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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你,你愿意成为一个孤独的好人吗?

2019-02-23  本文已影响51人  简白颜

这不是那部港片《窃听风云》,是一部来自德国的电影。

应该说这不是一部冷门电影。

《窃听风暴》于2006年在德国上映,获得第79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奖。

本片目前在豆瓣TOP250中排名42,评分高达9.1分,但与其他排名前五十的影片相比,它的确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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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这部电影没有宏大的制作,没有激烈的场面,虽然标签中带有“悬疑”二字,但即使是白颜在第一次看的时候,也没有觉得有多悬疑。

就是这样一部平实而舒缓的剧情片,却能掀起人心深处巨大的惊涛骇浪。

故事的梗概很简单。

1984年,当柏林墙还横亘在德国大地上的时候,一位出色的国安局上尉卫斯勒奉命监视一对艺术家情侣。

这对情侣,男的是东德著名的剧作家吉欧瑞德曼,女的是东德著名的演员克莉丝塔西兰。

在对艺术家的房子360度无死角的监听过程中,卫斯勒上尉逐渐发现了东德高层和国安局内部的腐败与黑暗,慢慢被艺术家情侣的思想和作为所感染。

于是,这位极其专业、面无表情的秘密警察,竟然变成了艺术家情侣的守护者。

当然,在那样的时代、那样的背景下,卫斯勒此举注定会将他自己置于险境。

可他不会后悔。

正是因为有无数像卫斯勒和吉欧瑞德曼这样的人,柏林墙最终才会被推倒。

《窃听风暴》的成功之一,在于对人物的刻画,这也是本片最吸引白颜的地方。

每一个人都是立体的,多元的,复杂的。只有将人物刻画得入木三分,才能赋予一部剧情片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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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的男主卫斯勒,一位国安局的上尉。他拥有冷静、理性、耐心和智慧,然而这四个褒义词放到一名秘密警察身上,无疑凝聚成了一种可怕的特质。

男主其实很帅

最初的他是极其冷面和铁腕的。

他会因为学生在课堂上认为“不让人睡觉”这种审讯方法不人道,而在学生的名字旁边画一个小叉。

他是波茨坦秘密警察学校的优秀毕业生

他直觉剧作家吉欧瑞德曼并不像表面上呈现出来的那样亲近政府,十分认同老同学古华兹中校的观点,开始对吉欧的住所进行全面的监听。

他坚定的内心第一次受到影响,是因为剧作家的女友,著名的演员克莉丝塔西兰。

因为受到文化部长汉普的威胁,克莉丝塔西兰不得不成为他的玩物。

卫斯勒喜欢这个女演员。也许是因为她的颜值,也许是因为她的演技,更也许因为她不过是一个纯粹的、只想保有自己登台演出权利的演员,不应该成为权力的牺牲品。

卫斯勒的信念第一次受到了冲击。

大权在握的部长不过是一个缩影,但却掀开了深埋在下的冰山一角。

卫斯勒冒着被识破身份的危险,亲自出面劝阻克莉丝塔西兰。

当然,这种劝阻是苍白无力的。没有谁比女演员自己更加不想赴部长之约,但是作为一个时代洪流中的弱女子,为了还能登上她挚爱的舞台,留给她的选择余地并不多。


其实,除了全身心投入这份工作,卫斯勒是个十分孤独的人。

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成家,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公寓里,吃着简单的速食面。他寂寞的时候能给他带来短暂慰藉的,只有妓女。

空虚的眼神

他偷偷潜入吉欧的家,拿走了著名导演雅斯卡送给吉欧的书回去读,边读还边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这是卫斯勒在全片中为数不多的笑容之一。

