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校园连载投稿专栏简友广场散文

隧道

2022-02-20  本文已影响0人  低价解防沉迷

 我被困住了,在这个隧道里。

 和我一起的还有很多人。我们都在顺着轨道跑着,不知疲倦着。身边有很多倒下的人,他们脸上多半呈现着快意的笑容,像是初次体验成年生活的小男生。而剩下的那些倒下的人,脸上扭曲着,像是马克吐温笔下《百万英镑》里的那个服装店的店员。不过,我猜他们都是疯了。

声音,固然是有的,只不过全是喘息声。音乐,歌声,一概没有,就连谈话,聊天也是几乎不可被我听见的。

大家都在跑着。

我们前进的轨道是呈螺旋状延展,呈黑色的内壁的一条轨道,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棵拥有漆黑叶片的大树。在这些树也是分岔路口的集合点,所有的岔路都指向主干道。

“比赛到了比较困难的时候。”有个光头突然大吼。

我和绿子都觉得他是个疯子。

说到绿子,我身边的人是一个留着短发的少女,说她是短发也不合适,现在她的头发已经到了她的肩膀。当初我刚和她相识时,她的头发才到她的脖颈处,露出她的白皙纤细的脖子。

她对我笑了笑,看着我的眼睛。她的眼睛闪着光,总是让我想到从前我读过的书。

书名是什么我已经忘了,只是不清晰的书中描写的场景:大学附近的速食店,动物一般的少女,绿子。于是,我都叫她绿子。

“我们走吧。”她拉起我的手,催促我赶紧站起来。

我们都认为我们能跑出这个隧道。

和我们一起奔跑的人,眼神总是呆滞的,似乎仅仅在看到数字减少的时候才会恢复精神。

绿子却和他们不一样,她的眼睛里始终带着小动物一般的眼神,很难描述,只能说感觉像一只小动物,一种名为绿子的小动物。

“会走出去的。”她对我说。我感觉她抓着我的手的力气又大了一些。

我们又开始跑着,仿佛不知疲倦,仿佛永不疲倦。轨道内壁上的白漆刷出的数字正在一个接一个的变大。记得我刚来时,这个数字是1000。

我对时间的估量已经不准了,但从绿子头发的长度变化来看,至少过了一年。这一年里,这个数字从1000变到了300。

可是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有发疯了撞墙死去的,有在漆黑枝叶的大树下挖坑活埋自己的,有突然间倒下却有幸福笑容的。死状千奇百怪,但死去的样子却也大差不差,无非是表情的差异罢了。

“前面就是299了。”绿子喘着气转头和我说道,“到0,我们就能出去了。”

每个人都是那么认为的。我捏了捏她的手表示认同。

我们继续往前跑着。身边还是时不时有人以头抢地,以面撞墙。

没人知道为什么。我们像是电路里的一粒粒电子,在移动着,同时也在慢慢减少。

 “马上就到299了。”我喘着气,捏着绿子的手,也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轻轻鼓励绿子。她紧皱的眉毛里凝聚着无尽忧愁,让我感觉很心疼,又有一丝心动。

299号的树,就在前面,我已经能看得到了。树下是惯例出现的食物。食物是按一个个人的分量来划分的,但是能明显感觉到,分量在一点点地减少。如果说在编号1000的时候,一个成年壮汉能够吃十分饱还有余,那么在300号的食物仅仅能满足一个成年壮汉吃五分饱。

据我估算,一年中我和绿子经过了700号,也就是吃了700顿编号食物,那么大概是一天两顿的样子,属于正常水平。我开始隐约担心,300号之后的编号站点不是均匀分布的,食物也会慢慢减少。这件事我没和绿子说,我们和平常一样,笑着,偶尔打闹,偶尔聊聊天。

到299号的树下了。我把手贴在树干上,树干缓缓地蠕动着,把我的手包裹起来,吞入其中。说来也奇怪,树干的直径并没有我的整条手臂那么粗,但是我整条手臂能够伸进去,甚至还摸不到边,就仿佛树干里面有一个无尽的空间,而我又不知道这空间里有什么。

黑匣子。我常那么和绿子说。

我拿出了属于我的食物,果然,食物的分量又减少了一点。绿子也一样。

我们坐在树衍生出的根上,一种名为沉默地东西包裹了我们。我和绿子谁也没说多余的话,包括食物的分量,包括下个编号的远近,包括还要多久才能出去。

我们只会聊一个话题,出去了能干什么。

绿子和我说,她想去一个小学教书,而那个小学必须是贫困人口有资格进入的小学。我总是和绿子说,我会耕一块地,种点天然的小麦或是水稻,水果,这样我们以后就不必吃那些工厂里化学合成的失去了灵魂的干瘪食物。我们总是欣喜地规划我们的未来,规划着通过我们在的0编号后见到的太阳,蓝天。我们不断地想象着未来美好的未来。

