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碎碎念·拜早年（2021.02.07）

      快过年了，长辈那里还没去拜访，小辈的礼物还没准备，时间便有点紧迫了。

      下午约了小李美眉，去大姐家拜个早年。跟他们近三十年的老朋友了，自然无需太多客套，随意拎了点水果，也就匆匆去了。

      李美眉有点忐忑，她带的都是土特产，感觉有点拿不出手。其实礼物从不是用钱来衡量的，心意到了，一切尽在不言。

      到地方打开后备箱，美眉带来的那只大草鸡，已从盒子里挣脱出来了，它“咯咯咯”地大声抗议，把个美眉吓得轻。老阿姨对此见怪不怪，从小追鸡撵鸭早已练就了身手，上手就是一个倒提，拎着鸡爪就去乘电梯了。

      “几楼？”

      “好像18楼。”

      “不对不对，好像没那么高。”

      “大概16楼？”

      大姐家已来过无数次，还是没能准确记住楼层号。16楼一到美眉先下去张望，回复也只是“好像是”。我只能摸出手机按出了号码。

    “你家住几楼啊？”这边话刚问出，那边大姐的嗓门就听见了。

      “16楼，就是16楼。”两个人这才欢天喜地出了电梯。

      “你们啊，老是这么客气！”大姐一边把我们让进门，一边无奈数落。她还是只许自己对别人好，却受不得别人半点谢意。飞爸在后面招呼着，一个劲让我们“快进来”。我呢，跟他们已熟到了没脸没皮，鞋一换就自顾自在客厅里转悠起来，笑咪咪的美眉换好鞋，乖乖巧巧也进了门。

      天气实在太好了，南北通透的客厅里，阳光撒在阳台上，到处都是亮堂堂的。飞爸泡好了两杯茶，微黄的芽尖正一根根浮沉，跳舞一样逗引着眼眸。他说这是“黄金芽”，特地留着过年喝的。端起杯子轻“呷”一口，果然是白茶特有的鲜香。看我们爱喝飞爸便很高兴，声音都透着盈盈的笑意。

      这种感觉实在太舒适，在大姐家形象包袱根本不需要，身子一靠往下“哧溜”，就这么半躺半坐，话题漫无边际。彼此问问身体，说说心情，谈谈工作生活，一句句全是鸡毛蒜皮。其实过日子本就是琐琐碎碎，一地鸡毛有人倾听，才是幸福滋味。时至今日，大姐他们已分享我的琐碎二十多年，期间诸多的照拂开解，让我感恩于怀。我已两年未回家过年了，好在他们一直就在身边，去年过年就和他们一大家子一起，今年又提前约好了年夜饭的聚会。大姐说我是她的“小妹子”，这称呼真让我温暖无比，任何礼物都只是浅浅的表达，毕竟情意从来无法用实物衡量。

      从大姐家出来已经半下午了，可爱的小李美眉又陪我继续扫街，去给某妞挑选称心的礼物[礼物] 。小时候，我们对过年的期待，很大程度来源于新衣，毕竟“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时代，唯有过年才能穿上属于自己的新衣。至今我对此仍有一种执念，明知现在小朋友啥也不缺，可仍固执认为过年定要买新衣，这是年的仪式，不能有半点敷衍。

      我们这个店进那个店出，一大圈看下来也没合意的。妞已是个大姑娘，对衣着早有了自己的审美，你得根据她的形象气质搭配衣饰，礼物送出才不会弄巧成拙。大概是我太过挑剔，最后只能给妞买了双球鞋。现在的孩子肯定不嫌鞋多，这份礼物未必让她满意，但总算不会太过离谱。嗨，挑选礼物也是个技术活，工作后胖少已反复提醒他的衣服自己来，妞妞有一天也会嫌弃我挑选的礼物的，不过，这绝对是件好事，是有独到见解的一个侧面。反正这也不影响我的礼物年年送到，老阿姨的想法或许有点古板老套，也是在表达自己的心意。

      做完这一切，终于轻松一大半。礼尚往来大抵便是如此，我的心意，你只管接受，礼物轻重无关乎金钱，你是否满意，也无需在意，我只是在表达对你的情意，你懂得这一点，也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