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de故事(隽永文章)随笔散文故事

一封无法寄出的信

2017-07-25  本文已影响68人  鬼谷孫子

(序)

雪,已经有整整十年没见到你了吧。不知怎的,近日里我忽然经常地在夜里梦见你,于是到了白天,也对你的影子挥之不去。你现在生活得好吗?你的母亲还健在吗?你还在那家银行做外汇信贷吗?收入怎样?

我知道你已经结婚还有了个女儿。我记得很久以前我最后一次碰到你时,你担心女儿的脚有些内八字,我当时就想,这一定是你的过于担心,现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女儿现今应该快读初中了吧┄┄

也许,雪,你还是和过去一样地单纯,一样地敏感。相信岁月不会改变你太多,因为作为“哥哥”,我在你的内心深处烙下了太多的印记。

突然担心你能否承受离开我的那份孤单。记得你说你的老公是一名会计,人很老实。但愿他能和我一样地喜欢你,并且有能力呵护你。

其实我完全可以通过那家银行的行长或者管人事的朋友直接找到你的,但我没有。不是不想让朋友知道这些,而是我一直以来都幻想着有一天我会在外滩的银行附近与你邂遘。前几天我经常去广东路的建筑设计院,有一次我正开车从广东路拐到中山东一路上,忽然瞥见一位长发女子从我的车前走过。记得她身穿一件米色的长风衣,好象脖子上还裹着一条长长的围巾;风衣的下面露出一点点短裙的裙摆,脚上蹬着一双酱红色的高跟长筒靴。因为当时车有些堵,我停在那里,一点点地看她从我的车前款款而过。我甚至不顾违规地用车喇叭轻轻地叫了她几下,可她并没有理睬(也许没有注意?),径然过了街面,消失在外滩茫茫人群里面去了。我甚至确信那就是你,雪!因为我觉得那是我内心深处的一种感应,应该不会错。后来几天里,我有事无事地总在那个时间往那里转悠,可最终还是没有结果。

也许就是打那以后,我经常在睡梦中与你相会在一起。其中有一个特别怪异的梦境,我已完全如实地记录下来,并取名《阿尔比利的梦境》,贴在我的BLOG里。为何取这个篇名,我想你是能够会意的,甚至在这个世界上你是唯一知道这个含义的人了。

(一  小木屋的记忆)

雪,还记得在浦东上川路的那间小木屋么?那是我俩曾经共同拥有过的一方爱的绿洲。虽说住在那里的两年时间,相对于我俩八年的恋爱期不算太长,尽管那里早就被一座座现代化的商务大厦所埋葬,可那正是我们的爱情处在最高潮时所幽会的地方,我至今不能忘怀那里的每一个细节。

是的,雪。我记得那一年,我家正好要过度房源,一些家具没处放,就找到了对于人们来说交通和日常生活极为不便的“乡村小屋”。那时你已经离开老厂调到外滩的银行上班了,而我还在离那小屋仅几站路距离同样交通不便的老厂里做着留学日本的白日梦。于是,交通的不便为我们的幽会和欢聚提供了在当时难以创造的便利和环境。

雪,你还记得“哥哥”为你做的红烧小龙虾吗?你还记得每当夜幕降临时我守侯在85路车站上急切而又耐心地对你等待吗?还记得放在我们“睡”过的小床上的那双黑色的高跟鞋吗?还记得我们俩因为不懂得做爱而闹出的甜蜜的笑话吗┄┄

也许岁月会改变每个人,因为每个人会在以后的岁月里遇上很多不同的人,遭遇到许多不同的事,或许有些也同样地值得记忆,值得珍藏(我想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然对于一段对你我来说刻骨铭心的初恋,一段持续了八年的恋情,说老实话,就象是一堆暂时潮湿了的柴草,一旦遇到干烈的情思,终有一天会重新被点着的。

雪,记得那时,因为银行工作的特性,你经常加班到很晚。那时通信工具还不发达,我也不愿老是给你的办公室打电话,于是我总是守在那个车站上等你。一辆辆远处而来的公交车都会给我带来一次次的期望,又都一次次地载走我的每一个期盼。等到忽然看见你从车上拾阶而下,我就会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我会觉得只要我在这里守着,就一定会收获我们的甜蜜和幸福。那时我俩在那间小屋里进行只有两个人的“聚餐派对”(那些个“小菜”可都是我亲手做的),在那里相拥哭泣(因为你的母亲嫌我太没用而要把你嫁给某个银行处长);我们在那里听着音色并不清晰的音乐(那时只有一只我哥哥寄放在那里的四喇叭录音机);当然,我们还会在张小床上相拥而“睡”,享受着对于我们来说需要背负着负罪感的爱情的“终极”甜蜜。说起做爱,其实那时我俩都是第一次。也许应该印象深刻,但因为我俩都不懂得如何去做,只是两个人睡在床上,相互搂抱着亲热。我们吻对方的嘴,我们相互抚摩对方的身体,但我们就是不懂(或者不敢)如何真正地合二为一!后来几次,你对我说,你进来呀,你动呀,不动怎么行。我才把自己的身体真正容入到你的身体里去。(——其实后来我才知道,那时的你,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你了,已经不再纯粹地属于我了!)

