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你啊,可你在哪?
那天在雅歌KTV看到一个背影很像她的女孩,下意识喊了她的名字,被告知认错人,失落之后想起了许多从前事。而记忆太久远,久远到,有时候都会觉得自己跟她那段往事是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
七年,2555天, 这么长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但有一些事任由时间的冲刷也无法忘却。或许,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一段值得他用一生去珍藏的爱情,但不代表爱情只能存在爱情电影中!我不知道我和她之间算不算是爱情,短促的相识又离别,连记忆都是不完整的,却占据了我心底最重要的部分。
(一 )初见你时,好尴尬
高中的时候,因为不想住校,跟朋友在学校外面租了一间房。房子是房东自己盖的,很多间,大部分是租给附近学生。一个院子两排房子,门对门那种,中间有个过道。
有天下晚自习,去收衣服,发现挂在那的内裤没有了,见那个屋子里有灯亮,但没好意思敲门。就在门口问房东看见我那衣服没,就当房东说不知道时,那个屋子的门也开了,当时一眼望去,有点惊呆的感觉,居然是一姑娘,167的身高,穿着一条修长的牛仔裤,上面一件白衬衫,砸着马尾,面部清秀,十足学生样子,小清新的感觉极强。当时内心的感觉简直就是沉鱼落雁、蔽月羞花、皓齿朱唇、明眸皓齿、婷婷玉立、黛如远山、惊为天人、如花似玉、貌美如花、美若天仙、眉清目秀、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世妙无双、服如凝脂、貌比罗敷、面若桃花...没听清她说什么,当她回到屋里拿出那个挂着内裤的白色衣撑,我脸刷的红了,立即殷勤的跑过去说是自己的,想着再跟她说点什么时,突然又语塞,那种感觉就好比考试遇到一道你熟记于心的题目,突然就是想不起怎么做了,正当我还思考着说点什么时,她已经把东西给我,自己回屋了。拿着东西回到屋里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朋友也立刻跟我讨论起这个女孩,不记得当时是怎么聊她的了,但依然记得当天晚上有事没事的就会去外面晃悠一圈回来,光打着去厕所的理由出去至少5次,只为能出去再次看眼那姑娘,证实一下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为什么会有如此漂亮的女孩能住到我们这?
(二)自那以后,再没忘记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发现她已经走了,从房东那里依稀了解到,她是那边卫校的学生。上午半天脑海里时不时的会想起她来,中午放学回到宿舍,发现她也回来了,刚进门那会,心里就有点莫名的激动,坐在床上跟朋友吹着牛b,大热天的还把门全开着,巴着门口往外看,想着能多看她几眼,正当自己想着怎样跟她说上话的时候,她突然到我隔壁那个朋友的屋里去了,立即飞奔到隔壁,她好像问了一些关于水电的问题,没一会,就给互问互答的聊上了,朋友看我对她有意思,就都从群聊中退出~忘了当时聊了什么,但是在那天中午聊完以后,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放学回家,然后找机会跟她说话。
几天的接触,对她也是有了一点的了解:她爸妈有点重男轻女的思想,所以她家一共四个小孩,上面有个姐姐,下面有妹妹跟弟弟,她爸妈从小就不喜欢她,而她的奶奶很疼她,所以,从小到大,大部分时间是跟她奶奶在一起过的,在学校成绩也很好,可是就算她成绩再好再想读书,她妈也不想花钱给她上学,让她上个卫校,早点读完早点出去上班。她来上学时,就给了她学费,和每个星五钱的生活费,而每次来回的车费就要花掉四元,这让她连基本的生活都无法满足,不屈不挠的她,想着自己去挣钱,在不远处找了一家ktv服务员的工作,晚上上班,这样白天她就可以继续读书。相对于当时自己还在嫌每个月500元生活费太少,对她那种自力更生的精神肃然起敬,除了喜欢多了一些敬佩之情。真是打心底里佩服她。
