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记（183）老屋的守望

    长久的内心焦渴，是城市的冰冷压抑导致的。时间总会在某个节点，拉你回到光阴的深处。周末回婆家探望，来的路上，突然很想去看看守望着我的老屋。央求夫变道回家去，夫不解“回去干嘛？”“这你就不懂了，家有长长的呼唤，家给我最亲切的拥抱……”就这样，一路和着秋风的欢呼，赏着车窗外的田园风光，收割了的田野散发着万般慵懒的姿态，树呢，此刻正是炫耀的时候，一树碎金子般的叶儿拍拍作响，甚是美丽！还有各种各样的呼啦啦飘舞的叶儿，都伴着我的渴望回到了生我养我的老家！

    午后阳光，在秋日里肆意张扬！因为归家心切，索性去看看这画片儿一样闪过的秋景。秋天，看什么？都在颜色里。绚烂与辉煌，正是时节最好的答案！莫不是有那句“自古逢秋悲寂寥”么？然，这孤寂还是要矫正一番，金秋时节的璀璨，到底是被“我言秋日胜春朝”的好心情给擦亮了！正如那看山是山，看山又不是山的境界，或多或少都是个中滋味，或是当时心境，还得细细体悟！

    不多时，便已至家门口。一下车，啊，这熟悉的味道，这清新的空气，这可爱的模样。让我情不自禁的像个孩子一样奔过去。父亲已听到我细碎的脚步声，忙开了门，却装作惊喜的问道“你怎么来了…”“我也想家呗”调皮的敷衍，便踏进了这亲切的方圆之地。母亲正在整理菜蔬，都是姑姑家采摘的，那带着泥土芳香和秋天味道的小菜，青翠欲滴，格外惹人！我忙蹲下来捡择。因为特别多的缘故，一时间吃不了，小白菜就被母亲一一请上了晾绳，一会儿功夫，那条白线绳子上便站满了跳舞的小青菜，都穿着绿色的衣裙，煞是好看！而我手里碧绿的生菜，那鲜嫩的样子，让我脑海里不禁浮现生菜烤肉的美食画面来……捡菜，聊天，和母亲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谈着她和父亲今年抽空种在院子里的蔬菜，总有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后院里，菜心还在努力的开出淡黄的小花，母亲教我掐了那些脆嫩嫩的菜心，一把开着小花的蔬菜，让美味又生了一个层次。而茄子豆角南瓜都已挂秧，没了样子，只有小葱还倔强的生长，只有萝卜依旧茁壮的很，深绿色的叶子，没有一点儿颓废的意思。母亲说，下次回来再拔了它们呢！

    出了后院，是我家开阔的田地，虽早已租种给邻居，但泥土的芬芳那是长在骨子里的亲切。收割了甜叶菊的地上，零星点缀着母亲偶尔回家播种的几颗大白菜，还有一些萝卜。小侄子快乐的跟着我父亲在地里拔萝卜，祖孙三人在这熟悉的土地上虽已不再打拼，但这背影，却是童年最清晰的记忆！

      回一趟老家，看看旧物，脚踏实地，仿佛吸饱了水的海绵，让我顿时精力充沛，神清气爽！我想这强心剂一般的精神慰藉，是别处不能有的！这是什么呢？家的牵挂，亦或是老屋默默的守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