我们可以在未来一起生两个小孩,一个男生一个女生;我们可以把田地分成几份,一些种蔬菜一些种水果;我们可以一起教小朋友知识,我教理科,她教文科。可以在世界某个角落隐居起来,可以在阿尔卑斯山的山脚下,可以去北欧某个无名的小村庄,可以呆在云南西双版纳的某片森林外围。可以打猎,可以砍柴,可以烤肉;可以画画,可以写作,可以吟诗。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而不是在暗无天日的隧道里,啃食着无味的工业流水线上产出的粮食。

我们一点点地吃掉不多的食物,慢慢站起来。

我总是会回味苹果的味道,倒也不是又多喜欢苹果,只是想象那个清甜的味道,简单的味道。苹果的清甜甘美的味道很简单,甜的,但是在吃完之后会慢慢变酸,酸味会在口腔里回转流荡。我很想吃苹果,特别是吃了很久工业制品。

我常常和绿子说:“我想吃苹果了。”

她以前总是问我,为什么非得是苹果?我总是说,苹果的味道很简单。

绿子不能理解。

至于那些人为什么不抢夺别人的食物,这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暂时食物没有短缺到那样子的地步吧?我是不明白的。

这条隧道是个谜,我不记得我是怎么进来的,我也不记得我是为什么进来的。我对这个隧道的记忆和了解是一片空白,仅此而已。但是绿子,我们仿佛本来就认识似的,从一开始就渐渐熟络起来,没有什么隔阂。我本身也不是个开朗的人,不喜欢主动去社交,更别提这里的人除了绿子看起来都是那么奇怪。绿子习惯跟在我的后面,她给我了安全感,我应该也给她了很多的安全感。

我拉起绿子的手,她的手凉凉的。

我们离开了299。

天花板还是那么黑。

很久没见太阳了。我常常对自己那么说。

时不时抬头仰视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但是每一次看到的都是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和天花板上零零星星的微弱的蓝白的灯光。从编号100开始,食物断崖式下降,绿子的脸色开始越发苍白了。绿子本来就是一个小小的,瘦瘦的女子,尽管吃的并不多,但是也遭不住一顿仅有两个巴掌大的面包和一些营养试剂的酷刑。我还算能撑,尽管我也时刻遭受着饥饿的折磨。我的手臂已经枯槁一片了,像是干枯的树枝。我继续握着绿子的手,尽量让我的体温通过手掌传到绿子的手心里。

绿子的手最近老是会微微颤抖,颤抖里传递出了一些不安与彷徨。

每当我看到与她苍白的脸格格不入的如小动物一般的眼睛,我都会在备受鼓舞的同时心痛万分。可是数字仍然那么无情地被印刷在墙壁上,仿佛在无情地嘲笑我们的徒劳用功。但是总的来说,数字还是在一点一点减少的。

和数字一起减少的还有同行的人们,以及我们的体重。

两眼发昏,面色苍白已经是我们的常态。

不过幸运的是,苹果我倒是不去想它了。那种清甜的味道目前不属于我,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想它呢?我自然也不再和绿子说起苹果了,当然,我们现在也很少漫无目的地聊天。

话题是会被聊完的。美好的未来我们已经讲了一遍又一遍,自己的过往也零零碎碎地分享了一些仍然还记得的内容。我偶尔会唱歌给绿子听,断断续续地记得一些老歌。

“再也没有纯白的灵魂自人类堕落沦为半兽人。”

我常会唱这首《半兽人》,没有为什么,只是看到了除了我和绿子以外的人的有感而发。

又到了那个树下。我颤抖地倚靠在树干上,把干枯的手伸入那个漆黑的树洞,感受着树干将我的手捆绑,感受着树洞里面的无限空间,感受着手掌里慢慢出现的重量。

食物又少了一点。我能感受得到。

“可以的。我们可以的。”绿子半睁着眼,开合了一下她干枯出皱纹的嘴唇。

我拿出我的食物和水一点一点的喂给她。她像只小动物,默默的吃下。她的面色已经变得病态且苍白,甚至看起来颧骨都快要突破瘦削的面颊了。

吃完后,绿子好像恢复了点力气,颤颤巍巍地走向那棵树,把细瘦的手臂放入那个树洞里面。

当她从树干里把手伸出来以后,我看到一个身影飞扑过去。

绿子被撞倒了,蜷缩在地上颤抖着,惊愕地看着撞到她的人。

那个人眼睛里闪着诡异的绿光,对手里不多的、从绿子手里抢来的食物,狼吞虎咽着。他不顾自己的舌头是否舔到了沾满血污的手掌上,也不顾唾液在沾满血污的手掌上流淌扩散,把那个干涸的血渍又润湿然后让它变成褐色的血水。重新变成液态的血液随着食物一齐被他舔到口中。