也许老是一起聊天的缘故,我们走的也越来越近,虽然没向她表白什么的,但是,我想那是对她的那种态度,也能明白。记得有次聊天,跟她说去接她下班,她同意了。当天晚上下晚自习,早早的回到宿舍,洗个冷水澡,然后就骑着她的自行车屁颠屁颠去店门口等她下班,那会心里感觉特别美,每次回去时,都会走着回去,空荡的街道,只有我们两个人,无需太多的话语,偶尔讲下今天遇到的事,也不会感觉到枯燥,有的只是心里满满的幸福感。每天晚上去接她,直接导致睡眠不足,上午的课都是在迷迷糊糊中度过,可就这样,还是乐此不疲。
因为每次都是走着回来,后来等她下班都是走着去,有时候她会从后门出来,给我拿点冰块吃,偶尔也会溜出来,怕我无聊,跟我侃两句。她不知道哪来的一个手机,下班的时候会走着玩手机,我也会趁机搂着她,给她指引着方向,那会连她的手都没牵过,但是就是这样轻轻搂靠着,已经相当让我激动,可能纯洁的爱情,任何一次小小接近都会让人感到如此兴奋不已。
(三)好想保护你,这一生一世
还记得第一次牵她的手。是在我们认识快三个月后的某一天。
因为在KTV上班,社会上一些混混就盯上她了,经常会有人跑来说想和她交往,她会说自己有男朋友,可还是会招来一些纠缠。其中有一个叫龙哥的纠缠的特别厉害,有一天晚上,她休息没去上班,龙哥打听到她住的地方,就带了几个小兄弟去找她。到了她家,看到她一个人在,就说想请她去吃饭,她不要去,骗他们说男朋友马上就回来。那几个人当时就火了,嚣张着说那就不走了,等他回来,哥几个揍死这小子,胆子够大的啊,敢和龙哥抢女人。然后就真的在那等她的男朋友,她慌了,只是想编个谎话骗骗他们,想不到这些混混居然认真了。那几个人中有一个是我们学校的,平时基本上在学校见不到他,可能急于在龙哥面前表功,他说知道她男朋友是谁,也在这院里住着,他口中说的就是我,因为我们一起逛街的时候遇到过他,当时他还调侃我这个乖乖仔看不出来已经有女朋友了。当时早恋还是校园里的一大禁忌,我假装轻松的和他解释着,我们只是普通同学什么的,因为平时和这个人关系也不近,所以也没放在心上。想不到他是和龙哥一伙的。
那天,我下晚自习回到家,见她屋里亮着灯,门开着,她站在门口好像在等什么人,刚想去和她说会话,还没开口她看到我了,赶紧向我打了个手势要我别出声,然后朝我挥挥手要我先回屋里,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她焦急的表情,心里有些忐忑,很想去问个明白,这个时候她却悄悄的来了我屋里。她轻声跟我,屋里的那些无赖的事情,让我赶紧先出去别回来。但当我知道她已经把我当成男朋友,心里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因为那一句不经意的男朋友,让我内心无比的躁动,不但不想走,还拉着她想过去跟那些人对峙。外表柔弱的自己,也不知道当时哪来的勇气。她没让我去,拉着我,悄悄的走出去,然后就一直拉着我顺着巷子跑到马路边,被她牵着的手心也在一直冒汗,心里有说不出的紧张与欢喜。两个人在路上走一段时间,实在不知道去哪了,就决定去网吧通宵,当时我口袋里一分钱都没,她带着我先去一家叫玉米人的快餐店吃了点东西,然后到网吧通宵,就这样我们一起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我打游戏,她看电影,彼此都没怎么说话,中间,她出去柜台要了两碗泡面,我们一人一碗,当夜宵,后来我实在困,就趴在桌上睡着了,问她困不困,她说不困,你先睡吧。后来我才知道,她一直不睡,是担心那些家伙会找到这家网吧。第二天早上,我们各自去学校,走到我们学校门口,当我要进校门时,她突然叫住我,给我二十元让我下早自习去小卖部买点吃的,才想起我们为了赶上五点半的早自习都还没吃早饭。那时候真痛恨高中的这种早晚自习制度。当她转身回去时,捏着她给的二十块钱,我眼睛酸酸的,心里一阵一阵痛,她那么辛苦的挣来的钱,自己都舍不得用,却还想着我没有钱吃早饭!那一刻,对她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小男生幻想了,突然想要和她一起生活,我想到了一生一世这个词,世间最厚重的誓言。但生活不是连续剧,没有那么跳跃,我们回到了现实中,我还是那个需要父母养着的高中生,她一个人独自为自己的未来承受着生活的各种辛苦。只是,彼此的心里因为有了这次经历,多了一种踏实的感觉,就是感觉从此在这个世上有了牵挂的人。
