。

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惊慌来报,有一敌国名为上赫,听闻恼枂国久之颓唐,国君无治,人心涣散。遂趁此时机派兵入侵,欲占此国土,来报之时,敌国士兵已入于境内,数有10万之余。

百姓却言,国中军营,军心涣散,已许久未操练兵力。

国主闻讯,立即征集兵力,可打仗需要的不光是人,而是整个军队地凝聚力,可兵营内,凝聚力全无。

有大臣向国主觐言,坊间无忧国人秦公子深得民心,不如由此人召集民众为兵,以打头阵,而朝中军队则坐其后盾。

此消息立即由钦差大臣传到坊间秦淮处,秦淮顿时明白廖愈意图,当即不允,令大臣回报 : “若让我召兵作战并无不可,但我要求,由朝中军队打头阵,我坊间军队则在其之后,此举并非我等贪生怕死,而是我自有安排。请大夫将此言回报国主廖愈,若他不允,恕秦淮拒绝领旨。”

大臣只好将秦淮此言回报给恼枂国主廖愈,而此时形势紧张,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允,毕竟坊间人数不在少。

而秦淮则早就料定廖愈定能应允,遂早已拉营扎寨准备好,而廖愈也派兵将兵器送至坊间。

秦淮也在第一时间通过信鸽传给江湖侠士净元,净元接信即刻前来。

于是坊间军队则分为两支,由秦淮和净元各率领一支。

这时青木告诉秦淮,无忧国来一故人,在帐外等待。

秦淮以为是那天相子裴帧裴先生,可见面一看,大惊,此来人竟是颜氏!

颜氏开口道 : “自从公子离开,颜某痛改前非,尽做利民之善事,阳德禄及阴德禄并进增涨,后又遇裴先生点化,可来此恼枂国,兴许还能助公子一臂之力,于是颜某便孤身前往,才于今日得见公子。”

颜氏说罢便抱拳屈身作礼。

秦淮将其迎起,没想到此人竟真能弃恶修善,此时言诚语挚,令秦淮感动不已。

而这时廖愈已派军入于城门,统帅名为荆辅乙,恼枂国人,秦淮遂与荆辅乙密谈 : “敌国以为我恼枂早已颓唐衰败,或许判定破国乃轻而易举之事,从所派兵力便可看出,却不曾想,今非昔比,现恼枂民风呈正气蓬勃之象,百姓齐心协力,坚不可摧,别说他十万,就算再翻上两倍,也定能胜之。”

“公子此言虽说有理,可我朝中军队久不操练,而今迫在眉睫,岂能胜之?”

秦淮见荆辅乙身为将军却士气不足,未战先亏,便说道 : “我们不仅要胜,还要以最少的兵力去胜,上赫国既要与我们开战,却并未率先通告,如此偷袭之行径,有如盗贼。既然他国不讲信义,那也修怪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荆辅乙问道 : “公子有何妙法?”

秦淮道 : “此战若想减少伤亡缩短时间,唯有依此法,而不宜在与下等士兵对抗上耗费时间。”  随后便低声将其一一道出,荆辅乙听罢,连叹 : “实在是高明!”

待敌方军队来临之时,荆辅乙帅军应战,敌国士兵见恼枂国并无所传一般士气衰败,反而斗志激昂,遂觉不得其解。

交战之时,荆辅乙则按秦淮先前所说,将每支军队又按组划分,每组十人,呈圆圈包围式战斗,所有敌兵一旦落入此圈将必死无疑,如此圈圈相抵,避免因独自作战处四面逢敌之境。

只见数个圆圈将敌兵包围其中,逐一剿灭,又迅速向前赶进而行,有阵亡者则立即替补。

在朝中军队伤亡殆尽之期,而净元于此时也率兵而来,此坊间兵士,多为民间侠士,一腔热血,遂表现出空前英勇。

众人按先前秦淮所告之法,逢马则击腿,那马上之人多为军队众将领,后趁马翻之际迅速将马上之人斩之。

敌方军队没想到这颓唐之国恼枂人竟如此顽勇,出兵亦不按常人套路,再加上各统领部将已折亡大半,士气大挫。

所谓擒贼先擒王,许多士兵见群龙无首,便要求投降。

与此同时,净元率兵进行战略围困,将最后几名敌方要领歼灭。

最后只剩一身穿铠甲,头戴红绫钢盔,鲜血染面之人,此人开口放言道 : “我乃上赫国此战之将军,宁做亡魂,不做战俘!”

