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十六年
相爱十六年
1.
“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儿，当初可还是你提醒我孩子上学划学片儿。现如今你怎么倒拿不了主意了呢？”刘晓推了推丈夫，抱怨道。
“那也不能假离婚啊。”季东阳嘟囔着，语气里有着明显的情绪。
他们结婚已经七年，眼瞅着孩子就要到了上学的年纪，如今想去好一点的小学，买房这事儿可就再也拖不得了。
细说起来买房还是季东阳出的主意，自从房地产政策出了之后，房价便一波高过一波，可购房人的热情却丝毫没有受到打击。
刘晓两口子看上了全市排名前五的实验小学，那的房价贵的离谱，挑来挑去一套30平米的中单竟然也要到将近150万。刘晓暗自盘算过，等孩子上了学，学校家访之后，她就把房子卖掉。到时候算上房价上涨的钱扣了利息也有得挣。
工作多年两人也算有些积蓄，可现在唯一的难处是他们夫妻名下已经有了一套房，再买第二套要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首付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加上利率还要上浮，刘晓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合适。
直到那天二手房的经纪人给她出了个主意，假离婚。
这方法，刘晓也曾听同事念叨过，那时候她心里很是不当一回事儿，可如今算下来里里外外差了几十万呢。
她跟季东阳上大学时就在一起了，那时候刘晓是他们系的系花，人长的漂亮不说，家里条件也好。学校里追她的人挺多，可她却偏偏看上了农村来的季东阳。
刘晓父母都是政府机关的领导，有权有钱的人她见过不少，可像季东阳这样慧心巧思，绝顶聪明的，她还是第一次碰见。她喜欢的就是他的这股聪明劲儿。
毕业之后，季东阳通过校园招聘成了金石银行的管培生，而刘晓则听从父母的意见念了两年研究生，考了公务员，嫁给季冬阳。如今收入稳定，家庭美满。
“不假离婚怎么办？首付一下子多出40多万，再加上利率，咱们一下子从哪凑这些钱。东阳，咱先把房子买了，再耽误几天可连这套都没了。”刘晓软了语气劝道。
“再说了离婚也是假的，我都不怕。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她又添了一句。
“什么假离婚，去了民政局，办了手续，法律上就是真离婚。我好歹在银行干了这么多年，你别听中介瞎忽悠。”季东阳翻身坐起来。
“不就是个房子嘛，我当年在穷山村里上的学，也考上大学了，好好地为个房子把家给搅和散了。”
这话说的刘晓一半欢喜一半忧。她喜的是这个男人没选错，从相恋到结婚他对自己始终如一，可见他的心里有她有这个家。忧的是，房子的事儿还是没有解决，她现在对季东阳现在是一万个放心，可是如果季东阳一直坚持的话，最后孩子上学的事儿可就黄了。为了孩子，她无论如何也得让季东阳答应。
2.
实验小学开放日那天，刘晓特意叫季东阳请了一天假。
原本学校开放日，是只针对在校学生家长的。巧的是刘晓父亲下属的一个孩子刚好在实验小学读书，所以刘晓特意托了父亲跟人家商量让季东阳冒充学生亲戚去，嘴上说的是让季东阳给孩子提前做个考察，但实际则为了让他好好看看学校的环境受点儿触动。
要说这好学校就是不一样。宽敞的操场，先进的教学设备，实验室，音乐室，美术室一应俱全。学校甚至还配备了一座小型天文馆。
季东阳情不自禁的想象起自己的儿子季小林在这里念书的样子。
良好的师资，优质的教学加上个性化的发展和各项讲座活动。也难怪刘晓绞尽脑汁的想把儿子送进来。
正想着一阵急促的电话铃打断了季东阳的思绪。
“喂喂！是季先生么？”
季东阳看看来电显示，是二手房的经纪人。
“嗯，我是。有什么事儿？”他问道。
“不好意思，是这样，您看上的那套房子，今天有一对儿夫妻也看上了，他们下午就要交定金，我联系不上您太太，所以问问您，这套房子您要是不要我们今天就卖了。”
“什么？！”季东阳着了急。30平米的中单，虽然单价高了些可整体的价格还是能承受的。本来这个学片儿出房的就少，如果今天这房子让别人买了，自己再想买着合适的可就难了。
“你等一下！房子我们要了，我现在就过去交定金！”来不及多想，季东阳马上开车往房产中介奔去。
经纪人撂下电话看了一眼旁边松了口气的刘晓。
总算是走出了第一步，定金交了就不能退。到时候在慢慢说服季东阳吧。刘晓心想。
果然，刘晓再重提假离婚的事儿时，季东阳就没有这么强硬了。
“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的。”季东阳说道。
“咱们把现在这套房子抵押出去，从银行贷点首付款出来。手续我来办。这样就不用离婚了。”他说道。
真是个死心眼，刘晓有点儿生气了。抵押贷款利率比房贷高多了。而且时间不等人啊!