他的舌头像是一条红色的蠕虫,在灰黄色的齿间滑动,唾液和血液混合在一起连同粉末状的工业食品被拉成丝。

而他则像是一只丧尸。

约为十几次呼吸,食物就被吃完了,我从惊愕中挣脱出来,用尽自己的力气想对他出手。他破旧的衣服上全是血迹,散发着血液特有的铁锈味。他的手臂是伤痕累累的,全是抓痕,咬印。

我仿佛可以从他身上听到人类的惨叫。

天花板的微光闪烁着,淋在他的身上,他慢慢抬起头,看了看绿子,舔了舔嘴唇,仿佛份看到了一个猎物。他嘴角有血污。我见过这样的眼神,曾经,但是具体是什么时候却已经不记得了。他转头看向我,发着绿光的眼神里似乎有一丝忌惮。

但他却迟迟没有向绿子扑过去。他在犹豫,随后还是缓缓转身,背对我们离开了。

我的神经一瞬间松弛了下来。

毫不犹豫,我冲过去抱住了绿子,像是在保护一件我自己的东西。

“ 我不能丢掉你,你知道吗你是我的。”我对绿子说。

“我不是个物品。”她说,突然不带一丝感情。费力地推开了我的手。

我没有说话,只是松开了她,和她一起看向那个抢夺食物的人。

那个人走向了一个已经倒在血泊中的人。

倒在血泊中的人,指甲盖翻起来了,牙齿崩掉了几颗,像是大颗的冰糖散落在身边。

“他像一个倒在草莓酱里,周围点缀的糖果的礼物。”我说。

“啪。”我被扇了一个耳光,是绿子干的。

抢夺食物的那个人,缓缓蹲下,把头埋进那具倒在地上的尸体……

另外几个人也颤抖地往那边走去……

我和绿子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所有人也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是不会说破。

我和绿子也一样。

我们继续走着,人越来越少。

疯掉的人变少了,突然暴毙的人也少了。但是路上被开膛破肚的人多了。幸存下来的人的嘴角的血迹也多了。我和绿子现在基本不打闹了,也不会轻易说话,只是走着。我们用彼此的手握紧对方,鼓励对方。尽管我们之前已经说了太多未来,但此时此刻我们还是会零星地说着自己的未来,也会鼓励对方,为对方讲述着他的未来。

但事实上,身体的饥饿快让我和绿子疯掉了,残存的理智让我们远离路上的那些血淋淋的尸体。

之前充满铁锈的腥臭味的血液气味现在竟然变得鲜美,钻入我们的鼻孔。烂在地上的肉块仿佛是一块块被分割的美味牛排。白里透着红的皮肤上的细小汗毛提醒着我们它仍然新鲜,甚至肉块上的残留的皮肤上的细小毛孔里还会渗透出微小的水珠。草莓色的肉块泛着多汁美好的光泽,连尸体上的指甲盖都闪着耀眼的粉红的光芒。我能想象到入口即化的口感,可以想象到肉汁在口腔里炸裂的美味,甚至可以咀嚼着空气,想象口腔里有着一块翻滚的肉块。

狼吞虎咽的人们也不再去树里拿取那微不足道的食物,而是在路上填饱自己的肚子。他们变得健康了,只是眼神慢慢变了。从无神,到闪着绿光。我开始忌惮他们了。

他们不是人类了。我和绿子那么说。但我没有说的是,我怕我自己也慢慢离开人类的范畴。

我觉得绿子是绝对意义上的人类,她不会变成和那些“人”一样的怪物。每当我看向被餐食的尸体的时候,她总会扯着我的手费力地向前走。她还会一面喘气一面骂我是个畜生。我从来没有反驳。因为我知道,她并不是在骂我,而是在宣泄自己的恐惧和不满,同时也在激励我不要变成那样的怪物。

绿子不管多么饥饿,都不会被击倒。我是那么觉得的。

可是绿子已经支撑不住了,她倒了下来,趴在我的肩上。

我感受到的不是花季少女柔软地、富有香味的肉体而是一具骨架。咯的我肩胛骨很疼。

我不能放弃绿子。我对自己那么说。

我看向了那团被吃剩的血肉模糊的肉块。心里告诉自己不可以,但是我却……

……

擦干绿子嘴边的污渍,我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绿子在醒来以后,什么也没有说。她不再骂我畜生了,只是在我每次看向尸体的时候扯着我往前走,迫使我不要去看。

我没和她说,但是相信聪明的她肯定知道。我曾经对绿子十分放心。而当我有时候回头看向绿子的时候却感到后怕。我总是觉得绿子的眼神里出现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她给我的感觉改变了,从一只小动物,变成了一只动物。在我们休息的时候,我看到她有时候会盯着我。