美国作家加布瑞埃拉泽文说过:我们读书,因为我们孤单,我们读书,然后就不孤单,我们并不孤单。

相信在那一瞬间,卫斯勒觉得吉欧和雅斯卡仿佛真的成了他的朋友。

然而,这位给卫斯勒带来笑容的导演却自杀了。雅斯卡是吉欧最尊敬和信任的人,但却已经进了东德国安局的黑名单七年之久,他的艺术生涯早已经被扼杀了,绝望的他因此自尽。

得知导演自杀的消息,吉欧沉默不语,唯有在钢琴上弹奏《献给好人的奏鸣曲》聊寄哀思。

而在监听中听到钢琴曲的卫斯勒,竟然泪流满面。

男主演技爆发

虽然从事了这样的工作,但从骨子里他却是一个好人。

好人,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做起来却是无比的艰难。

第三件事是他的老同学、国安局古华兹中校的态度。

对于吉欧秘密为西德的《镜报》写作文章的事,卫斯勒本来已经要去向古华兹中校报告。但坐在古华兹中校对面,听到他得意洋洋又冷酷无情的话语之后,卫斯勒推翻了自己的决定。

古华兹的心里琢磨的是如何让那些令人头疼的艺术家们永远闭嘴。倘若是从前的卫斯勒,也许还会赞同古华兹的主张,但如今,一切已经不同。

在对文化部、国安局和艺术家们都深切了解了之后,卫斯勒心里的天平倾向何处,不言而喻。

从此以后,他对吉欧所有的监听报告中,全部抹杀了吉欧真正的秘密,取而代之的是他编撰出来的内容。

他用这种笨拙而又质朴的方法,保护着他想保护的人,坚守着他想坚守的信念。

直到他不得不面对古华兹的怀疑,并被迫亲自去审讯克莉丝塔西兰。

曾经在警察学校的训练有素让他处变不惊,但他背对着克莉丝塔西兰的背影,和微微向她点头的动作,都出卖了他。关心则乱。

在审讯中,卫斯勒想出了两全的计划,既可以让克莉丝塔西兰说真话,又能不牵连到吉欧。

可惜克莉丝塔西兰并不能过去自己心里这一关,她虽然被迫出卖了吉欧,但吉欧却是她挚爱的人。

当决意撞车自尽的克莉丝塔西兰躺在血泊中的时候,第一个冲到她身旁的正是卫斯勒。

那句没有来得及说完的话,也许将成为卫斯勒一生中最遗憾的事情。

吉欧安全了,卫斯勒却被古华兹中校识破,认定了他的背叛之举,将他发配到地下室做枯燥无聊的拆信工作。

直到数年后柏林墙被推翻,卫斯勒离开国安局地下室,成了一名普通的送报工。

和男主说话的小伙子因为开总理的玩笑也被发配到地下室 送报的背影一如既往地孤独

从高级特工到底层工人,卫斯勒的表情始终那么淡定,做事也仍然一丝不苟。

黑夜里代替阳光的东西,叫做信念。

德国统一后,吉欧在国安局厚厚的档案中发现了自己一直被保护的秘密。

多年未曾拿起笔的吉欧重返创作舞台,写出了一部书《献给好人的奏鸣曲》。书的扉页上写着:

HGWXX/7正是卫斯勒在这次监听行动中的代号

当卫斯勒看到这本书并买下它的时候,他对着售书员露出了他在本片中的第二个微笑。

冷静和理智始终是卫斯勒鲜明的标签,但只有和他一样拥有信念的好人,才能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澎湃和汹涌。

做好人难,做一个孤独的、不为人所知、不被人理解的好人,更难。

尤其是在那样一个伸手不见五指、人人自危的年代,难上加难。

3


除了对男主卫斯勒的细微刻画,其余人物也都塑造得很饱满,跳出了刻板单一的模子。

吉欧这名剧作家并没有站出来反对当局,而是选择了表面上的合作,这让他的同行很不满,认为他懦弱,妥协。

但后来因为雅斯卡的自杀,吉欧又冒着极大的风险为西德的《镜报》写文章,揭露东德的社会畸态。

女演员克莉丝塔西兰则是全片最美也最令人同情的角色。

为了能够继续登台演出,她不得不委身于文化部长;而后来当她不再赴部长的约会,就因购买违禁药而被部长告发,被捕入狱。

她出卖了自己的男友,却因内疚而自杀。

将最美、最纯粹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这就是悲剧。

而作为反面人物,那个玩弄权柄的部长汉普,在德国统一后并没有像我们期待的那样得到应有的惩罚,他本人也更是没有一点反思,反而仍旧好整以暇、衣冠楚楚地和吉欧对话,甚至对失去的权力念念不忘,怅然若失。

要知道,他是毁了吉欧生活的人之一。

不是所有人都懂得以史为鉴。

德国人算是世界上最善于承认历史错误的民族之一,但他们仍然有如此的担忧。

本片情绪非常压抑,但若想获得一次深思,获得一次心灵的拷问,值得一看再看。

(本文由简白颜原创,如有转载请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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