“说到底，你还是信不过我。”刘晓黑了脸。
“结婚这么多年，你对我连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她把心一横拿出了杀手锏。
“你又胡思乱想了，我怎么会不信任你呢。”季东阳有些着急，他赶紧解释起来。
“这样吧。”刘晓佯装着生气。
“咱们把协议打好，我净身出户，现在这套房子归你，孩子归我。再买的那套写我的名字。房贷负债也算我的，这你总该放心了吧。”刘晓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协议书。
他叹了口气道：“刘晓，我知道你是为孩子好。我真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既然你一定要这样，那就按你的意思做。”
刘晓终于放下了心。这次她又胜利了，说起来这么多年了，季东阳即使再不乐意最后也都会顺了她的意思。只是这次她的意思竟然是离婚，虽然是为了买房但是多少也有些讽刺。想到这儿她还真有点儿笑不出来了。
3.
房子总算是落地了。后面孩子幼儿园毕业，办小学。一连串的事儿让刘晓忙得抬不起头来。
好在儿子还是如愿以偿的上了实验小学。待到九月份开学的时候刘晓才发现她跟季东阳已经离婚将近半年了。
前一段时间忙，买房装修，孩子上学。她忘了，他竟然也没提。
该怎么说呢？她想。走，咱俩明天民政局复个婚？
刘晓有些不好意思，当初假离婚是她哭着喊着要办的，现在让她催着季东阳复婚，这话怎么说得出口呢？
于是这一犹豫间，事情便又拖了几个月。
也不知是为什么，自从买了房季冬阳便一直很忙。
每天总是很晚才回家，有时候六日也说要加班。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有一次刘晓站在季冬阳银行楼下给他打电话，那时候行里明明黑了灯可他却偏说自己还在加班。
快到元旦的时候，工会组织活动。同事王大姐凑上前，问刘晓道。
“最近都没看见你们家老季啊，你俩最近怎么样？”说着她还向刘晓抛了个“我懂”的眼神儿。
刘晓心里一阵厌恶。当初她买房，王大姐没少跟着出主意，假离婚这事她也是知道的。
“还能怎么样，凑活过呗。”刘晓不咸不淡道。
“怎么着？还没复婚呢？”王大姐一脸的惊讶。
刘晓不置可否只道:“老夫老妻的，着什么急啊。”
“这事儿还不着急？！我说刘晓你平时挺聪明一人，怎么现在脑子坏掉了。”王大姐急道。
“你家老季现在就是法律意义上的单身，这年头儿给我们家送奶的老李头儿外面都有个瞎八。男人到底是信不过。而且他都没主动跟你提复婚吗？”
王大姐的话一下戳到了刘晓的痛处。这大半年季冬阳行为可疑，她都觉得是自己多心。
直到最近他们一家一起吃饭时，季冬阳的手机响得更频繁了。后来她好奇想看，却发现手机被季冬阳改了密码。
莫非真像王大姐说的，季冬阳在外面有人了？
刘晓偷偷查了季冬阳的网银流水，结果发现，买完房后一个月，季冬阳便给二手房的经纪人打了一笔钱。显然他跟经纪人早有约定。
除此之外，他网银的密码虽然没改，但钱却都转了出去。
难道这一切是早就设计好的？刘晓心底一寒。
这天刘晓骗季冬阳说下个周末单位派她出差。为此她还煞有介事的说把儿子送去姥姥那。
不出所料季冬阳很快有了动作，他总是在刘晓不注意的时候打电话，发微信。这一段时间他的心情明显的好。
周六那天，季冬阳起了个大早一定要送刘晓去车站，然后他注视着她上了大巴。
刘晓则决定待季冬阳彻底放松警惕的时候杀个回马枪。同时为了双保险，她甚至偷偷在家里安装了摄像头 。
然而推开家门的一瞬间，眼前的景象仍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客厅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衣衫不整的看着电视。她抬头看了眼刘晓，脸上竟连一点小三被抓现行的惊慌都没有。
“你是什么人？”刘晓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问。
“你是什么人？”女人反问。
“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季冬阳的老婆！”刘晓一字一句的叫道。
女人并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她轻蔑的一笑，然后朝着卧室的方向喊道：“亲爱的！你前妻来了！”
4、
刘晓一向骄傲自信的长大，她受过的教育让她干不出来“手撕婊子”“人肉渣男”这种事儿，更何况当初离婚是她自己剜着心眼儿提的，事到如今，她又有什么可闹的呢？
那天季冬阳看见她，脸上连装也懒得装了，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药儿。多年的感情季冬阳竟然一点儿也不念了。
假离婚假离婚，如今假戏真做，连房子都拱手让人。刘晓就像吃了一颗有大又苦的黄连。如今只能咬着牙默默流泪。
不过好在孩子是她的。