她的手臂上出现了一些咬痕。

我知道是为什么,我也很心疼,但是我不愿意相信她也会……

20号到了

“我看到了。前面只有二十个编号了。”我捏了捏绿子的手。她却盯着我的手。但她很快别过头去,闭上眼,往那棵树走去。

微光淋在她的身上。

继续前进吧,我对自己说。

道路越来越狭窄了,如同子宫到阴道的间隙。

未来就在我们眼前,不管是耕田的日子,还是绿子教书的日子;不论是水果和蔬菜还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全麦面包和大米。我和绿子可以结婚,我和绿子可以生两个孩子,我们可以环游世界,可以隐居北欧,可以在西双版纳搭帐篷,可以去非洲逐水草而居……

精彩的未来就在眼前了,只要我们继续往前走。我和绿子马上要获得新生了。我笑了,捏了捏绿子的手。但她没有给我回应。

我习惯了,她不给回应的样子。不管她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她。绿子变得有点冷漠不过我还是很爱她。

前面就是终点了。编号是0。

我和绿子可以再也不用分开了。我看到了那颗象征着里程碑的黑色大树。和以往不同的是,树上的那个树洞足足比我人还大。

1.      钻进去

2.      继续走

我紧紧握着绿子的手,问她:“走吧,说不定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绿子仍然没有给我回应。我站了进去,和绿子一起。树皮慢慢愈合了,我进入了那个我之前以为的无限的空间里。

金色的光突然洒下来,我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睁开眼睛时,我面前是一个舞台。

“恭喜我们的挑战者胜出!”我一个人过来让我松开了绿子的手,把一个奖杯塞在我的手里。我还是处于懵的状态。

主持人是那个我和绿子说他疯了的光头。

我傻了,面前的这些人是谁,观众席上的人是谁。他们穿着整洁的西装,打扮得体俊美,不断鼓掌着。我渐渐回过神来。主持人笑了,对我说:

“恭喜通关。”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套西装。

 “可以加入我们新人类了。”他顿了顿“都是为了生存。”

 我没说话,只是蹲下来捡起了绿子的手。

我继续往前走着,因为前面还有路,仿佛编号还在继续。我紧紧攥着绿子的手,告诉她:“我们继续走,或许就能走出隧道了。”

往前走,出现一个岔路口。

左边阳光明媚,我能够感受到清风吹拂我的面颊,而右边只有两个字:“真相。”

1.      左边

2.      右边

左边结局

好久没见到阳光了。我牵着绿子的手。

我看着面前的蓝天,白云。我向前走着,感觉身体慢慢变轻,意识渐渐模糊。

我看到天空中漂浮着一个数字,笑了。

我闭上了眼睛,面向清风,笑着躺了下来,我知道,闭眼前我看到的数字是:1000

右边结局

你还是选择了真相吗?面前的人对我那么说着。

对。我面无表情。

“来这里躺下吧。”他指了指他身边的沙发。

“2022年,日本倾倒了核电废料。”面前的老人缓缓说着。

“人类在二十年时间里被辐射能量侵染。DNA结构发生了改变。”

“人类无法和人类进行繁衍,也就是发生了生殖隔离。”

“这时候科学家发现,朊病毒可以在人类兴奋的状态下也就是多巴胺的影响下被催化出某种结构与生殖细胞融合,解除生殖隔离。但是问题是没有哪个人可以心甘情愿去啃食同类从而产生朊病毒。于是human future 项目诞生了。”

“朊病毒你也知道,是在大量同类相食中诞生一种变性蛋白质。从前是无法治愈的,但是在核污染后发现对人类无害了。”

“这个极端组织由各个政府出钱创办。他们会定期随机捕捉一部分人,消除一部分记忆,为的是使他们保持一定的人性,同时慢慢转变成带有朊病毒的新人类。”

“如果你从那个树洞出去,你会被组织吸收。因为这代表着你已经丧失了基本的人性,也没有探索真相和前进的勇气,能够被当做组织的工具。如果你从阳光那头出去,表示你只是懦弱,你的感受器官会被篡改,然后在几分钟内死去,只不过你最后会看到明媚的阳光,然后死在隧道里。”

“而你从真相这边出来,表示你的理性和人性都在,食人只是你生存的手段,没有做到自然而然,是改造失败的产物。”

“但你知道了真相,所以会被销毁。”

“不过看样子,你的精神还是出了点问题。”老人让我松开绿子的手。

他把绿子的手放在桌子上。

……

我睁开眼,面前的老人消失了,只剩下沙发。

我继续往前走,看到了一扇门。

我推开门。

墙壁上的数字变成了1000。

我大笑着向墙壁撞去。

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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