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人山人海（二）

文/余淼淼

【小说】人山人海（二）

我很想冲过去为老大辩解，可是被他拉住了。“Y人就这样，仗着钱多却没什么素质，别理他们。”他灼灼地看向我，抓着我的手紧了紧，“我只要你忠心。”

“……哦。”我僵硬地点点头。

我听别人说过那个传言。

维序者为了逆转时空曾杀了成千上万的牲人美其名曰作为“祭品”，还用他们蓝色的血制成天蓝色墨水——纯净的天蓝色墨水太过稀有，在一些地区，一滴甚至等价于几百克拉的钻石。

而奇星坟墓，就是牲人这些“高贵者”的坟墓。

至于老大，他不会是残忍的维序者，我知道。对的，我就是知道。

【小说】人山人海（二）

我又听见有人嘟囔：“X人也真是不如当年的牲人啊，一个X人只能回溯7.秒到8秒的时空，幼年X人最多只能回溯3.43秒……”

维序者们终于，用质点将时间回溯到了火山爆发的三个月前。

整个星球进入高级戒备，联合区长发布命令迁离了火山周围的所有居民，勉强躲过了这次空前的火山大爆发。

当那股云形的龙渐渐停止咆哮之时，X人终于平息了叫嚣。熔岩流不再流了，一切都归于平静。

有什么液体在滴答、滴答——我猜，那是X人的，血。

“回去吧。”

三

我们回到三区。

老大第一天救我回来的时候就告诉过我，一区是维序者和牲人的活动场所，却神秘到根本没有在大家面前出现过，因此从未有他人进入；

二区，是X人与Y人居住的地方，两个种族的人也是常常有摩擦；

至于三区，老大告诉我，是我们这些无业无家游民的散居地，因为人少，所以在以前常常有一区的维序者把奇星坟墓建在这里。

【小说】人山人海（二）

我回到住处，从脑后掏出植在我大脑中的记忆芯片准备睡觉——每个人在大脑中都有记忆芯片帮助储存部分记忆，只有睡觉时才必须取出。

我摩挲着我记忆芯片上面的纹路沟壑，那还是老大那个时候好不容易帮我弄到的一张空白芯片呢。

小心翼翼地放好，躺下。

……

夜空中有繁星，从古铜色过滤到象牙白，在墨青色的天空中镶嵌，似乎有一团跳跃的火苗在苍穹里肆意生辉。

我看见了一双，一双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眼睛。可是那双眼睛里好像流转着无尽的渴求，在夜空里闪着银白色的微光。

最后，那眼睛缓缓地流出了两行血泪，眼白里仿佛有深青色干枯的枝干蔓延开来，妖艳地勾勒出一团团蓝色血丝。

我清晰地看见——我惊呼——自己把匕首刺入了那双眼睛的胸膛。

天蓝色的血顷刻间排山倒海地喷涌而出，在空中淋漓地勾勒渲染出一朵朵绚丽的蓝色妖姬，邪魅，笑靥如花。那双眼睛顿时溢满了充满惊愕与绝望的血泪，汩汩流下，似乎下一秒便要冰冻、崩塌。

我听到有人在“嘤嘤”地哭泣，小声地，在苍色的天地间回荡盘旋。四下张望，最后才发现是我。

是我在哭。

“腾”地一下惊醒。还好，只是一场梦。

那双眼睛是牲人的，居然还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是谁？我又为什么要哭呢？

不多想，装回记忆芯片，出门。

【未完待续】

【小说】人山人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