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瓜之味

文/一刀斋

晚上投屏到墙壁上看《青木瓜之味》，像这等细水长流而又深长隽永的影片，就得四周黑暗静谧，尺幅够大才动人心魄。否则嘈杂明亮的环境和过小的屏幕不仅无法让人全身心浸淫其中，破坏美感，还会错失太多太多细节。

越南西贡那所房子里迷离暧昧的光影，想到《情人》里同样潮热的夏，蝉鸣都是一样的聒噪。老房子里有身着奥黛的夫人，漆器、粉彩瓶和各式各样的古董物件，大量的木质槅栅营造的线条美和筛出的匀净氛围，南国葱茏的花木，背景音里草虫的鸣叫、警报声和琴声，混成一个战乱大背景下的小世界。

后来，梅到阿林家做佣人，这间房子里风韵更盛，古典与西洋的混杂更为多元，奶油色的墙壁，普鲁士蓝的门，薄荷绿的窗，美到如梦似幻。

成年后的梅依然爱看蚂蚁搬家，只是夜色下看着镜头跟随水流从梅白净细腻的后颈，滑到潮润的胳膊，丰泽的唇和黑色的湿发，无一处不动人，天然去雕饰的璞玉的美。

幼年的她和成年后都有一次剖开青木瓜的动作，露出瓤内白玉般的籽实，幼时是天然好奇，十年后是期待欣喜，青涩和熟成，虽有明显隐喻但轻柔舒缓，仍是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