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过去2
她的过去2
后来,她开始帮公家做米粉,5.6点就起床做米粉。工序挺复杂,依旧是人工为主,她所做的是磨米,那时还有两个老人,那两人可以轮流磨,而她却一直在磨,有时,会磨着磨着便睡着了,边睡边转。然后,快的时候便是早点就好了,晚的时候却是要到了晚上。米粉做完后还要担着,到镇里去卖。村里到镇里的路程遥远,记得我儿时和哥哥一同从家里走过,那是的我们只是一时兴起罢了,而那条道却是奶奶的持家之道。这一年,老太婆去世了。
之后,二婶婆嫁到我们家,她却也还是得一直干活,爷爷那时在部队生了病,她说,血吸虫伤了爷爷的肝,爷爷没办法干重活,全由她在干,但是她并不悔恨。分田了稍微有点吃的了,却还是很艰辛,17.8岁,叔公们去读书,爷爷去当兵了,她只有干活了,总要担重物,稻子,尿桶,几百斤的东西天天在担。她笑笑又说,那时,她还是很能干活的,能担百七斤呢。这我到时见识过的,即便是现在这个年龄,奶奶负重的能力也比起强好几倍。我忆起前几年随奶奶去田里的时候,我帮奶奶担了一担的田薯,然而奶奶却是担了两担,每一担的重量都超过了我的,那是的我亦是17岁呐。太婆说你一个女人这样拼命干活,以后老了就知道后悔了,你真是说了不信,会后悔的。但那时一百斤5分工分,如果担一百多斤就有7.8分钱了,越多就会分些稻子。那时担了百七斤的树,那时,太婆要帮她,田当那里,担了一会儿,到学校前就担不动了,她就又担上了。她又叹声气说,现在落下了一身的病,骨质增生,还有骨刺,全身都疼,没法多干活。爸爸让奶奶别干重活了,还带她看了,奶奶却总是要做些什么。她又扬起声来,那时全队我做的工分最多。那时分了4个小组,女生干多的,工钱7分8是最多的了,而男生却有8分多。我苦笑,那时男女工钱居然还不一样。那时她总是做别人不愿做的,最苦的工作,赚最多的工钱,觉得自己还很强壮就多赚点。
她又仰头说,那时没文化呀,不然的话,说不定还能做点什么。她舅妈那时劝她做赤脚医生,当时说她思想好,又评劳动模范,还评农民代表,一年去几次市里开会,很多人去当赤脚医生,但是,她放弃了。因为如果做了赤脚医生就得放下田里的工作,就没有工分,就没钱赚了,所以不敢去,不然书看看也是可以当得。后来,领兵训练,市里开会,奶奶说她要做工,没法去。那的人说没关系,会给她一些面条和钱做补贴。有一次她去过泉州开会,有一些补贴。开五天的话会有十多块,当工钱。那时,她开会舍不得买一点东西,就拿那仅有的一些钱给太婆买一件衣,自己舍不得买。那时开会还会发纸,很粗糙的纸,一捆很便宜,却也舍不得用,拿回家做金(纸钱)。
她又叹道,这一辈是最最辛苦的,太婆那一辈也是很辛苦的。太婆也是做别人的儿媳妇,她也是从小就做别人的儿媳妇,如果不是做别人的儿媳妇,就不会这么辛苦,父母都还会很疼自己的孩子,不会让孩子干这么重的活。又遇到老太公早去世,不然也不会这样。突然间想到了舅公,我便问,那舅公呢?奶奶说,她小的时候都没去见过舅公们。舅公们也自己做米粉,自外太奶奶将她送出去后,就没再回去不敢去,直到和爷爷结了婚,才带了些喜糖第一次回去。那时,晚上下班很晚回来,她很早就得起来烧饭,做公路,去看看,太晚了就不敢去。坐车要先走到山那边,她忆起有一次脚崴了,有两个村里的人让司机等一下,香花脚不太好,等一下她。因为如果错过了这一班车,就会等很久。我记得小的时候也会坐这班车,先爬上后边的山,然后在一汪泉水旁等候,记得那时我爬上来后,只觉得晕乎乎的,我哥和我到泉边弄了点水洗了把脸才清醒了些,现在泉水已经没了,只剩一个坑洞。奶奶又说,中午在翔云(镇)吃。晚上赶紧回家,不敢逗留,沿着马路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