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4-08

《你是我可触不可及的光》        

                                       文/花崎少爷

“ '黛玉，黛玉。' 我这么叫她。她有着温柔的眉眼、小巧玲珑樱桃般的双唇，和婀娜多姿的仪态。她说起话来就像珍珠倾泻而出，一颦一笑都让人心儿荡漾。”

“那她一定是个美人儿。”

“那当然。她是世界上顶顶好看的人。”

一直围在旁边的人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喂，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你什么时候对人这么温柔了？”

那位“里德尔”目光猛地冷却，周遭骤降的低气压让他喘不过来气。

“噢不…God…请原谅我。我的意思是，'Lord Voldemort'.”

被称作伏地魔的少年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

“DumbHead.”

“…嘿，Voldemort，别这样。”有人试图缓解剑拔弩张的气氛，“给我们讲讲那位可爱的小姐吧，伙计。”

“…。”

“她已经不在了。“

“上帝——真遗憾，呃，我是说——出什么意外了？”

充斥呛鼻牛油味的房间里，煤油灯颤巍巍地挂在墙上，伏地魔瘦削的侧脸变得晦暗不清。羊皮绒的披风服帖地搭在他的双肩上，深邃灰黑色的眼睛在暗室中像鹰鹫一样敏锐而桀骜。

“走了。她本来不属于这里。”

“去哪儿了？”

“遥远的东方，她来自书里。”

“老天，我说Voldemort，这可真离奇。什么书居然藏着这样会说会笑的迷人小姐？”

…

“红楼梦。”

初逢时正值二月廿八。河畔的晨醒时分，晚来雨后初霁。她歇在杨柳旁，笼一袖新芽，簪一枝瘦长桃花，仿佛连春意都渡得三分。

恍地发现有生人，她“啊哟”地吃了一惊，慌忙掩面急匆匆闪到树后去，探出小半个身子，一双眼睛俏生生地打量着眼前衣着怪异的人。

“这位先生，恕我无礼…”

伏地魔用力地皱着眉头。树后女子身上的奇装异服让他感觉非常碍眼。繁琐啰嗦，行动不便。更奇怪的是那块腰间的幽绿色的圆形带孔挂饰，那颜色就像——圣诞节的冷杉树，新年的门松，抑或苏格兰绕满葱茏爬山虎的洋房。但出于礼貌，他还是操着生硬的中文进行了问候，尽管在他听来极其古板刺耳。

“我吓到你了吗，小姐？”

“啊…没有的。”

“…那、您为何要躲得离我这么远呢？”

“…”

她犹豫了一下，迟迟疑疑地挪步出来。

“对不住，让您见笑了。敢问…”

“请问…”

两人同时开口发问，却又不约而同地咽回下半句。

“您先说吧。是关于我的衣着吗？”伏地魔觉得有些可笑，但又饶有兴致地想听听这个貌美的小姐在想什么。嗯——She has lovely voice.

“嗯…是这样的。黛玉并无冒犯之意，只是以往竟从未见过先生这般…”

“您刚才说，黛玉？”

她怔了一怔。

“黛玉，林黛玉。幸会。”

原来是她的名字。伏地魔了然。便恰逢时宜地称赞道：“名字很美丽…正如您本人一样。”

话没说完，这边黛玉就羞红了脸。她垂下目光，眼睫在脸颊上投下小小的阴影。伏地魔惊异于她的文静，又为和她谈话感到愉快，心里充满了欢欣。他不自觉地缓和下语气，架起一副温文尔雅的考究学者形象，就连对她穿的如何也不甚在意了。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您可以直接叫我里德尔。”

“至于衣着的问题…您可能没有见过。我不是本地人。”

“啊啊，这样呀…”

黛玉抬起眼睛飞快地瞥了他一眼，接着又移向别处了。

“您不必紧张呀，我是极为荣幸与您这样优雅又端庄的小姐谈话的。我猜您一定十分喜欢读书，要不然也不会散发出一种有学识的气质。”

“是的，您也是吗？”

“当然。真期待着能与您交流一下彼此的观点和见解呢。”

“如果有空暇的话，我当然愿意奉陪。您一定饱读诗书吧？”

“谬赞了，不过是随便翻翻而已。”

… …

“后来呢？”那人正听得入神，见伏地魔停止了讲述，他忙追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