雪,我记得那时的你,简直就是冰心玉肌,今天的大街上已经很少能看到你那时的纯净和天然了。尽管那时时尚还未真正地流行,你的穿着也并无特别的亮丽(记得那时你总爱穿一双粗跟的搭佩黑皮鞋,穿的也是很平常的“两用衫”,只是你的头发长而秀丽,眼睛也出奇地大而亮),但你那时在我的心目中,或者在很多人的眼里,就好比一朵刚刚出水的芙蓉,鲜艳夺目,沁心可人。虽说我没有把你迎娶做我的妻子,但对于你那一段感情的拥有,我至今感到很是幸运,我始终把她当作我的一笔心灵的财富珍藏着。

当然,那间小木屋,记录了我俩爱情的最高潮,同时也记录了我俩爱情的裂缝。

记得那是一个处夏的晚上,我如往常一样在那个车站上等你。一直等到眼看着公交车的末班车都要来了,你也没有出现。我终于等不及了,于是打电话到你的办公室,自然是无人接听了,又打到银行大楼的值班室,他们说你已经下班两个多钟头了!我于是鬼使神差地跳上了对面的公交车┄┄到陆家嘴乘轮渡过江,刚出轮渡口来到那时的外滩街面上,正好看到你和一个中年男人仆在外滩防洪墙(好象现在叫“情人墙”了)上的背影——天底下就有这等的巧事(不幸的巧事!)。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当时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我简直不敢也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真希望借着夜色能清楚地分辨出那只是我的误判或是错觉;但是现实就是那样:我的雪,已经不再是我的了!我当时觉得外滩是那样地昏暗,江面上的水是那样的浑浊,总之,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堪入目!

后来我记得我跟着你们俩进了一间开在外滩码头上的咖啡馆(那时咖啡馆刚刚盛行,都是些用类似于“雀巢”那样的速溶品冲出来的东西)。我记得我暗暗地买了一杯“奶咖”偷偷地坐在一个角落里,观察(不如说是监视)着你们的一举一动。每当你们有一个微小的动作出现(或者他用手捋捋你的头发,或者是你朝他靠近一下),都会引起我心里的一阵绞痛。当时我多想立即上前中断你们的谈话啊,可我始终没能鼓起那个勇气;后来你终于和他握手告别了(幸亏那时不流行吻别,否则我一定会当场昏厥过去),等你刚踏进轮渡口,我就追上了你,站到了你的跟前。

(二  我们的初遇)

雪,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记得那天,你来到我们车间,坐在我们师傅的另一侧。我隔者着师傅宽大的身体偷偷朝你望了一下,突然惊喜我有了一个漂亮的师妹!其实当初也只觉得你是一个清纯的小女孩,并没有奢望过与你会有进一步的感情深入。那时老厂里业务较少,经常都是“等工”,比较清闲无聊。好在我是个比较喜欢读书的人,所以常带一些闲书在车间里读。说是“看书”,其实也有些心猿意马,表面上看书,暗地里还是不厅地注意着你。当然,那时侯只是一种单纯的喜欢,毕竟觉得做你这么个漂亮女孩的师兄真有些诚惶诚恐的。后来在干活的时候,经常主动地帮着你做一些比较脏的活(我们那时干活接触机油和汽油太多,我有些不忍你在这种环境下工作),有时也凭着在单位里的老关系(那时因为经常帮厂团委车间里搞宣传工作,我已经在单位里混的蛮可以了),把你临时借到车间办公室或制图室,让你干些轻松和干净的工作。渐渐地,我好象成了你在单位里的某种依靠。

