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都市/情感《定制新娘》（10）心海泛舟
【本章桥段】摇滚之夜后崔玲玲和天虎去了哪里，宿在谁家？笔者不敢妄加揣测，因此无从下笔。无奈之时，只好歪瓜裂枣凑个四言八句，也算对上篇故事有个交待：
姑苏城外夜色浓，嫦娥含羞情意绵
船到桥头自然直，艄公摇撸碧涟天
第二天，天虎起了个绝早，约着谭伟、崔玲玲去梅林湖游玩。那意思很明显，崔玲玲第二天就要去F市上任，觉得平常没有更多地给崔玲玲一些照顾，天虎心里面不免有许多亏欠，也好借机弥补。
G市往西南80公里，山水相连的云岭峰下有处风景旖旎的水泊叫梅林湖。
连绵的山峰怀抱着梅林湖，有几条山溪从不同的方向，经年不息地将岁月连同溪水汇入湖区。日久天长，就将满目青山都蓄入到湖水中去。
远离了都市的喧嚣，梅林湖倒是闲暇泛舟戏水的好去处，湖水碧绿，清澈见底，无风的时候，水如平镜，蓝天白云倒映于湖中，如诗画一般悠远美丽。
湖中间有几个断续相连的小岛，最大的岛围了半圈圩堤，岛东面稍高的岩石上有一个亭子。圩堤内有一排柳树，一束束柳丝连到了水中，起风的时候就在湖面上摇曳着揽起一些波浪，隐约象一位旧时代的村姑在湖边浣纱。
梅林湖被秋风洗礼着，岸边林子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涂抹上了一层层缤纷色彩，微风乍起时就将湖边的景物褶皱了倒映在水中。蓝天白云，葱茏的林木被老天爷的一双巧手裁剪成藏族姑娘的百褶裙子，晒在湖面上。
太阳一露头，粼粼的水面就洒满万条金光，一群群鱼儿悠游自在地在湖里游弋，追逐水中的光影。
这个湖是一个扩建的人工湖，一些旅游设施还不完备，也就没有正式对外开放。谭伟在湖岸边找了老湖区的渔民租了一条船，就划着去了最大的那个岛。
南方的天气在这金秋时节还算温暖宜人，天虎此刻约了崔玲玲和谭伟前来散心，倒也正是情景两相宜。
船靠在岛岸边，天虎三人就在亭子下“安营扎寨”，崔玲玲把一大包各式食物交给谭伟说：“你们去旁边小岛，我要换衣服游泳。”
游泳是先前就定好的游玩内容，天虎和谭伟就将各自的游泳衣裤扔在小船上，把船向临近的小岛划了过去。船刚离岸，谭伟回头大声取俏着对崔玲玲说：“呵呵，别担心天虎哥，他可不会吃人的……哈哈，我们先去钓鱼，中午正好烧烤了吃。”
崔玲玲也不去理谭伟，等小船离开岸边，就拎了自己的包，躲在柳树下换游泳装。
在包里挑了件黑色泳衣配了条三角游泳裤穿上，崔玲玲顿时风姿绰约。不过那件泳衣似乎小了一号，又简洁得有点过分，就像是闺中小女子的私家吊带小背心，穿起来性感迷人，让人浮想联翩。
换了游泳装，崔玲玲那一身皙白透红的肌肤被黑色的游泳装衬托起来，显得特别般配。泳衣外层是半透明的蕾丝，紧紧地将她上身包裹起来，恰如其分地将妙曼曲线都呈现出来。
上下打量了一番，崔玲玲又将焗成亞麻色的头发盘了一卷，也没戴游泳帽，就用发夹夹住盘在头顶。她对这身装束还算满意，就将左手叉在腰间，将修长的美腿踩在树桩上摆了一个POSS，任凭摇曳的树丛变换千种姿态，显出一种朴素朦胧的美来。秋日窃窃私语，让梅林湖的波光映射在崔玲玲酮体上，顿时风光无限，骄艳可人。
崔玲玲从丛树中站立起来，想着去湖里游泳，下意识感觉双乳过于凸起，就不好意思起来。一阵风吹过，柳树枝摇晃起来，发出沙沙的声音，正在犹豫时天虎在堤坝外喊：“玲玲，快下来呀，凉爽得很呢。”把崔玲玲吓了一跳。
小崔有点腼腆，忸怩一笑就躲在柳树后面不肯出来。
“怎么了，别被树丫给划着了！”天虎从水里走上岛来，“林子里荆棘丛生，厉害着呢。”天虎从小生长在边缘山区，小时候常在山里打野兔玩迷藏，有几次就被藤蔓拌倒，被荆棘划得遍身是伤。他担心崔玲玲被划伤，就喊道。
“没事，我没事，天虎哥，别过来……千万别过来。”崔玲玲躲在柳树后怯生生地喊。
天虎在距离崔玲玲几米远的地方乖乖停下了脚步，崔玲玲急忙披上外套，一边侧脸偷偷看着从水里钻上岸的天虎。像是被一种异术催眠，她不由得贪婪地看着她眼前矫健的男人，过了一会儿才生硬地地笑了笑，又躲在树丛中去。
