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生命中的微笑

很少有人不熟悉达芬奇的油画杰作《蒙娜丽莎》，蒙娜丽莎的脸蛋并不俊俏，穿着也不时髦。画中的她上身只挺，双手轻松的搁在胸前，一对明眸凝视着观众，她的表情有点叫人不可思议。透过那双略带忧郁的眼神，你很难猜测她在想什么。她脸上挂着一丝神秘的微笑，是开心还是愁苦？谁也说不清。据说有机会走一趟法国卢浮宫的人，为商者，在她身上看到了商机；是艺术家的，在她身上获得了灵感。她凝视着我们，更甚于我们凝视着她；与其说我们在关注她，不如说她在关注着我们。

这是一幅将生活凝固在画中的微笑，一种百思不得其解的永恒而神秘的微笑。

每当看到这幅名画，或是埋首书案间解读大师们的文学艺术作品，总会不由自主想起沈从文，沈从文也曾年轻过，年轻的沈从文也曾对蒙娜丽莎的微笑有过深切的眷恋。从这位文学大家留下来的照片看，不管在那个生命阶段，他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的，那是有别与蒙娜丽莎的另一种微笑。他的位微笑是他生平最为欣赏的，最为自负的那种“妩媚的微笑”。不管从哪种角度看，他的微笑里始终含有让人心动的东西。

若说鲁迅，张爱玲是梦醒的作家，那么“掌握住了文字”的作家沈从文，可以说始终是个有梦的作家，他的梦是干净的，透明的。他小说中描写的是，自然和人情，美丽而虚幻，你可以如痴如醉，从中得到自悟；你可以流连忘返从中得到慰藉。当一个人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告诉你可以转过身来，转过身来还可以微笑，还可以品读到别样的精彩，另一个世界。可谁又能料到，一个天才的，一个写出无数篇令人沉醉的作家，在历史的变迁中也只能心有不甘地搁下手中的梦笔。好在他生来就是很乐观的即使在百般无奈的情况下，依然曲能微笑说着自己很快乐。他的微笑中 ，有一份忧郁，更多的是自得。他的笑自始至终是不经雕饰的天籁般的微笑。

沈从文为人阔达，处事从容一生不在乎拥有过什么高屋华堂，只在乎百年的年后曲巷是否仍有他的一座旧居；不在乎动用过多少文房四宝，只在乎红尘之中是否仍有他的文字飘香。他说，一切人一切事都会在时间下被改变，我对生活上的得失不关心，却了然时间对这个世界同我个人的长远意义。

由此看来，从历史风尘中透露出的沈从文的微笑，是一种惟愿地久天长的诠释，是一份本真自然的流露，更何况这种天籁般的微笑，在他的文字里随处可见凝视，随处可见触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