那个时候幸福感总是被无限放大,哪怕一次小小的牵手也会觉得是巨大的甜蜜。某个星期天,我们都没上课,中午吃完饭,倚靠在床上,各自看着书,断续的聊着天,后来她说不如出去逛会街吧。我们住的附近有一条步行街,看到好多人排着队买那个蜂蜜小面包,她拉着我也凑热闹去排队。我对这些甜食没什么兴趣,主要是她当时比较喜欢吃,我们那天买了八个,我吃了一个就说牙疼吃不了,全给了她,她说我没口福,这么好吃的东西都吃不到。以至后来得几年,每当在陌生的城市遇到卖这种小面包的,就会想起她,想起那天她开心而满足的笑容,曾照亮我整个青春时期的美好笑容。她有时也会带我去她工作的地方,我们会坐在楼下那停业的昏暗酒吧沙发上,虽然两人独处的时候,青春的荷尔蒙老是不断的涌上来,可面对这个自己喜欢的姑娘,会一次一次压抑着内心的冲动,当你对一个姑娘的喜欢多于对她的性欲,就不会对她做出那样出格的事,并不想把自己说的多伟大,那些青春期男生脑海里会有龌龊的思想我也有,也曾不断的想尝试禁果的滋味,可是,当自己面对她时,连主动牵她的手都会犹豫再三,总觉得一旦突破了某些防线,那种纯纯的爱恋就会变味。在我心里,她一直是纯洁美好如同天使的形象,一直都是。
还能清晰记得跟她分开的事。有天下班的时候,我去等他,看到几个男孩跟她一块出来,应该是和她一起工作的同事,看到我来接她,就在那喊着让以后别来接她,再来就打我之类的话,可能他们中也有喜欢她的人吧。她极力的阻挡着他们过来打我,那晚回去后,她就不让我再去接她。我说我不怕,但她的固执让我没有勇气坚持,怕她会生气,于是我只敢悄悄的去等她,为了壮胆,还跟一个家里开猪肉铺的同学借了把他家的杀猪刀,放在书包里,随身带着,心想要是他们下班再敢出来骚扰他们,直接冲过去砍倒一个,那样以后就没人再敢怎么她了,完全没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其实,自己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比较老实的,从没欺负过谁,反而被人家给欺负过,性格有点内向,对于那些混混们,要是平时肯定不敢跟他们有什么冲突,可是为了她,感觉自己的内心突然一下就强大了,强到不惧怕任何欺负她的人!自那以后每次她去打工下班后,我就跟着她后面走,一直走到家门口,看到她进屋了,再悄悄的回自己屋里,不敢马上开灯,等她屋里没什么动静了,再开灯,假装自己刚回家。她问起我怎么每天都回家那么晚了现在,我只好说快期末了,学校补课补得晚。
有一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知道她没带伞,我借了同桌的雨伞偷偷去她学校给她送伞,看见她跟一个女同学一起打着雨伞走过来,赶紧躲起来,就这样默默的跟她们后面一直到家,等她们进屋,自己也乘机溜到自己房间,门开着一条缝(记得有天晚上,半夜她突然敲门,跟我说冷了没被子,我赶紧把自己的被子给她了,从那天以后,我们那门每天晚上都不关,就是想着她有事时,可以叫我,因为不关门,苦了我那同住的哥们,夜里点蚊香也还有那么多的蚊子,几次他把门了,我夜里又会给偷偷开着),看见她们熄灯睡觉,自己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心里很忐忑,感觉要有某些事要发生!第二天中午她没回来,晚上又继续过去等她,在她下班的时候,还是跟着她后面慢慢的走着,一直等她到屋里,自己再偷偷的回去睡觉,不敢上去跟她说话,怕她会说我,可当时的那种懦弱让我后悔不已,悔恨自己没能主动上去陪她回去,悔恨自己不够主动。就这样默默的等了她不知道多少个晚上,有天晚上再我睡下没多久,她来到我的屋里叫我,把我的被子还给我,跟我说她要搬走了,看着她已经收拾好放在车上的东西,心里冲动着想上去抱着她不让她走,然而现实的自己已经压抑的说不出话,纵有无数不让她走的理由,可自己知道当时没有能力能够挽留她,不知道我们是怎么道别的,只记得站在门口看她拖着自行车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巷子尽头,眼里的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出来,奔跑到巷子尽头想再看眼她的背影,发现已经她已经消失在又一个路口了!