天虎的身体仿佛是铁匠用青铜使了铁锤子，一锤子一锤子砸出来的。肌肉健硕，粗犷俊美，漂亮而不夸张的肌肉线条从脖颈到肩膀，再从斜方肌顺着脊椎到腰侧，每块肌肉都蕴藏着弹性与张力。天虎穿一条平角泳裤，一束阳光射在天虎赤裸着的肌肤上，湿漉漉的身体泛起鱼鳞般的光，为天虎增添了几分剽悍的遐想。
崔玲玲目光羞涩地往那两条壮实的大腿之间瞄了一眼，感觉眼前的天虎就像一件古希腊雕塑，完美无瑕，匀称健壮。这一眼让崔玲玲脸上羞得绯红，整个身体一下子绷紧起来，一种本能抗拒着她的双眼，不敢再去看天虎。
崔玲玲性格比较腼腆内向，从未说起过自己的身世。大学同学也只知道她来自四川南方偏僻山区。
川南是出了名的美人窝子，崔玲玲就是这窝子中的美人之一。她生在一个贫寒农村家庭，三岁时，山体塌方将整个村子全都埋了，救援队将她从泥汤中刨出时已经奄奄一息。她在孤儿院长大，后来被一个救助基金供养，从小学一直到幼儿师范大学。毕业后被一家私企招去做了前台文员，因相貌出众，那有妻室儿女的老板对崔玲玲动起了不齿之心，崔玲玲当然不堪搅扰，就在同学的鼓动下来到南方G市打工。
崔玲玲平时寡言少语，这个与她的生长环境有关。步入社会，不多言不多语反倒成了她的优点，加上工作勤勉踏实，上班不久就深得公司同事的喜爱。
传媒公司是她到G市的第二份工作，之前在一家物流公司做过仓库管理员，在那期间与一个男子有些来往，但后来才知道那个比自己大10来岁的男生是一个富二代花花公子，在她之前就有过几次婚姻，并和不同的女人育有一子一女。
她断然拒绝了富二代所有的甜言蜜语和山盟海誓。此后，原本单纯得像水晶一般的她，心中就有了爱和恨。她从小失去爱，心中渴望爱，崔玲玲宁愿化成一团水去爱着粘着她的真爱。
对于物欲横流的人世来说，一些女子将感情看得很淡，面对撕裂的痛楚只是一笑而过，眼泪还没擦干就将伤疤忘得一干二净，那是无奈。可崔玲玲将感情视为信仰，因而她就是孤独的。经过这一次次打击，此刻的崔玲玲更像一位修女，硬生生将心底的烈焰扑灭，把自己活生生凝固成一块石头。
说实在的，崔玲玲心中是爱着天虎的，不过也听过王小覃与天虎的流言蜚语，而她特别在乎的是云帆和天虎的那些事。感情这东西有时候就是如此奇妙，没有理由，没有对错，只有纠结。她知道王小覃有权有势，她愿意理解天虎，因为她知道天虎对王小覃没有丝毫感情。但她妒忌云帆啊，那可是一个机器人，事情残酷的是：她知道天虎对云帆是动了真情的。“不，我得将天虎从机器人的怀抱里拉回来。”她有时候很坚决地想，“天虎是个好人，不能被一个机器人谜了心窍。”
“那机器人不过只是能说话的充气娃娃而已，天虎能够痴心爱上一个机器美女，可见天虎心无所托的空虚寂寞。”她知道天虎前两次有些悲楚的婚姻，她想给予他实实在在的爱，去抚平他心底的创伤。她心里想着，却又无能为力。
崔玲玲穿好外套从柳树后面出来就推说自己不太舒服，不去游泳了。天虎只好招呼谭伟从湖心把船划了回来，就在岛上搞起烧烤。虽然三人心中各有各的别扭，但也融融乐乐。
回到G市，谭伟接了他夫人的电话，就驱车去机场接他舅子。天虎按照原来的计划就陪同崔玲玲去购物中心购物。
F市是G市的半小时经济圈城市，距离G市几十公里。因有城轨连接，两地交通还算便捷。
下午，谭伟按照事先的约定，安排好自己的家事，就先去天虎预定的皇后大酒家包房等天虎和崔玲玲一起吃饭。
“哇，太夸张了，”天虎和崔玲玲刚进包房，谭伟双手一摊，指着一桌精致的美味佳肴说，“来个主持，我看干脆改成婚宴算了……嗯，玲玲觉得咋样？”
“去你的，”崔玲玲抿嘴一笑，“人家冮总心有所属。”瞟了一眼天虎，转过头羞涩地说，“别闹了……”然后给了谭伟肩膀一记小拳头。
天虎将话题转移开说：“来，清蒸三文鱼，味道不错……这个石板烧小黄鱼，玲玲爱吃的。”
席间大家心事重重，言语不多。“昨晚演唱会的机器人咖啡猫，我回家查了一下资料，咖啡猫已经完全具备人类思维。”谭伟就拿了昨晚演出的事来说，想打破这无言的僵局。
