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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GO GO oley oley GO GO GO一起“嗨”

2018-02-07  本文已影响389人  徐小多杭州

杭州政协开会。一开会,代表就有个任务,要为杭州建设献计献策。杭州建设包罗万象,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无一不涉及,所以代表们就闲不下来了。人人不甘落后,苦思冥想都交了提案。媒体不失时机的推波助澜,把一些他们认为有价值的提案大张旗鼓的做番报道。

这天,我荣幸的看到了一位熟悉的代表上了电视。

在电视里,他慷慨激昂的呼吁要传承方言,保护杭州方言。他痛心疾首的指出,现在的孩子,居然(此处敲黑板)连杭州话都不会讲了。在杭州,有多少孩子会说杭州话?他给出一个数据:9.2%。“这是根据媒体调查和报道得出的数据。也就是说,100个青少年当中不到10个会讲杭州话”。代表认为“这个现象非常可怕。”

是啊。狼来了,狼真的来了。杭州人都不会说杭州话了,这岂不是在文化上要数典忘祖吗?

这位代表建议,在杭州中小学第二课堂开展杭州方言的学习,开展杭州地方戏曲和曲艺的学习,积极推广和使用杭州方言。他提出一个设想:在公交车、地铁等公共交通工具上,借鉴外地经验,分别用普通话、当地方言和英语进行报站,“营造一种氛围,让人一踏入这个城市,就知道,来到了江南不失大气韵味的杭州,不是在别处。”

电视台的记者十分同意。我也非常同意,因为我以智商能接近代表和电视台记者为荣。

我是杭州人,一直说杭州话(不过不知道是否正宗)。年轻时,杭州台面上的和台面下的话,我运用起来十分自如。可是近四十年,社会流传说普通话了,害得我杭州话很少有用武之地。整天说普通话,遣词造句实在费周折不说,舌头也打结了。现在终于有一位高瞻远瞩的政协代表站了出来。

“杭州话提案”的冬天来了,全民杭州话的春天还会远吗?

这位代表说:“中国话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丰富多彩的中国话里我最爱杭州话。”这话我爱听。他意思是说,全世界语言唯有杭州话是天下最好的语言。我佩服他有胆,不怕引起国际纠纷。我也很担心,万一韩国人知道了,会不会说杭州话是他们发明的。

我当机立断,要两肋插刀,提供两个原来秘不示人的例子,作为支持熟人代表的说理依据。

当年我老姐去德国探望在当地某大学工作的姐夫。凑了个假期,他们夫妇去法国巴黎逛逛。因为对资本主义国家的认识不足,他们居然浑身是胆的转进了巴黎小巷去考察民风。结果一辆警车驾到,跳下来几个警察,二话不说就来抢老姐手上的包。不会说法语的老姐一急,用杭州话破口大骂,直骂得对方三魂出窍,七魄抬头。就在这时,又来了一拨警察,先前的两位拔腿就逃。历史留下了重重的一笔:在国际舞台上,杭州话和法国警察一起打击了犯罪“假警察”分子(不对,应该是犯罪“假警察”嫌疑人),演了一出跨国的“警民同心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的好戏。

我母亲是温州瑞安人。嫁给了一位苏州老公——就是我爸爸。老夫妻结伴走到九十多岁,我母亲硬是没有嫁鸡随鸡学说苏州话。反而到了杭州,她对杭州话一听倾心,倾慕杭州话的委婉动听(虽然我父亲说杭州话一股山里喉咙的味道),和她的姐姐自学杭州话达十级水平。从此在杭州生活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她们的温州瑞安方言只偶尔会出现她们姐妹私下交流中,而且是细声细气,偷偷的。可见,杭州话完全是可以凭借绝对优势,让异邦的有识之妇青睐。

倡导天下最美的杭州话,就是拯救中国乃至世界的方言文化。努力让杭州话出头,各地方言也就有了期盼。我们完全可以设想,总有一天,在振兴了的杭州话的带领下,各地方言如雨后春笋一般蹭蹭冒出来。祖国大地上,“胡建”的鸟语,细糯的吴声,高亢的秦腔,东北的的“银”话此起彼伏,组成了一曲南腔北调的宏伟的“阿卡贝拉”。到那时,普通话淹没在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中国的方言文化得以发扬光大,代代相传。

可是,光复杭州话是任重而道远的事,情况很复杂。我们有许多人反对方言流通,不建议让方言与普通话平起平坐。我们有很多人说一口方言,但极不重视保护方言。我们还有许多打着“保护方言”大旗的,在旗下不断做着自相矛盾的事。

譬如我熟悉的那位政协代表。他是从一个很有方言特色的地方辗转来到杭州的。既然要保护方言,他应该率先讲他祖上基因里留下的方言。可是他没有。那么退一步,“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做了新杭州人就说杭州话也可以。可惜他又没有。他是用一口气死人的普通话和同样一口气死人普通话的主持人慷且慨的大谈杭州话的前世今生。这是何等的自欺欺人,不负责任啊。

我觉得非常有这个必要。我们通过中央电视台,在“春晚”插播一个辩论会。辩题就是“方言需要继续在交流领域里振兴吗”。然后,建议振兴的,用各自家乡方言陈述理由。不建议振兴的,用普通话陈述。最后,通过指定电话让观众投票。

如果中央电视台能采纳我的建议,今年的春晚一定收视率飙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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