后来有一次,你提出让我这个师兄陪你到浦西提蓝桥的新华书店买几本外语参考书,我自是欣然答应了。下班后一路上乘公交车(记得当时好象是28路),我既要保护好不要让人家挤着你,又生怕碰到你的身体不礼貌,我感觉那天是我最幸福的一次乘车,当然也是最“累”的一次。下了车,你竟然主动地牵住了我的手!那时我经常接触汽油和机油,想必手一定很粗藻,我不敢用力搀你,只是松松地“捏”着,和你一起过了马路┅┅

以后,我们俩的感情进展迅速升级。记得那时我正住宿在单位的“单人宿舍”里,而你的家也是单位里的房子(“海防新村”,是你的爸爸在厂里时分到的),就在宿舍里边一点。那时在更里面一些有一堵墙,在墙的后边有一块空地。于是每当下班,或者晚饭后,我们就会默契地来到那里。我记得我们经常是手拉着手散步谈心。(因为是住宿,那时我好象正在读一些学术书籍,象朱光潜的美学书,还有赵鑫珊的哲学书,甚至就是在那时我通读了马克思的两部《资本论》著作)。我记得当时总是和你说一些文学上的抱负或者美学上的东西;可能也就是这些谈吐引得了你对我进一步的好感,我俩的恋情日渐深入。

然而不幸的是,你的妈妈并不赞成我们的交往。因为她知道那时我患有严重的哮喘,而她自己也患有同样的疾病,深知哮喘的危害。至于到后来你爸爸因病去世后,她更是极力阻挠我们俩的约会。但是我惊叹那时爱情力量的巨大,因为我们并没有因为你妈妈的反对而停止交往,反而“变本加厉”地使爱情升级。记得后来我不住宿舍而搬回家去住了,每次你在我家吃好晚饭后,我都会用自行车带你回浦东。经常我送你回家,再自己骑车回家,来回近两个小时,到家时都会是临近午夜了。不管天气冷热,刮风下雨,都会如此。而你在回家之后少不了被妈妈一顿恶骂甚至揍打(好在她也有哮喘,应该不至于打得太重)!

就这样,我俩的感情交往在单位里也传开了,很多人(当然更多的是一些男同事)都羡慕甚至嫉妒我有这么个漂亮女孩子死心塌地地跟我“谈朋友”,我的内心深处也同样充满了幸福和甜蜜。可惜当时我只是个普通的一线工人,没有稳定的经济基础(甚至根本就没有一分钱的积蓄),同时在那时侯我们也没有结婚的意识,所以尽管时间一年一年地过去,我们俩的感情生活始终平平淡淡,没有波澜。

但是后来,我做了一件至今我自认为是最成功的事情,同时也是最让我后悔(?!)的事情。打那以后,我们的感情生活走向了高潮,也走向了终结。

(三  我放飞了一只小白鸽)

雪,当初在厂里时,我们都感觉到一种被锁在围城里的感觉,人人都想着脱离这个死水一般的老厂。而因为我们这对恋人在一个车间里待着,总是被人群的议论包围着,自然压力更大些。终于等来了“机会”,我们从报上看到(其实我们当初在厂里有很多时间都在读报,有的是捕捉信息的时间),几家进入外资银行要招聘职员。我记得当初好象是渣打银行,花旗银行等,都要求外语特别过关的。那时我认为你的外语水平一定没问题的,可是到那儿一考,还是不行。幸好那时你现在供职的那家银行也要招人,因为它是国有银行,对英语水平相对要求低一些。当时我们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参与的,每想到居然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其实我们当初根本没有想到,光是拿到录取通知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第一步而已,后面的许多事情我们根本就没想到会有那么复杂和艰难。因为我们所在的老厂实际上是一家海军装备部的兵工厂,人事调动相当困难;尤其当时(尚处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社会的人员调动根本不能与现在的人员流动相比较,可谓死水一潭。况且要把个刚进入单位不久的小女工调出这么个森严壁垒的老厂,真是比蹬天还难哪。雪,也许这也是你的造化,我们会在关键时刻遇到一个贵人的相助,你或许还记得那位个子大大的汤叔叔吧,幸亏我们为调动的事找到他,而他正是负责人事工作的副厂长!也是巧到毫厘,你所要去的那家银行的正是由于他的“鼎立相救”,你才能够如愿以尝地走出那封闭的老厂,进入到对你来说全新的生活和工作环境中!

然而雪,你可能至今也不会意识到我当时内心的矛盾的痛苦。尽管那时我也处在蒙蒙恫恫,但我分明知道你一旦走出厂里,就看到大千世界的花花绿绿,就不会再象以前这么单纯,这么将我视作你的唯一了。用同事的话讲,就是你肯定会远走高飞的。但是从我的内心深处,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得到好的发展,能在好的工作环境下上班;虽说会有一些不安,可是总体上我更多的是对你的信任!