“咖啡猫已经具备十岁小孩子的智商，会按照预先程序模仿表演迈克尔·杰克逊的太空舞，还会演唱迈克尔·杰克逊的全部歌曲。”谭伟煞有介事地说。
“咖啡猫会即兴回答观众的提问……呵呵，是一个机器精灵。”谭伟见都不理睬他，末了就补充说，“哎，机器终归是机器，难得有七情六欲，把电源断了，还不是一堆破铜烂铁……”
谭伟好意挑起话题，崔玲玲和天虎却被这机器人咖啡猫引入沉思。
崔玲玲想着昨晚依偎在天虎怀里的情景，心中嘀咕：“那些机器人有一天真能替代生物人类吗？是不是也有十岁小孩的智商，她会生孩子吗，她懂得这喧闹的人世千奇百怪的情感吗？”
天虎被谭伟这话暗中的意思搞得直蒙圈，他知道这是友好的劝告，但他坚信云帆绝对不是机器人，而当时的山盟海誓绝对不可以收回：“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喜欢崔玲玲，但遗憾的是先进入心中的是云帆。他甚至暗中下了决心：“就算是机器人……哦，即使是鬼魅……”他想起他对云帆的誓言，想起她和他那个销魂的夜晚。“不可以伤害云帆，更不能伤害崔玲玲，”他想着，“也不能再给自己添上新的伤痕。”天虎想要做回真正的男人——敢爱敢恨。至于王小覃，他下定决心，就算丟掉工作也绝不再不清不白地往来，不过他心中也纠结万分：“要是王小覃真怀上了自己的孩子怎么办？”
“这是前世欠下的孽债，”天虎点燃一支希尔顿香烟拿在手上，“哎，我他妈的徒有男人的外表，我是懦夫，小人！”天虎内心想着，追悔莫及。
崔玲玲在一旁看着天虎，心中非常难受，她想给他安慰，但作为一个女人，此刻的任何举动恐怕都会节外生枝，惹出麻烦。她相信昨晚天虎倒出的一肚子关于王小覃的苦水。“难啦，难上加难，换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是一本难念的经。”她心中无比感叹。不过她相信他能够从王小覃的梦魇中走出来。但对于云帆，她是忐忑不安的，她不知道云帆究竟是人还是机器。若是人，她决定去成全天虎，但若云帆是机器人，而天虎又痴情不改又该怎么办？不可能在自己和天虎中间放一个机器娃娃吧！？
“有点晚了，我送玲玲去F市，谭伟你回家陪你舅子，要不你老婆会给你脸色看的。”沉默半晌，天虎说。
“也好，那我先回家。”谭伟知道这一桌美味被自己搅黄了胃口，有点内疚，但他必须这样做，为了天虎，也为了崔玲玲。他有很多话要说，但此刻无语。
天虎和崔玲玲一前一后驱车到F市已是晚上9点过。
到底是分公司经理，总部给崔玲玲安排了一间单身公寓。崔玲玲和天虎将几大包行李往衣柜旁放着，崔玲玲就从包里取出咖啡碟和咖啡勺，当然必须有天虎喜爱的墨西哥咖啡。
“咖啡趁热喝，这是你的习惯。”崔玲玲冲了两杯咖啡往茶几上放好，又从包里取出一大包方糖，“要不要加糖？”
“我自己来，你也加点。”天虎打开那一整包咖啡糖，取出两小包说。
崔玲玲又取出一些天虎爱吃的点心，两人在沙发上并排坐着，聊着聊着就到了午夜。天虎起身说：“我回去了……你明天第一天上班，也得有点精神。”
崔玲玲此时突然百感交加，眼眶里包着泪水说：“要不……你明天回去吧，今晚我睡沙发，我这就去铺床。”
天虎像一块木头从沙发上站起来，立在崔玲玲身边。半晌才说：“那……我陪你到天亮。”
崔玲玲觉得这一别，或是永诀，谁知道？此刻她觉得自己爱着他，深深地发自内心。崔玲玲无声地哭着，已然成了一个泪人。天虎心内有一种千刀万剐的痛楚，他知道自己不能一错再错，但却不知道是不是又错了。
“不管怎样，我不能让崔玲玲受委屈！”天虎勇敢地伸出双臂，将崔玲玲一把搂在怀中。
崔玲玲在天虎怀中啜泣了一会儿，停下来说：“天虎哥，我给你收拾办公室数字名片盒时，看见云帆的名片在盒子旁边，我手机感应后登录了云帆的个人主页，她的照片背后，我有一个新的发现……”
天虎一愣，松开抱住崔玲玲的双手问道：“啥，你发现了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