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赢它5个万
新年返校,大家伙之间很热烈的一件事情就是吐槽寒假:太特么无聊太特么无聊,太特么辛苦了太特么辛苦了!
因为大家基本上都是回去当廉价甚至免费劳动力,天晴在地里,下雨也在地里,反正都有活儿,一天到晚吭哧吭哧地干,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累得比牛惨。
“哈哈哈哈!开学万岁!”猪儿意气风发,无比骚包地感慨。
没想到一石激起千层浪,遭来了8方敌视。
“玛德劳资们一个个手上都是老茧叠新茧,面黄肌瘦,你特么的肥头大耳,满面红光,你还寒假苦、寒假累,你特么的……”
“你特么的臭不要脸。”
“来来来!爸爸们给你松松筋骨。”
“再通一通任督二脉,保你以后练盖世神功畅通无阻,你妈再也不用担心你会挨打了。”
“哈哈!来来来,正好我寒假在家领悟了一套盖世神功……”
要不是猪儿识时务跳开得快,就要被“愤怒”的群众好一通拳打脚踢了。
当然,大家也都是做做戏,一个寒假没有在一起勾搭,都寂寞得发慌,打打闹闹扯一圈犊子,毛顺了,心情也就平复了。
话题立马转移到了新年之后的第一聚,因为刚过完年,大家都富裕得很,腊肉没少偷偷地带,压岁钱,也是一个比一个多,心情便无与伦比地浪。
“我们晚上来打牌吧!”
不知道是谁出了一句馊主意,立马引来全员赞同,表示压岁钱在包包里跳得很,不输一点儿简直对不起自己把钱死抠死抠地留到现在。
宿管老师“王背时”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而且上学期期末他们才给他的猪肚子灌了沙子,这学期王背时对他们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照面就是一副恨不能用眼神消灭他们的架势:
别打小九九!
别露小尾巴!
别出幺蛾子,我是火!火!火!火!火……
最后大家一合计,决定去教室里打,谁会想到他们大晚上的会去教室里嚯嚯呢?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宿管老师查寝之后,又过了大概十分钟,大家蹑手蹑脚地溜出宿舍,没有惊动任何人。
大家心情很嘚嘚,出来宿舍大门便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安静地放飞,心中大喊大叫,是豪迈的。
然而没走几步,前面的人却停下了脚步,后面的于是也停了下来,不远处,宿管老师的身影渐行渐近。
“玛德,王背时出来咋都不开灯啊!”猪儿逼逼,其他人也气不打一处来。
“咋整?”有人问。
“上厕所呗!他管得着啊?”
“对额!豁出去得了,管天管地还能管劳资们半夜不能一起上厕所额!”
于是一群人改道往厕所去,和宿管老师擦肩而过,背道而行,淡定得有些嚣张。
果然宿管老师威严地说话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又想往哪儿跑呢?”
“上厕所~”懒洋洋地异口同声。
“这么多人一起……”
“拉屎~”懒洋洋的异口同声,然后齐刷刷往厕所一二一。
“待会儿我去查寝,等着你们!”继续威严。
“查就查,拉屎又不犯校规!”嘀咕。
“爱等不等。”嘀咕。
“玛德,屁事儿真多。”嘀咕。
“诶,怎么整?”李奇问雷钰。“回去应付一下不?”
其他人也看向雷钰。
“给他脸了,理都懒得理他。”汪巴生却跳出来说道。“王背时其实欺软怕硬,你们不知道,寒假他被打了,其实人家还没下手,他就怂了。”
汪巴生说的是寒假宿管王老师去他丈母娘家,小两口到镇上赶集,他老婆被一辆永久自行车撞到,他跳起来就骂,还得理不饶人,没什么大碍却要求对方赔偿。
结果对方不惯他毛病,没等他逼逼完,甩手就是一个大耳巴子,又一推,毫不费力就让王背时躺地上了。
王背时反应快,看到周围聚过来几个人明显不是吃瓜群众,而是对方的“帮凶”,于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而已。
不想却被汪巴生当了回吃瓜群众,看得一清二楚。
之前说过,汪巴生欺软怕硬却能够在学校里横着走,因为他爸爸是黑涩会,而骑永久自行车的他叫三叔,三当家的,聚过去那几个都是道上的兄弟。
汪巴生讲得有些过分,主要是教王老师怂得有些过分,但大体上还是尊重了事实,主要这样大家更乐意听。
如此一来大家还怕个锤子,纷纷表示从今往后他王背时要是跳炸,就“教育”他,一回不行,就再教育一回,不信他不老实。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小声兴奋地撕比着,从第一教学楼背后爬洋槐树进到二楼教室。
没有手电筒,没有路灯的灯光,也没有星光月光,于是一群人又从窗户翻出教室,穿过走廊,上楼去到实验楼顶。
“看得清楚吗?”
