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浴火重生（四）

三年前……

他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反驳兄长的提案，但所有人却都只怪他不尊兄长。

原本有部分支持他的声音立刻与其他人转变为指责他不尊兄长的声音，甚至为此改变了自己的立场。

只因为他没有兄长优秀，就因为他没有早出生那一秒。

他恨自己没有实力，恨自己在众人眼中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但他最终选择的却还是逃避。

他逃了整整三年，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他在何处，他却怎么也不愿回来。

三年后再回想起来，或许是他希望能够看到兄长维护他的尊严，而他却只对上了兄长一双冰冷的眸子，在那一刻他所有的防线都崩塌了。

从小兄长就对他头疼至极，因此也逐渐变成了和那些指责他的人一样的模样。

再次回到霞谷，回想着从前的事情，心火口仍不时地感觉到刺痛。他捂着心火口弯下身，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很疼吗？”

上一次听到平菇关切的声音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了，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兄长已经变成了其他人的兄长。

“听话，乖，别动……”

平菇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卡卡，收紧他的怀抱，将自己的斗篷都裹在他的身上。

卡卡想起模糊的回忆中，年幼的他摔倒后哭得厉害，也是平菇抱着哄上几句才没有继续呜咽。

他忽然想和兄长撒娇。

“哥……好痛……”

越想便越痛，强忍的泪在眼中打着转，最终还是流了下来。平菇突然拦腰抱起他，他紧紧靠在兄长的肩上，瞬间的慌张与惶恐盖过了心上的疼痛。

他不自觉地挣扎，渴望逃离，而平菇只会认为是他疼得厉害，加紧了步子，直到回到他从前的房间。

他的床依旧很软，也很大，躺在柔软的床上，平菇伸手将他揽入怀中轻声安慰。

渐渐，卡卡也平静了下来。

“我想不出。”平菇枕着弟弟软软的头发低声说道，“为什么你会变成之前的那个样子，我还记得小时候，你还是很听我的话。”

卡卡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确实，并非他生来就叛逆不敬兄长，小时候的他和阿勒夫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想到那天……掌权者接任仪式……”

似乎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当平菇抱着要为霞谷作出贡献的觉悟时，卡卡的心智却仍停留在只有他们的世界。

平菇将霞谷打理得井井有条，唯一头疼的却是卡卡有时会将他打理好的一切打乱。

而平菇只相信眼前所见，并没有耐心去听弟弟心中所想，他只相信弟弟在与他作对，要他重新将这一切整理顺利。

当年阿勒夫长老一夜之间从不喜卡卡的所作所为的态度转变为维护他的态度，那夜的谈话，是否让作为弟弟的他们，想到了什么。

“我很后悔……我没有尽到作为兄长的责任……”

更绝望的，是自己的眼神与态度，压倒了卡卡最后一点希望。

“无论你说什么……我始终都是不耐烦的态度……”

弟弟成为了自己将一切奉献给霞谷的阻碍，平菇明白之所以不喜弟弟的所作所为，是因为他将自己的荣誉与身份看得太重。

他忘了霞谷本是没有生命的地方，是因为有了光之子才有了繁荣之景，而他的弟弟是有生命的、活生生的光之子，他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想奉献的对象。

“是我不好……”

身为兄长，却在成为掌权者后改变了对弟弟的态度。

“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