说罢,便挥剑自刎。

现胜负已定,秦淮遂举旗高振道: “我恼枂不杀战俘,我相信,诸位定有其家属亲眷,无人想参与战争,更无人愿舍弃妻儿老母。 前来参战定属无奈之举。 秦某保证,诸位定能平安归国,在此之前,将毫发无伤。”

战俘听后,开始面露喜色,随即又转为惊恐之情,因惧怕归国后再被上赫国主以败兵之义杀之,有些人不舍家中亲眷,便决定依此言择日返回。而有些人当即表示,自己并无亲眷,见恼枂国竟能善待敌国战俘,此国有如此胸怀,以后必能长治久安,兴国安邦,他们愿留在恼枂。

因战俘数目不在少,秦淮嘱咐众人不可掉以轻心,真正的庆功宴需再等几日,待余下战俘遣返后再举行。

一日夜里,众人熟睡后,一蒙面人以火把在营地多处点燃,大火越烧越烈,士兵慌忙逃出。众人救火之际,此人来到秦淮帐中,欲加害,不料却被颜氏赶到救之。

原来颜氏见火源来路不明,预感放火之人目的应不光于此,于是便赶到秦淮营中,正遇蒙面人欲刺秦淮,将其救之,而自己却在打斗中受伤,所幸伤在肩膀,并无大碍。

蒙面人被捉押至营前,一掀面,忽然有战俘却大喊 : “将军!”  众人皆大惊。

原来,此人才是上赫国真正的将军,两军交战末期之时,见已无力回天便趁乱给已受伤的士兵穿上自己战甲及盔帽,让其报己身份大喊后自刎,而自己则决定先藏身于此,再另找机会偷袭。

见已败露,他突然挣脱束缚,从袖口拿出事先藏好的短匕首割破动脉,倒地而亡。

几日后,敌国战俘遣返,而在当晚举行庆功宴,恼枂国主廖愈亦前来会见秦淮,晚宴间,廖愈欲试探秦淮,遂说道 “秦公子,你助我恼枂国敌退上赫,实在功不可没,自你来恼枂以后,百姓安居,土地兴盛,公子乃治国奇才,若你有意,廖某可将这王位让予公子,你看如何?”

廖愈说罢便仔细打量秦淮反应,他所出此言,是既想显示自己大气,又想试探秦淮是否有意取而代之,若察觉出他有分毫觊觎之心,便不留祸患,定当速除此人,但秦淮完全无视其名利地位,郑重道 : “秦某不觉自己如君主所言有何等做为,秦某所行,皆出于本心,无杂念,亦无所图,而今现已达成我最初所愿,不日便启程回我无忧国。”

廖愈见秦淮态度坚决,又不像做势,也就放下心来。

欲饮下一杯酒之时,突有一伙蒙面刺客闯入屋内,来人执剑直奔廖愈,廖愈大惊失色,无处躲藏,秦淮见廖愈将要受险,在千钧一发之际,竟用自己身体挡于刀剑之前,而另一头净元与荆辅乙已将其余刺客全部刺毙,当他们转过头时,见秦淮已流血倒地,颜氏立即找来医士,因失血过多,秦淮嘴唇愈发青白,而二人也将刺杀廖愈地刺客捉拿拷问,原来这领头刺客乃前大臣曹锡之子,廖愈用人不正,用奸惩善,而又听信其谗言赐死曹锡,曹锡之子曹为日日苦练身手,只为有今日一时机,能手刃仇人,报杀父之仇。

谁料却误杀秦善人,这净元本就身为江湖人士,最重人之道义,听曹为一五一十说罢缘由,便动了恻隐之心。而一旁的秦淮也用最后的气力说道 : “留他性命,莫要伤害。”

于是二人便将曹为扣押起来。

再说医士赶来后,一看秦公子剑中心脏,伤势极深,又流血过多,遂摆手摇头道 : “秦善人怕是没救了。”

而秦淮也逐渐陷入昏迷,在朦胧中,仿佛伤口已不再疼痛,而身体又如之前梦境之中那般轻盈,似漂浮着,飘渺之间好像又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 “六根互用,心灭灵通,肉障为幻,见形则空。无为有法,大善为终,若破境界,死亦还生。”

他便跟此声音同念 : “六根互用,心灭灵通...” 念此句时,突见自己白光罩身,腾空而坐,于是他接着念 “ 肉障为幻,见形则空...” 而这时身体的痛觉似乎逐渐消失至无,遂继续念道 “ 无为有法,大善为终...” 此句一念完,秦淮感觉到自己身体开始缓缓向上空升腾,然后又似光凝聚,接着他念出此偈最后一句  “若破境界,死亦还生!” 顿时感觉这白光化作地身体好似冲破一道枷锁般,忽然,他猛地睁开双眼,见那天相子裴先生竟在身边注视着自己,而众人无不惊奇道 : “秦公子真乃天降神人!”

