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如何回忆我 带着笑还是很沉默
我相信这篇文章迟早要到来,只是希望它慢些来到。因为,有些事,慢慢来比较快...
总是会在碰撞中回望,脆弱积累成当担。我所理解的生活,就是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和自己喜欢的一切在一起,不管怎么样,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虽然有些事就如同太阳打东边落山一样,但是至少自己想过。
末日那年,我十九岁,刚上大学不久。之前我不明白火车为什么可以这样走,之后,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让火车这样走。世上原本有好多路,有些走的人少了,便渐渐不成了路。就像喜欢太平洋的风,却让自己受着西伯利亚的寒流,也许宁愿自己在梅雨中浸泡,生根,成长,也不想去感受什么雪花绽放的气候。在此之前,总有那么一些时年,或者说是一些年龄段,怀着急切渴
望被他人认真检阅的悲伤和激情,对路途抱有过分纯粹的期盼和执拗的幻想。切!
初次远行,四岁,呼和浩特,我不记得;二次远行,十九岁,我不想说。
9月份,阳光惨烈如葬,苍穹之下,大地坦荡如砥,似一具静静躺着的心跳平缓的胸膛。sorry,没有雨过天晴。没有空调的旧式绿皮火车,没有关上窗户,轮轨之间的轰轰声响源源不断的晃摆着传来,偶尔冒过一列T字头,那刺耳刺眼般的静止,顿时自卑的想把它拉入乌鞘岭的隧道,操。让你嚣张。荒野泥土深处,蓬发交织着万物垂死与声息的气味,慢慢的路旁两排高达的白
杨的轮廓,忧郁而安静的在戈壁滩中沉没下去,焚烧稻杆的烟雾在田野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蓝,明白了戈壁滩不仅有颜色还有味道。可是在后来的日子里,每次都没见到它上妆的样子,你和我也有着一样的想法吧。我用年少的堆砌与周折,拙劣的挽留那片故土中每一寸气息。长路漫漫落日圆,唯恐日落恰进疆。漫长行车,从中午,下午,傍晚,还有日落,感觉第一次跟着落日跑,我还是没有多大精神的。戈壁发出它耀眼的黑色,静谧庞大的黑暗随夜幕低垂渐渐变得窒息迫人,单调使疲倦像链条一样缚住知觉,睡眠恰不是最好的良药。在坦荡如低的荒原上,锥子般尖利的车灯打亮了两条缠绵着护栏不断延伸的浅浅辙印,更远的地方尚且埋葬在黑暗中,并没有感到似一个洞穴般神秘而充满诱惑,窗外的山影时不时飘过,以至于我都觉得火车是不是在向后退着,头顶没有月光,扫兴的是也没有星星,那样的时刻,我才忽然想起自己走过的日子,觉得恍如一场梦境,以为我与脚下的影子泅河而遇,醒来方知,我不过只站在命运的彼岸,望着曾经的那个自己,脚下的影子,不是不肯试着协调么?但待静静低头继续走过离途,忽然明白其实在悲伤深处已空无一物,到底是谁想多了,彼时,难受的心情,亦是难受的处境。
命运待我这等优渥,以致岁月是否宽宏,已不足为念。
有谁知道从一个班级跳到另一个班级,才会体会到忙这个动词到底有着怎样的形容词。脚下的路也慢慢开始妥协,朝着死亡天平那一边开始倾斜,有些妥协,就像遗忘,不知道是已经妥协,还是遗忘。直到跟朋友吃饭是谈起我的事,说是否后悔这一举动,从人家脸上笑着说出来,自己嘴里撑着咽下去,我说我现在连不想上学的心都有了,后悔算什么。哈哈大笑。其实,二十年间,末日之后,任有末日。生命的灯塔总是要照的见深不可测的低谷,照出波光粼粼微风熏熏的风景来,而这样也未尝 不落得日子过得整齐,哪有那么多歇斯底里呀,以前的日子无畏无惧无所谓失败,现在看见彩虹也是要笑开。总是会在碰撞中回望,脆弱积累成担当。没有人能够预测未来,所以许多人都后悔当初,但,并不是所有人。记忆整饬而林立,似一座座森森丛 林,我也不希望任何人迷路,此刻写下这些文字,无非是想表达自己也还好没有迷路,不想在遣词造句,运用风格异相之类的细枝末节来带入纠缠,欣赏别人说过的一句话,就这样走下去吧,哪怕现在很糟糕,一直走下去,总有一天会越来越好。知人论事,看本质, 想方向,有选择,你一直在进步,这就对了,不是吗。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不负此生,不负己心,就像此刻的笔和纸,没有忘记那些倒下的树,白纸黑字,是他们的命换来的。与此同时我也由衷的希望自己,在急于表达对生活的热爱或厌弃之前,摸着脸问问自己,盲目的努力,廉价的唏嘘,对得起自己的脑子吗,一个胡思乱想的噩梦,比得了别人一晚上的呼噜声吗?
如果天空不死,谁会把太阳埋葬?别跟我说时间,我听不懂。欲做诸佛龙象,先为众生牛马。
易曰:始于“乾”,终于“未济”,生生不息,凡心所向,素履所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愿梦想是大地之灯,祝福是最长
的河流。
这篇文章类似风景本身,不作任何诉求,判断,亦或思怀。如果非要,它不过是,我踏上某条渐渐已不成了路的路上,陪伴过我的寒流,就让我们继续与生命的慷慨与繁华相爱,即使岁月以刻薄与荒芜相欺。
2014.3.6.
2016.5.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