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梦境-3

（小说《空白梦境》是小杜若与小伙伴连文，基数篇是小伙伴写的，偶数篇是小杜若写的，文风会有差异，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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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员，是吗？

抛却的现世的所有荣光，或是曾经的纠葛，现在我是自己。

那人就高傲的俯瞰着我，看尽我眼中的恐慌，无奈与绝望。他缓缓走近，皱了皱眉，就像面对一个令人厌恶的奇怪生物，而后，拿出针管。针管在逼近，我能感到凉意拂过我的肌肤，悄然渗入我的血肉。

他错了，他犹豫了。

锐利的针尖已经抵在我的手腕，他却停下了。明明只差一分，他就可以改变我的生命，或是直接让我死，但是他没有。我就一把抓住他的手，针管，落地。

一切是寂静的，他望着我，我也看见他的眸中映出错愕的表情。我也没好到哪去，手指附在他的手上，想要汲取一丝温存，可是，还是那么冷。他瞳孔中的我，像一个将死的木偶，雪白而没有一丝生机。

“与君初相见，恰似故人归。”

我朝他缓缓一笑，然后挣扎着起身。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就呆愣着，抓住我的手。站起来了，即使腿一直在颤抖，也抑制不住的大口喘息，但终于，我也算是一个有生命的灵魂了。

我想要大步地冲出这个压抑的空间，越过地上那些麻木腐朽的躯体，但是我做不到。双腿支撑不了我身体的重量，每走一步就是一阵黑暗与明亮间的眩晕，而且，他还是抓着我。

我伸手去捡那一管子，他才突然冲到我的面前，挡在我前面。

我想挣脱他，越过他，但是他过于高大，挡住了我的所有视线，我只能看到顶上刺眼的白光，映着他苍白的一身白衣。我们还是没有说话，也许是因为世界不同，也许互相鄙夷，也许因为根本没有必要。我们都看不透对方，就像看不透这个压抑的空间。

“与君初相见，恰似故人归。”他再念了一遍，我才正视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干净，有一种我的同类的感觉。我一伸手摘下他的口罩，指尖触到他的肌肤。

他的脸很干净，没有那人的惊艳，此时他就笑着，像清清一色的白玉。

“你不怕你的试验品身上自带病毒。”我倚在他身上，悄声问道。他也不在乎似的，轻声在我耳边唤道：“但我更想上你。”还是澄澈的声线，清风一般说出了这样撩人的话。我的耳根有些红，但也只是挑起他的下巴，没有躲避自己的目光。

“啧，左撇子。”他笑了一声，我才感受到他的心思。看不透他白衣下是怎样的灵魂，就像我始终看不清现世与梦境的区分，就像那些醉生梦死的人类啊，到底有何七窍玲珑心。我想起我的阿姊，想起那和我一模一样的容颜。此时她在做何，若遇此情形她又会如何？

“带我出去可好？”我勾住他的脖颈，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声。

“好。”他拽住我的手，又戴上他的口罩，大步地向前走。我也微愣，因这个陌不相识的人的居心而疑惑，但他只是又笑着回头，说一声：“因为是你。”

他拉着我，像要走过滚滚红尘，走过世间悲欢冷暖，走过那些灰暗的过往，和心底无用的骄傲。也许他是我的摆渡人，也许我们互相都是棋子。

沉沦又如何，不过南柯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