当然,我把它(你调到银行工作这件事)说成我这辈子以来最成功的事情,主要还是觉得当时走出去的困难;至于内心的担忧,当时毕竟不占太多的比重。

雪,那时我们为自己的成功而骄傲(那的确值得骄傲),你终于可以不再和那些机油汽油打交道,我们也终于可以摆脱周围人的舆论,轻轻松松地交往和相处了。尽管不在一个单位,要天天碰面人比较累(我得天天下班后到车站等你),但那反而多了一份期待的甜蜜。

后来,正象前面叙述过的那样,我们开始了一段小木屋的清苦而浪漫的如漆似胶的恋爱生活。我们的恋情单纯而执着,那时侯,我们都坚信,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和拆散我们牢固的感情。至于你妈妈的反对,我们都把它当作一种反作用力,使我俩的感情更加巩固和发展。

不过渐渐地,雪,我感觉到了你的蜕变。虽然我们还是那么的相爱,也可能是我的自卑感作怪,我常常会感觉你老是要在我面前买弄一些东西,感觉你有了一些虚荣心。但那些也只是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并不会实质性地影响到我俩的感情的延续和发展。在我住在家里的一段时间,我们几乎天天一起跑到我(爸爸妈妈的)家里,吃过晚饭看活儿电视后,我就会用那俩“老坦克”送你回家,几乎是风雨无阻(我至今还惊叹那时我们爱情的力量!)。虽说很累(那时我的哮喘还很严重),但居然就这么一直“坚持”了下来。更有甚者,每当送你上楼后,我都会饶到你家公房的前面,注视你家的那个阳台和窗户,似乎这样就可以知道你是否有遭到你妈妈的严厉教训。有时一站就是一个多小时,等到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到家,我一下子就会瘫倒在自己的床上,迅速睡去。当然,有时时间太晚了或者外面下大雨的时候,我的爸爸妈妈也会暂时忘记他们的保守意识,让你和我两个人睡在我的那张放在阳台里的钢丝床上。但说老实话,那时我俩单纯得居然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要做一次爱!或许是一方面根本不懂得方式,一方面因为父母就睡在房间里面(虽然拉桌厚厚的窗帘),不敢造次。即使那样,我们能够紧紧地相依偎在一起(可能也因为床太小),也觉得很是幸福!

雪,不知这些事情你是否还有印象。反正你也知道,我是个爱怀旧的人。每每回想起当时的一点一滴,我都会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四  鞋痴)

雪,在与你一起度过的日子里,我品尝到了有生以来最醇的甜蜜和幸福。或许在那时我们也曾有过误会,赌气或争执,但那些东西与八年的岁月比起来,都是极其短暂的瞬间了;或许可以将其看作我俩甜蜜爱情中的些微作料罢。

雪,每每回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令我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我对于你鞋子的癖好了。先前一开始,你还是一个未经处世小女孩,家庭的严教使你的穿着象一个乡村的女孩子那样的朴素(尽管那样,你朴实的外表里仍透出咄咄逼人的少女气息,令我向往)。后来,随着经历的逐渐成熟(其实你从未有过真正的成熟),你的打扮也稍稍入时;略微的妆扮,一下子把你的美丽衬托了出来。尤其是你进了银行以后,平常在春秋季节,你总爱穿一件米色的风衣,里面是一件雪白的衬衫,下面是黑色呢料的一步裙,脚上穿一双黑色的高跟鞋(一脚套的那种),腿上裹着透明淡黑色的丝袜,很是惹我喜爱。那个打扮应该在当时是最流行的,尤其对于职业女性,至今仍是以此装扮为时尚。或许我是个具有传统审美眼光的的人,我尤其喜欢这样的装扮,觉得既显得有气质,又不失性感。我们在亲热的时候,我总爱蹲下身来,用我粗燥的手抚摩你裹着丝袜的双腿,然后再轻吻她们——那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享受了!

当然,我最喜爱的还是你那双黑色的高跟鞋。我记得你那时鞋子的尺码只有35码,那双皮鞋小小的,黑黑亮亮的,鞋跟是细细长长的,好诱人啊。记得那时正经常在上川路的小木屋玩,有一次你换了一双鞋子,我就把她们擦干净了(擦得亮亮的),放在我的床的枕边,可以在想你的时候随时地把玩。有时甚至会闻她们的味道,那种皮革的特有味道和带有你的气息的混合味道,我想那也许是世界上最好闻的味道了吧。至今我还这么认为。

以后经历了好几次搬迁,这双鞋子我一直珍藏着,保存着;后来搬回家里住了,我偷偷地把她们放进了姐姐送我的写字台。可惜最近到妈妈那里去,我打开过那个书桌的抽屉,里面的东西已然面目全非了,也不知道两位老人家把我心爱的珍物扔哪儿去了。如果还在的话,出多少钱,我也要把她们买回来!

