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业写作活动第二期|学生

一场大雨意外改变的结局

2020-05-12  本文已影响0人  橙维维

初中的毕业考结束在炎热又葱郁的盛夏,有人欣喜若狂,有人不屑一顾,有人低落不堪。

哲的中考成绩以十几分之差落榜重点高中,无奈家庭困窘,只得沦落到市里烂得有名的普高。哲为自己的目标一直很努力,等待的这一刻却是命运弄人,心恨难平。更恨的是要在垃圾学校被视为珍宝,让哲的自尊心遭受了极大的耻辱。

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哲终于还是向母亲开了口,表示非常希望能花钱进重点高中。母亲只是无奈的叹息,眼中沧桑浓郁,沉默代替了回答。哲的内心极不情愿的接受了赤裸裸的现实,一人关在房间哭得狼狈不堪,眼泪浸透了一页又一页日记。母亲焦急的敲门叫着哲的名字,语音中带着哭腔,然后被哲的伤心淹没。哲并不是责怪母亲,而是特别不甘心,好恨自己。

后来母亲也安慰哲:“以你的成绩在普高会备受老师重视的。”的确,哲在重点班收到了老师的加倍青睐,老师们都恨不得新创出一个比第一还第一的词来形容哲。可惜哲宁当凤尾也不愿当鸡头,始终闷闷不乐。

命运的恶作剧并未停止,哲一向名列前茅的考试水平,在第一次期中考发挥失常。哲的自尊心被彻底粉碎,之后两天无心再听课,作业全是空白,老师的责问哲也早已听不进去。哲迷茫的寻找自己活着的意义,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仿佛生命已然到了尽头......然后哲终于得出答案,暗自做下惊雷般的决定。

在第三天的语文早自习,哲胡乱在语文课本上写下一些话。下课铃响后,哲一人走上六楼,教学楼的最高层,高二学哥学姐们的教室。哲扶着阳台栏杆向下望,好像跟地面的距离并没有那么长,耳边传来同学们嬉戏打闹的秽语,突然一阵厌恶。等待总是漫长的,上课铃响起在怨骂声中,同学们都极不情愿的回了教室。很快走廊上只剩下哲一人,哲感到一阵轻松,突然像玩游戏般轻松越过阳台栏杆,纵身跃下。哲感觉到一瞬间的急速,因为没有风的天气,有呼风刮耳的声音,然后是尖叫,充满恐惧。哲嘲笑着最后看了一眼天上的云,宁静的接受死神的迎接,毫无波澜。漆黑冰凉中,哲好像被什么猛退了一把,一个冷冷的声音说:“我不接纳还没有回报父母的孩子!”哲如遭雷电,心猛地痛了一下,惊恐地叫出了声,叫声在疾风中淹没,闪电般的巨痛夹杂着后悔,闷声落地的声响,温热的液体迅速流出。哲闻到了花香和泥土,混合着雨水的味道,天空、白云和教学楼的景象渐渐模糊远去,崩塌成碎片......

似一场长眠,沉睡中有嘈杂的喧嚣,有慌乱的脚步,还有心碎的哭泣。好像历经了一场痛苦的轮回,哲才艰难的缓缓睁眼醒来。一切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绑着白色绷带的身体不能动弹的疼痛。然后哲听到了母亲颤抖着的轻声呼唤,母亲的脸苍老了许多,泪痕未干。哲渐渐清晰的意识里倒转出短暂的回忆,陡然心中一阵痛苦,想拭去母亲的泪,却已是无能为力。

那天哲是抱着必死决心的,着地的瞬间虽有后悔,却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哲写在语文课本上的话,是临别前的心情,也类似于遗言,其中有句与他人和学校无关之类的话一语中的。

哲是后来才知道自己幸免于难的原因,竟是那天前一晚老天下的特别大的一场雨,松软了土壤。哲恰好着地在教学楼前的花坛中,松软的土壤缓冲了着地瞬间对身体的伤害,当时哲大量内出血,胳膊和腿都断了,还是捡回了一条命。所有人都说是老天对哲的眷顾,哲也这样认为了,虽是自食恶果,苦不堪言,既然天意留哲一条残命,便是哲还有为完成的使命。

人痛,心更痛。哲也在憋见死神的一瞬之后发生了跳跃般的成长。以前那个在自尊心受迫下而堕落的哲,也随死神走了,哲明白以后的生活要比以往更艰辛的多。在沧桑的岁月里,哲始终谨记自身的疼痛和母亲的伤心,用乐观积极的心态去温暖残缺的人生。

而今的哲回忆少年那时,竟是为了那么一个如今看来算不上什么的理由,做了一件大蠢事。也竟是一场季节变换再常见不过的大雨,变换了自己的人生。哲不觉摇头傻笑,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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