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三周复盘(9.20-9.26)
这一周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了,喜忧交加。
拿到了校三好,用问心无愧的答辩方式赴两年之约,为大学生活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答辩那天,和rh闺蜜去吃了自助餐,第一次尝试被专业人员化淡妆,准备入坑了。不负我做到深夜2点,然后第二天早上6点起床继续练习我的演讲稿啊www。最近小说散文都有在读,文化底蕴比较高,小标题也修改地如鱼得水;加上近三年又红又专的学生工作的熏陶,打开了我答辩的格局。再加上,我用一年的时间参加了各项大大小小的答辩会积累答辩经验并吸取了前两年自己做的不好的经验。终于,一切情感与仪式感,在24号晚上,厚积薄发了出来。
但是,就在那天晚上答辩完成后,我看到了手机里妈妈打来的一个未接电话。
我回拨,妈妈哽咽着跟我说,姥爷快不行了.....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医院觉得继续治疗没有意义,给送回了家里,我的姨妈们都守在姥爷家里......
我愣住了,那天晚上,我没怎么睡好,这两天晚上,我都睡得不踏实,我好害怕看手机里的消息,我怕我一打开,会收到一条说姥爷已经不在了的消息。
但是,这条消息还是来了。在三天水米不进后,姥爷走了。

我就觉得,人生金字塔的一角忽然崩塌了——那个由4个老人做塔顶,2个父母做中间,1个独生子女做塔底——努力奉养着上面这些长辈的那个图景——不完整了,我再也不是那个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双全的孩子了。
开学前,9月1号,我去见了医院看了姥爷,他还掏给我1000块钱做学习生活之用。现在来看,那是最后一面。
因为在异地上大学,所以有设想过,这或许是与病重的姥爷见过的最后一面了,但是心里还是有点“侥幸”的——因为,在上个学期开学前,妈妈也和我说过你暑假回来可能就见不到你姥爷了,但我暑假不仅见到了,还见到了3次。但下个假期,姥爷等不到了。
最后一次见到姥爷,是在病房,妈妈在陪护。管理人员因为我是外来人员不让进,我说姥爷身体不方便走动,但姥爷还是走下病床,自己拄着拐杖出来在大厅见我。颤颤巍巍的,因为是背着光,走廊尽头的光亮勾勒出他瘦削的不成样的剪影,两只颤抖的腿,藏在细长而而尚有余空的咖色裤筒里。
他的头发稀疏而花白,胡须也白了。脸上渗出一小块一小块的紫癜——他的血小板已经很低了。那天,我仔细看了他的手。就像十年前,也是最后一面,我端详我老奶奶的手一样——那是一张几乎没有血肉,只有一滩紫水的皱巴巴的皮包手。而姥爷他的手,指甲也有大块的灰翳,手背因长期输液而红肿着——他必那时须靠输血来维持生命了。
照例询问了我的开学事宜后,他又一次自语起哀怨起自己的病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已经知道他病入膏肓的我,那天再也说不出会好起来的那种善意的谎言。我当时告诉他要学会接纳自己,不要总是哀怨疾病,因为世界上还有许许多多的人是与疾病共存着活着的,学会了接纳,就学会了共生,就学会了带着镣铐在生命中起舞,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但现在,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我是不是应该安慰他会治好的?但我想,他或许不需要了,因为那天,他也正在与自己和解,他好像已经知道了不久于人世的真相,所以执意提议去饭店隆重地过了最后一个生日。听妈妈说,最后医生宣布放弃治疗回家休养的时候,他虽然不能说话,但是是点了头的。我相信,他真的与自己和解了,他有勇气面对一生中最后一个课题——疾病和终结了。他不再是那个,最初生病时,一提到死亡就怕的要命的老头了。
说道安详地走,我是不信的。因为我好像查到过,人临终前都是很痛苦的。但是,只要心结打开了,接纳了死亡,我们便可以称之为安详,也就可以赞颂他传奇的一生——他,1938年出生的人民教师,他的儿子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考入了清华大学,他的女儿,在那个一穷二白的年代,都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大学,并且多数继承衣钵,把家庭打造成了书香门第,这件事还登上了我们当地的报纸。我不得不承认,我的成长,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我那几个优秀的姨们和舅舅的熏陶。
最值得伤心的死亡,是到最后都不能放下心结的死亡。
看开了的死亡,无非是一场长长的没有做梦的睡眠罢了。
天堂没有病痛,83年的人生修行之旅,换您来世一定要生在一个现代化的新时代的中国。
我想,应该有人写点什么的,来记录他的一生,免得被世人遗忘。
这样,他就还活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