雪,我深知那种感觉是出再多的钱也买不来的,也许那就是我自封的是一种“恋鞋癖”,也许那实在是因为太喜欢你的缘故?


(五  在那些日子里)

雪,还记得15年前的那次事情吗,那是我俩在相识以后的最长的一次分别了吧?可能在博客上写那些有些不太方便,但至少我想骄傲地说,你是除了我的家人之外,对我最思念的人了!记得我回来以后,姐姐和家人对我说,除了家人,这个世界上我最不该忘记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老M(想必你也没忘吧),另一个就是雪你了。他们说在我“不在”的整整一年里,你经常性地跑到我家去看望我的爸爸妈妈,还一直到我的姐姐那里去,哭得很伤心,并且说你一定会等我回来!

可是我回来后,见你好象已经不再那样的熟悉。也许是我多疑,也许后来我接触了其他女孩子,渐渐地与你拉远了距离。那时我已经辞职老厂在浦东的电信局工作了,记得当时我认识了Christine的Qing,被她的成熟气质所打动(其实她比你还小两岁呢),把她带回了家,正好你也在我家玩(那时你已经俨然是我家的一份子,我的爸妈也已经把你当成自己的小儿媳看待了!),我不知道那天给你的伤害有多大,反正当时我是昏昏然不知所措了。兴许那时你已经自认为□□□□了,可是我至今仍然觉得深怀内疚。

后来,我俩的关系日渐微妙。我总是带着一种莫可名状的自卑心态和不安全心理,而你也不象先前让我感觉的那样清晰明了,我总感到你的心思很是难以把握,也不知道你的生活状态究竟如何。我记得你临时在文汇大厦办公的时候,我几乎天天一下班就往你那里赶,有时候碰到你加班,我也会在大厦的前台一直等到你下班。记得有一天,我一直饿着肚子等你加班结束,好象因为是临近年底,电梯很挤,你好一阵才下来。看到我还老老实实地坐在大堂边的塑料椅子上,你还真有些感动。记得那天是我第一次看见穿那件米色的风衣和黑的一步裙,脚上穿着一双鞋跟很细很高的黑皮鞋。尽管刚加完班,人有些累,但我觉得那时你的气质特别好,很让我心动。

那天夜里,你却是一直不太开心,好象要作着什么决定。天很冷,我连晚饭都忘了吃,我们两个人沿外滩的防洪墙缓缓地挪着沉重的步子。你还是哥哥哥哥地叫我,可我总感到你已经有些陌生。那时你留着长发,一阵风吹来,把头发吹到你的脸上,我忍不住想捋一下你的散发,却无意间感觉到你的脸湿漉漉的,你哭了。我不知是我该说对不起你,还是等着你对我说对不起,反正就那样一直地走,默默地走┅┅

雪,其实你是个很内向的女孩子,有很多时候,你都对外来的袭击默默地承受。现在想来,我那段时间整个人浑浑愕愕地,没有好好去把握和珍惜你,使你逐渐地与我渐行渐远,最后,就这样真正地失去了你。失去了你的美丽,失去了你的纯真,失去了你的调皮,失去了你的所有。

(后记  未完成)

窗外星空璀璨,我的灵魂却还徘徊在与你相拥的日子里。雪,这封信就要告一个段落了,可我对你的思念却不会随之终结。眼下我的公司正参与你们银行的改建工作,真希望哪天无意间会在哪个场合突然遇到你。

我独自倦缩在房间的一隅,通过天上的星星与你作心灵的通话。我分明感觉得出你也在某个遥远的地方思念着我。或许,你承受着生活的压力无以排遣;或者,你找到了比我更懂得呵护你的“哥哥”,也比我更有能力保护你,把你当作宝贝一样疼你┅┅

雪,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看到我心目中的你:穿着米色的风衣,脚蹬着酱红色的高筒皮靴,披着一头秀丽的长发,在微风中向我叫一声;“哥哥”。

再见,我的雪,希望对你的思念能够在我温馨的祈告中慢慢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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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这是一封起草于十年前的信,今天整理文档,无意间翻出来,读了,然后流了泪。

(2017年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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