(四)你离开后,才发现没有好好告别
还记得为了能够见她,知道她暑假要留在县城打工。暑假的时候,学校为新高三开了一个传媒类的辅导班,自己回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说服爸妈让我去学那个,其实那会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她!虽然这些真相我那善良的爸妈可能会被永远的蒙在鼓里,后来我也没有考上跟他们保证过的一本,但还是很感谢他们愿意花他们承受之外的金钱来供我上那个辅导班。望子成龙之心普天下的中国父母大概都不例外吧。所以,如今能独立挣钱后,总想着一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在自己还不懂怎样去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让我喜欢到不行的姑娘,可自己没有好好的把握着她,分开一直在悔恨自己的无能!自从她搬走后,又看到过她一次,但是还是没勇气上去跟她说话,偷偷跟着她,看她住在哪,从那以后没事就会去那周边转悠,可是再没能遇见她,qq上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她给删除了,从此就跟断了线的风筝,再没能联系到。
浑浑噩噩的度过了高三,考的不怎么样,去北京上了一个学校,大一暑假的时候,跟朋友又来到我们住那个院子,周边已经拆迁好多,还好那个院子还在,过去看了看她曾住过的那个房间,里面满是跟她的一些往事回忆,我想我不会忘记,这院子与那悠长的巷子,因为在那的回忆,我只记得与她一起的时光,虽然分开那么长时间了,可还是会时常想她。
(五)我养你啊,可你在哪里
大一那会,某天在社团看了周星驰的那部“喜剧之王”,开始的时候以为是喜剧,但后来里面的业余演员尹天仇跟酒吧小姐柳飘飘有过一夜情后,对着柳飘飘大声喊出“我养你啊”,突然让我想到了她,要是之前就看过这部电影的话,我想,不管当时自己有没有能力,在她离开的那个夜晚,一定会对她喊出这句“我养你啊”,这部电影,自己当时一口气看了三遍,每次都是泪水不断在眼里打转,想着她那会一定过的不怎么样,生活会把她逼迫成什么样了呢?多少个晚上在想着她会不会已经出去工作了,会不会又去ktv了,会不会被带坏了…但当我再次看了一遍喜剧之王后,依然决然的决定找到她,不管她怎么样了,都要牢牢的抓住她,不让她再从自己的身边消失,要跟她将我要养着她一辈子。从此,上网我会在各种社交网站上寻觅着她的身影,有意无意的问一些当地的朋友看看有没有能知道她的,放假回家一定会去上高中的那个县城,穿走在各个街道,希望能有幸运遇到,可是命运有时就是这样,你越是想找到的那个人,她就会藏的越生深。再后来,在学校里也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可发现,那只是喜欢,不会去强迫自己为她做些什么,只会顺其自然。再也找不到跟她在一起时那种心动,那种冲动,那种从容,那种感觉…或许每个人这辈子都能会遇到一次让人终生难忘的爱情,现在没遇到只是时间的问题吧,而我,早已经遇见过爱情,只是弄丢了它!
(六)有一天,会不会重逢在人海
你说,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