她带着孩子搬出她生活了多年的那个家时，心里又恨又痛。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季冬阳，他对她那么好，什么都顺着她的意思。而她自问对他也不差，结婚多年她一直努力的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
可这个男人终究还是变了心，只是他到底是从时候开始变的呢？离婚后？离婚前？甚至更早之前，毕竟从他提议买房的那一刻起，整个阴谋就已经开始了。
她从众多追求者中偏偏选中了他，就是因为他的这份聪明。
如今，多么讽刺。
刘晓觉得她的好运气终于在33岁这一年戛然而止。一个单身妈妈，背负着房贷和爱人的背叛。生活十分艰辛。
在单位刘晓也不好过，那些流言的传播速度比病毒还快，同事们时常背地里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倒是王大姐对刘晓还是一如既往。
她也曾经想过辞职，可是王大姐劝她，已经没了丈夫的女人，更要珍惜工作。你有房贷要还，有孩子要养。父母早已退休，现在总不能回去啃老吧。
她的工资不算少，只是孩子上了小学各种花费都高，再加上房贷要还，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季冬阳过得比她滋润，他辞了职世界各国的去玩儿。当刘晓看到他朋友圈里四处潇洒的照片后，生气的删除了跟他所有相关的信息。
而姜奎就是这候恰到好处的出现了。
他是王大姐给刘晓介绍的对象。女人么终归是要嫁个男人的，与其等到人老珠黄，倒不如趁着现在还不算太老。
一开始刘晓是抗拒这事儿的。可是在姜奎主动帮了她几次忙之后，她便发现原来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家实在太重要了。
姜奎这人不聪明，可是为人忠厚老实，最重要是对儿子季小林好。
姜奎也离过一次婚，老婆跟有钱男人跑了。他的工作一般，工资一般，有一套两室一厅的小房子，没有负债。
生活嘛总是要过下去的，爱情已经没了。那就找一个靠得住的人，搭伙过日子吧。感情什么的以后慢慢培养。王大姐这么劝着刘晓。
这次，刘晓觉得有道理。她三十多岁了要为自己为孩子的将来打算。
半年之后，刘晓嫁给了姜奎。
5、
日子总算慢慢好了起来。姜奎的房子离小林的学校不远。结完婚刘晓娘儿俩就搬了过去。
姜奎这人学历不高，讲话粗，可是干起家务活儿从不含糊，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儿倒也安排的妥当。眼看着小林马上快要上三年级了，刘晓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
今年政策又要有新的调整，城里落户的政策马上就要下来了，刘晓所在的单位最近为了这个一直在忙。
连续的加班，很快就让一直养尊处优的部室领导累倒了。她们领导已经到了快退休的年纪。如今工作强度一大，犯了心脏病住进了医院。
这天刘晓作为单位的代表被派去医院慰问。然而从住院部出来的时候，她却意外的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是季东阳，他穿着病人的衣服，在一个女人的搀扶下散步，二人有说有笑甚是亲密。刘晓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遇季冬阳。
季冬阳显然没有看到她，而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正是当年他的出轨对象。
今天这个女人没有化妆，清淡的容颜，一身朴素工装，看起来就像是位清丽的少女。只是这张脸化成灰刘晓也认得，她清楚的记得，那天这个女人在客厅里那不慌不忙的态度，轻蔑的笑容，还有那句“亲爱的，你前妻来了。”
他们散完步女人便扶着季冬阳回住院楼，两人看起来像是亲人般的亲昵。刘晓心里一酸，眼眶热了起来。他俩看起来那么幸福，就像过去的她们。
只是季冬阳怎么了？
她偷偷找人查了季冬阳的病例。他竟然得了肝癌，而且还是晚期。
那天刘晓大哭了一场，她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她恨这个男人背叛自己，欺骗自己。他要刘晓提离婚，求着他提。
这个混蛋一定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报应！这个就是报应！刘晓想。
她又想起，医院里那个跟他有说有笑的女人。是了，不管是爱过还是恨过。他现在都不再属于自己了。他们已经是没有关系的两个陌生人了。季冬阳最终还是选择了另一个女人与他一起面对未来的人生。
她不需要也没必要为了季冬阳流泪纠结。她跟自己说道。
儿子上三年纪的时候，刘晓打算趁着城市落户的一波房价上涨把房子卖掉。
这套中单贷款尚有尾款，就在她正想着如何清尾的时候。竟突然收到一条银行短信，上面提示她有100万进账，她仔细数着短信里一个又一个零。没错，是100万。
这难道是诈骗？她想。不可能啊？短信是银行发的，这张卡是她的工资卡，上一条短信记录，还是工资到账的信息。再说了就算是诈骗也得是找她要钱，哪有给她钱的？
6.
