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韵

2018-04-23  本文已影响0人  竹窗花雨
雪之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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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之韵

王文/竹窗花雨

      又一股寒流一路呼啸着,从遥远的西伯利亚奔袭而来,长途跋涉,到了黄河南淮河北这块广袤的平原,已略显疲惫,失去了凌厉之势,但余威尚在,风卷着大片的雪花从天而降。

      落雪簌簌,如生命的交响,舞姿蹁跹,似蝴蝶翻飞。纷纷扬扬,铺天盖地,欢快而热烈,时而与行人撞个满怀,时而与树叶来个飞吻,时而任性地躺在山间溪畔酣睡,兀自来去天地间,不睬人们的飞短流长。

      雪,天国的使者。一夜之间,驱散了遮天蔽日的雾霾,掩埋了堆积如山的垃圾及一切的丑陋,把山川、河流、树木、房屋,一切的一切,妆扮得童话世界一般,到处粉妆玉砌,那么纯洁,那么素雅,多么美妙的风雪画卷。

      雪,神奇的魔术师。手中的幕布轻轻一抖,云开雾散,雪霁天晴。阳光明媚,空气清新。零下五六度的天气里,自己也由柔柔的雪绒花,摇身一变为白玉般的小晶体,洁白透明,一尘不染,明亮的阳光下晶莹夺目。

      仿佛雪的热情感染了人们,纷纷走出家园。人们故意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上,听那脆生生的咔嚓咔嚓的声响,听那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悦耳声响。此时马路上碾压后的雪板结成冰,仿佛天然溜冰场,行人迈着碎步,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会摔个屁蹲,可浑然感觉不到痛。说实话,如果一路走来,脸、手、身体没有与雪几次亲密接触,真真是暴殄天物,辜负了雪姑娘千里赴约的深情。

      美丽画卷徐徐展开,只见白雪皑皑,莽莽苍苍。那一粒粒冻雪成了一个个发光体,雪光与日光交相辉映,整个世界明亮起来,鲜活起来。

      雪,叩响了冬日的宁静,冷却了冬的寒冷与寂寥。

      近处的一泓湖水,在雪的怀抱里,享受着温暖的阳光,不再瑟瑟发抖,变得微波荡漾,宛如母亲摇篮里微笑的脸庞。

      枝头的麻雀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多想撑一个闰土当年的竹匾,撒些粮食在下面,是不是也能捉住几只嘴馋的雀儿,可惜没能如愿。不远处一只不安分的麻雀玩起了惊险的高空钢丝行走,调皮地故意打个趔趄,睡梦中受惊的雪花纷纷跌落,假装睡着、双目微闭的香樟慌忙舒展枝叶托住,揽进怀里轻轻安抚。

      夏日一池青翠欲滴的荷叶、美若仙子的芙蓉不见了踪影,一根根其貌不扬光凸凸的叶柄顽强地屹立在寒风中,把雪姑娘到来的消息悄悄传递,水下的莲藕满心欢喜地等待着春回大地。

      西山娘娘似乎特别偏心,把整山的阳光都给了南山坡的几颗腊梅,那些腊梅娇艳的似待嫁的新娘,一袭白纱,略施粉黛,满脸娇羞,淡淡的清香优雅了整个山林。

      城北日夜流淌着的汴河,宿州的母亲河,(隋唐大运河的一段),没有了春夏秋三季鲜花簇拥的明艳,没有唐宋时期商贾云集的繁华,银装素裹更显稳重端庄,淡泊宁静,只是岸边湿地中的芦花在瑟瑟寒风里轻轻诉说着千年沧桑,诉说着青梅竹马的乐天与湘灵此恨绵绵无绝期的相思,“不得哭,潜别离。不得语,暗相思。两心之外无人知”……。

      极目远眺,天空蓝得纯净,大地白得圣洁,远处恬静的村庄在白雪掩映下静谧而安详,仿佛雪花带着时间穿越千年,回到了柴门闻犬吠的大唐,空气中氤氲着红泥小火炉上绿蚁新醅酒的清香。

        雪野莽莽,阳光灿灿,墨绿的树叶,枯黄的芦苇,血红的天竺在白雪的映衬下更加明亮,熠熠生辉,甚至连自己及凸树的影子也灵动起来,仿佛看到了一个充满生机的春天,还有那个春天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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