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归期32

五十三

“向先生，恭喜您！今年又中了我们小区年终抽奖活动的特等奖！请问您什么时候有空在家？我们将奖品送到您家。”物业经理打电话给向阳。

“谢谢！我今天在家的，可以现在送吗？”

“当然可以，我们马上送货上门。”

“对了，请问今年的奖品是什么？”

“是一台钢琴。”

“哦……谢谢！”

小区物业很快就将钢琴送到了向阳家，是一台白色的三角钢琴，非常漂亮。

五岁的向语菲看到这么漂亮的钢琴，开心得大叫了一声，小手激动地摸了摸琴身，又快速地把手缩了回来，似乎害怕弄脏了钢琴。

“菲菲喜欢吗？”向阳把女儿抱坐在琴凳上，打开琴键盖子。

“喜欢！”向语菲对她爸爸笑得合不拢嘴。

“自从菲菲出生后，我们每年都会中奖呢！菲菲运气好棒啊！”

“爸爸以前没有中奖吗？”

“没有啊。爸爸运气好差的，从小到大都没有中过奖。还是菲菲最厉害，每次都会中特等奖。”

向语菲伸手环抱着她爸爸的脖子，说：“菲菲把运气都送给爸爸，爸爸以后运气会很好很好的！”

向阳抱着女儿，亲了亲她的额头，说：“谢谢你，菲菲！”

“爸爸，你哭了吗？”向语菲用手接住了向阳掉落的一滴眼泪。

“没有，爸爸是热出汗了。”

“冬天也会热出汗吗？”

“会啊，因为爸爸特别怕热。”

向语菲从向阳怀抱中挣脱出来，说：“我去给爸爸拿纸巾擦汗！”

向阳看着女儿可爱的背影，用手擦干眼泪，情不自禁又笑了起来。有了女儿后，向阳变得越来越容易流泪，女儿总能在无意中说出让他无比感动的话。

“向阳！你的婚姻已经死了！你觉得菲菲在一个名存实亡的家庭里长大很好吗？你以为这样就不会伤害她了吗？你要她在父母婚姻的坟墓里再待13年？你怎么这么残忍！”

丁可可的话又回荡在向阳的脑海里。向阳睡不着，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喝酒。沙发旁边那台白色三角钢琴在夜色中更加美轮美奂，像是一幅画。

“飞飞……”向阳躺在沙发上，喝酒以后终于想睡觉了。他现在酒量比以前好了很多，不再那么容易就喝醉。这样也好，半醉半醒的时候，他才有勇气去想念他，去念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