原来,秦淮的伤口竟然自动愈合了,而他也明白,并非于众人所说自己是神人,而是裴先生相助的结果,想必那几句偈子,便是裴先生以神识相通,让他念来的。

只是没想到这几句偈子竟能如此强大。

而裴先生此时好似也明白他心中所想,点头而笑。

“我于无忧国早已听说公子恼枂国所为,国中众善人均大为赞赏,国主亦深受公子行迹之感动,遂决定收回从前言语。”

裴先生说着,从怀中掏出一诏书,当即道:

“自今以后,我无忧国向恼枂开放,民无差别,所来之人既要安居,均以本国政策视之,天帝相证,昭书既宣,当即生效!”

秦淮及众人,无不拜恩跪谢。

而后忽闻空中乍响,起先隆隆如海浪翻滚,后又似清铃悠远,众人均移步至屋外,空中竟现五色之光相辉交映。而这时,突有一震慑天地之声道 : “ 秦淮,你的考试已过,即任务已完成,你现已参透孰为正道之宗,又将阳德禄、阴德禄全然放下,亦悟透孰为无为而为,而今你舍命救人,以致阴德禄达至极点,我令你从明日起,为无忧国主,而从今以后,此界将再无恼枂国,亦入你无忧之国邦。”

秦淮及众人均被这震彻天地的声音所威慑,惊立片刻后,无不跪地参拜。

齐呼 : “天帝显灵了,天帝显灵了!”

而后声音逐渐散去,天色也逐渐恢复平常。

众人则转向秦淮跪地不起,净元及青木先声道 “臣子愿永随国主之左右!臣子愿永随国主之左右!”

廖愈亦跪至秦淮一旁,开口道 : “ 臣,心服口服,今日因公子得见天帝显现,乃我之幸,廖某今后定当改过向善,从前于君主之位未曾为民谋利,实乃惭愧,今后愿随国主之左右!以臣子之位为黎民百姓鞠躬尽瘁!”

众人听此廖愈一番肺腑之言,无不大受感动,秦淮则倍感之,连忙将其及众人搀扶而起。

从第二日开始,恼枂国即更名为无忧,与邻国无忧属同国,秦淮为其君主,而无忧邻国之地,因相距甚远,则由原国主代为监管,封为公卿。

阳德禄及阴德禄也于此国土实行开来,百姓均乐于奉行善道,道德日渐提升,官僚亦均清正廉洁,以廖愈为首的昔日朝中众官,无不改过向善,尽力为百姓谋福利。

空中常有香风吹起,彩云当空,又有奇鸟翩飞,国土昌盛,外敌不侵,见城中城外皆为一片祥和峥嵘之象。

一日,秦淮与裴先生行于国中,秦淮忽问道 : “先生,本王仍有一事不明,不知先生能解否?”

裴先生低眉笑言 :“ 我已等候多时。”

“天帝既然有意推崇真正的众善之道,为何不明示?在无忧国主君颁布恼枂之国恶民禁入” 的明文时,为何又不给予纠正?明知此行并非真正善之行,又为何不直接在这恼枂之国直接实施此前无忧国策,将阳德禄、阴德禄一念公然示之?也好让百姓少受苦难,早日了脱。为何又非要此兜兜转转,让秦某一介草木凡夫顽力逆转!恕秦某难解天帝圣意 。”

裴先生这时手扶折扇,竟先开口大笑 : “ 哈哈哈,好一个心直口快的公子,这正是我所看中你的地方,想必天帝真意,是想让人们在历经种种磨难后,从心中真正升起对 “善” 的觉悟,进而发自内心去改变,并有所作为,就像你,就像那颜氏,净元,到从前恼枂国主廖愈,如你所言,我们可以直接来到结尾,但如果没有过程,人们永远无法从内心真正去获得觉醒和拥有改变的决心,如此才能获得永恒且坚不可摧地至善,亦如此才能真正称为无忧之国,入无忧之境啊!”

“别忘了,无为而为,行则不亏.....”

秦淮听罢豁然醒悟,向裴先生抱拳鞠礼。

这时天空中忽然降起七彩香雨,空中百鸟鹃鸣,似有神乐悠长和雅,自云端处由远至近,由近至远,众人皆仰望于天,见一阵清风拂过,有金粉由空气中弥漫飘落,待秦淮再转身时,那裴先生已不见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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