“还行,沾新区的光。”
其实新区的光在二十米外,真的是为难同学们了。
“来来来,来来,发牌,发牌。”
大家不喧哗、不嘈杂,蹩脚地抽着烟,文明地玩牌到凌晨2点多,猪儿第一个输得只剩裤衩,比他牌技差,但沉着冷静的李奇紧随其后。
邓福国眼看弟弟马上也要只剩裤衩了,于是提议玩一场大的。
“多大?”猪儿输得没了脸皮,加之冻得恼火,内心里唯恐天下不大乱。
“我们来一局50加番,上不封顶,最后一局。”邓福国说。
“100!”没想到猪儿一听还不乐意,觉得不够大,不够刺激。
“卧槽,1000。”蒋成立追加。
引得众人忍不住发笑。
玩了一晚上的牌,输的人输得一塌涂地,赢的人赢得风生水起,天寒地冻,新区的灯光早就没了,他们却不知不觉间练成了夜视眼。
“不用那么复杂,我们玩个简单的,一人摸一张牌,比大小,我再加个价,50000,就问儿子们敢不敢?”既然大家都瞎胡闹,1千上不封顶,雷钰也找一下抽。
“行啊!哈哈!”
“来啊!”
“不怕谁!嘿嘿!”
竟然赢得一片掌声,李奇二话不说,直接把最后一支烟给雷钰点上,以表膜拜。
猪儿主动洗牌,吹了好几口仙气,希望自己这一把不争馒头争口气,给自己后半辈子赢个衣食无忧。
等大家都抽了牌,雷钰站起来拍了拍猪儿的肩膀:“猪儿,给你一次翻盘的机会,帮我抽一张最小的。”
猪儿一听就特别来气,觉得雷钰这是赤果果地践踏他的尊严,雷钰今晚可以说是通吃四方,一家独大,猪儿则是输得最惨的。
猪儿最后念着歹毒的咒语帮雷钰抽了一张牌,很想甩雷钰脸上,却甩不出手,心不甘情不愿地递过去,艰难得似乎顶着巨大的地心引力一般。
雷钰笑呵呵地刚要接过去,猪儿却突然缩回手,和自己换了一张牌,才“唰”地飞给雷钰。
“换个手气。”猪儿狡诈地说。
“无所谓。”雷钰淡然地贱笑,其他人也乐得欣赏猪儿泼皮破落户的小样子。
“开牌!”
邓氏兄弟分别是3和7,汪巴生是10,李奇是8,蒋成立也是8……
猪儿双手合十又做了一场法,却要雷钰先开。
雷钰于是把牌往地上一拍:“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不信你能拿个王。”
猪儿扑过去,怼雷钰的牌上面仔细看了又看,擦了擦眼睛再看,不禁叫了出来:“玛德,13!你咋不曰天?”
猪儿最后朝又手心里吹了口气,说:“王!”然后摊开手掌。
猪儿扒拉开其他人,自己先看,没想到这一看不要紧,他顿时晕倒在地,无限懊恼,哭死的心都有。
众人也瞅过去一看,竟然是个1,对,就是个1,比零大,可惜扑克里面没有零。
“哈哈!”大家终于忍不住爆笑。
“50000块,别赖账。”雷钰甩了甩额前的头发,对猪儿说,很冷酷无情,又似乎有些悲天悯人。
“劳资写欠条,以后慢慢还。”猪儿心情很绝望,反倒平静了下来,不哭不闹地说,不就几万块钱嘛。
“行啊!怎么着都行,回头我们好好研究一下,具体怎么还。”雷钰开心得恨不能在实验楼顶跳个芭蕾,心中已然有了主意,看猪儿的眼神便那么的意味深长。
猪儿心灰意懒,穿好衣服,一屁股坐在地上,又躺了下去,“呜呜”地哀嚎。
年初的夜,乌云散去,月不够圆,风有些大,冷得一比。
学校有2幢教学楼和1幢实验楼,通往楼顶没有楼梯,墙上一溜铁扣子,拽着往上爬,最顶上开了个孔,推开水泥板,爬出去,就是楼顶了。
楼顶一马平川,没有栏杆,感觉整个一栋楼就是一座耸立的平顶孤峰,四面都是悬崖,南面边沿上一只大喇叭。
平日里喇叭一响,那声音躁躁的,感觉整个小镇都能听到。
大家也没多少心思回去宿舍,楼顶虽然冷,但是逍遥自在,于是一群少年挤在一起,看星星数月亮,吹着年少无畏的牛逼。
第二天早上,早起铃声突然响起,声音巨大,吓得雷钰“蹭”地就立了起来。
这还不够,他睁开眼睛便看到身畔的“悬崖”,吓得亡魂大冒,“卧槽”地骂了一声,连滚带爬地往屋顶中央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