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悦悦的离去,能否缝合撕裂的“道德伤口”
2011年10月21日零时32分,佛山被碾女童小悦悦经医院全力抢救无效离世。
今天,2011年最受瞩目的小生命离开了。这个幼小的生命之所以如此万众瞩目,不仅是因为她的苦难,还是因为,她是在一个最让人不设防的时刻,以她所承受的困难,击痛了无数人刻意遮掩却愈发脆弱的心。
小悦悦,在被碾压的那一刻,恍若我们大家被一个日益物化的社会伤害了的内心:痛苦却无人理睬。
我们可以用金钱、财富、权力、生理的愉悦来麻醉自己,可以用纸醉金迷、招朋引伴来驱赶自己内心的孤独和寂寞,在一、两百元一包的香烟中,在好几千元、几万元甚至十万、上百万的名酒中让自己酩酊大醉,在数百万一幢的别墅里寻求所谓的清静。可这些又能如何呢?我们逃脱不了人之为人的背负我们因他人的存在而活着。
我们可以独活吗?可以切割掉周遭的所有联系只沉湎于自身吗?
不能。
社会化的大生产,工业化、信息化时代的降临,在将个人的效率倍增之后,所带来的却是更加的无助和被迫,陶渊明似的“采菊东篱下”的悠然已经荡然无存,再加上物权的虚化剥夺了人们真正的归宿感,我们没有土地、没有矿产、没有任何可以让子孙后代承继的所有权。为了生活,为了温饱,抑或为了所谓尊严,所谓身份,大家被驱赶或者自我鞭策地在这个已经人满为患的世界里挣扎,物质的稀缺和分配的至上而下,向上看都是屁股,向下看都是笑脸,这些都使得向上爬成了人生的唯一驱动力。我们走脱不了,或者说,我们只能在硬化了自己的内心,在这个残酷的如斗兽场般的社会里,迈过一个个被我们算计掉的也好、打垮掉的也好的对手,在浮出了水面开始真正成为食利阶级后,我们才有可能稍稍远离,但也仅仅是稍稍远离。那些食利者,也知道被觊觎、被窥视的苦楚,心理疾患成了他们的通病。或许,有那么一个彼岸是存在的,比如美国、澳大利亚,等等。当大量的国人携带着在此处挣来的财富奔向彼处时,他们又何尝能够忘记:唇齿相依,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我们为什么不能相互拥抱而温暖彼此呢?投机分子,那些因社会管理缺失而善于钻营的人,将自己的获得建立在别人张开怀抱后的脆弱上。剔除这些人,不能仅仅依靠个人之间的所谓民事纠纷解决机制,当事件的影响超越了少数人而成为一个社会大众关注的事情时,证据的收集就不能再采取“谁主张谁举证”而必须借助刑侦,这是寻求社会公平的必须。这,被有意无意的忽略了。这样的忽略,又何尝不是一种漠视呢?一种对公共利益的漠视呢?这样的漠视,又怎能不让人自顾而无暇顾他呢?
在人们都在承受着自己内心的煎熬,在人们匆匆地从此处赶往彼处时,小悦悦出现了。她在受到伤害时的弱小、无力何尝不是我们内心的实景,我们每个人,又何尝不是在某一个角落里曾经被伤害而被人视若无物吗?当我们被小悦悦的苦难所震撼,为她感到伤心、难过的时候,我们是否也是有些顾影自怜呢?
小悦悦死了,一个小生命的离去,让我们体会到了生活的沉重,我们应该有所改变,才能使我们背负得起这份沉重。
我们应该从物质的追逐中抬起头来,吸一吸新鲜空气,让自己的心灵自由一些,让自己的精神充实一些。
那些已经取得了成功、拥有了财富过上了让多数人羡慕生活的人,可以学会谦让些,谦虚些,给其他还在奋斗的路上的人更多一点空间,给弱小的人更多一点关注。
当然,或许更加重要的是,这个社会的管理者,无论是怎样的身份,都必须以公平正义为这个社会的首要目标,任何伤及此目标的行为都应受到严厉的惩戒,以儆效尤,让生活在这个社会里的所有人对这个社会充满信任,无后顾之忧。
若是,因小悦悦的离去而加之在这个社会身上的沉重,也许就有了背负的可能。
安息吧,小悦悦,你是来自天国的天使,苦难加诸己身,幸福留给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