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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月光

2019-12-09  本文已影响0人  绿酱_

地铁罢工的巴黎,骑着电动滑板去一个小剧场看《恋爱的犀牛》,车的油门有点不大好用,一只手一直握在刹车上不敢离开,提心吊胆的骑了二十分钟算是到了目的地,才发现原来在红磨坊旁边。

第一次看《恋爱的犀牛》还是在大学的一节表演艺术赏析课上,讲到戏剧这一段时老师讲了《茶馆》和这一部,一部是传统戏剧,一部是先锋戏剧。他放的段奕宏和郝蕾的那一版视频,也是1999年的首演版。我看到明明和马路在台上歇斯底里,心想原来爱情可以这样偏执,原来戏剧也可以这样演。郝蕾演的明明和在《颐和园》里演的余虹一样,天真的,纯洁的,水流一样的,也是脆弱的,颓废的。或许这也是郝蕾本身。

后来在北京的蜂巢剧院又看了现场的版本,虽然马路和明明已换了演员,光听着一段段台词就早已沉醉其中。没想到在巴黎会再看上一场,在冬天没有地铁的巴黎骑车半小时,走路一小时,也和犀牛一样偏执。在剧场里,又听到马路一遍一遍的给明明念着他写的诗:“所有白的东西见到你都像黑墨水而自惭形秽,所有鸟兽因说不出你的名字而绝望万分。”爱情,可以十分喜悦,也可以绝望万分。

和景一起看的话剧,看过之后我们决定走路回家。两个人都是五十二分钟的路程,但一点也不顺路,出了门一个向西一个向东,“我们分开流浪了,”景说。“一路上可以分享,实在走累了就打车吧。”我回应。然后我们就向着各自的目的地出发了,我用微信跟景说,“还有52分钟,我们一样。”她说,“52 我爱,爱什么?爱在黑色黄昏各自流浪。” 我说 “爱在午夜降临时!” 然后我们继续前行,因为在红磨坊附近,一路上经过了一个又一个情趣用品店,每家都亮着暧昧的灯光,橱窗里也都开始展示了各家的“圣诞装扮”,就这么边走边看,这一路也不失情趣。

耳机里一直在放着邓丽君的歌,声音和月光一样温柔, “月亮代表我的心”,她唱着。心里十万个赞同,月亮是懂我的全部的,不然怎会总在一个人行走的夜晚默默陪着,从儿时到现在,从国内到国外,偷偷点亮一路的路灯,温暖心房。“路边的野花不要采”,邓丽君又唱道,既然花不能随便采,那捡树叶好了。于是捡了两片比手掌还大的浅绿浅黄树叶,带回了家做灯罩。巴黎夜晚有些路灯像树干一样隐藏在树里,会把整棵树点亮,这时站在树里面会别样梦幻,那些叶子散发着深浅不一的淡淡光晕。把叶子带回了家,就可以在夜晚时不出门也像在树里面了。我把这事讲给了景,她也到家了,说走这一路查了一路碰到的树的名字,用一个叫“形色识花”的app,原来两个独自走路的人都对树产生了兴趣,有趣的巧合。

在快到家的小河边,还看到了几对鸳鸯漂浮在水面上,混进了夜色里,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它们。因为我看到一个人望着河面独自出神,好奇走过去,才发现他在看那些鸳鸯在戏水。我站在旁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走回家。就这样走走停停,不到一小时的路程走了快一个半小时,却也又很多收获。这几天的交通都不会正常,走路的时间也不会少,期待路上多一点让我停下来看看的新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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