100万的事儿刘晓没跟任何人说。
几经查询她发现这是一笔终身寿险的兑付。受益人是她的名字收益账户是她的工资卡账户。而投被保人都是季冬阳。
如今这笔保险兑付，那一定是说明季冬阳已经不在了。
刘晓像是被人打了一记闷棍，久久的回不过神儿。
几天后，一个自称天阳保险的销售人员打电话给刘晓，她说她就是当年将这笔终身寿险销售给季冬阳的人，现在她有几句话想跟刘晓说。
刘晓几乎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她的心中有太多的疑惑等着人来解答。她们约在城南一家偏僻的咖啡馆里。
那天下午刘晓走进咖啡馆，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女人在向她招手。
竟然是她！季冬阳的出轨对象!
女人浅浅一笑，说道：“嫂子，一直没有正式介绍过自己，我叫季芳芳，是季冬阳的表妹。”
季芳芳看刘晓还愣在那里便道：“嫂子，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坐下听我慢慢说。我哥的意思本来是不告诉你，或者晚一点，等你彻底忘了他的时候在说。可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真相。全部的真相。”
刘晓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一字一句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季芳芳给刘晓讲起了事情的原委。
季芳芳和季冬阳都是从农村里走出来的孩子，只是季芳芳早早便来了城里打工，甚少跟家里联系。季冬阳毕业后做了金石银行的管培生，一次保险培训中意外的遇见了季芳芳。那时候金石银行正在代理销售季芳芳所在的天阳保险的产品。为了给表妹增加业绩季冬阳在众多保险中选了终身寿险。期交十年，保额100万。
那时候他刚参加工作每月工资不多，跟刘晓也还没有结婚。但是受益人他还是毅然选择了刘晓。
“我跟我哥说，如果你两没结婚，或者以后有什么事情，受益人也是可以更改的。”季芳芳眼眶有些湿润。
“可是我哥说，你在那么多追求者中偏偏选中了他这个穷小子，这是他的福气，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儿，哪怕你们不能在一起，他都希望能给你留下些什么。留钱，最俗可是最有用。”
“只是我们没想到这个真的用上了，而且这么快。”季芳芳情绪有点激动。
刚查出肝癌的时候季冬阳也纠结很久，这个病治不好，营养品进口药很多是自费，而且只能延缓生命。他知道如果刘晓知道真相一定不会放弃他，他不能拖累刘晓。
可是如果提出离婚，凭着刘晓的个性也一定会闹个天翻地覆，最后很可能还是会倒出这件事儿。于是他才布下了了这个局，只有让刘晓自己提出来离婚，她才不会起疑心。而如何假戏真做，季冬阳更是煞费苦心的为刘晓留下各种“蛛丝马迹”同时拜托了表妹季芳芳，有了两人在客厅里合演的那一出戏码。
刘晓的眼泪一滴一滴掉落下来，季冬阳果然是最了解她的人。如果她知道原因，那么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要陪他走完最后一程。
“离婚以后，我哥知道你过得很苦，他心里也难受，那时候他怕自己忍不住去找你，便干脆辞职出国。直到后来病情严重才不得不进了医院。”
刘晓想起那次在医院看见季冬阳，看来那时候已经是他的弥留之际了。
“保险十年期缴。你再婚的那年我哥刚好10年期满。他说以后等他不在了钱就会打给你。要是你老公对你好，那么这钱就拿着两人好好过日子。要是他对你不好，保险受益人的钱，跟婚后财产没关系。这钱就是你以后的依靠。”
他竟然连这个都想到了。季冬阳还是这么聪明，刘晓不知道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安排好了她的以后。他竟为她想得这么细。
“至于房子。”季芳芳从包里掏出一堆文件。
“我哥说，之前的房子还是给你。他走前找律师立了遗嘱，做了公正。我跟舅舅舅妈商量过，她们岁数大了不过来。要了房子也没用，就希望嫂子你看着我哥的情分，好好带大季小林。”
听完季芳芳的话刘晓早已泪流满面。对于季冬阳她爱过，恨过，埋怨过。可未曾想真像竟然如此令人心碎。
她想起还在大学时代的她们。那一年，鸣飞湖里的荷花开得正好。
湖畔边，季冬阳牵起她的手。
他说:“刘晓，谢谢你选择了我。从今往后我会永远守护你。哪怕是用尽我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