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畏中挣扎与孤独——都市的《十一种孤独》

       “人都是孤独的，没有人逃脱得了，这就是我们悲剧所在。 ——理查德耶茨

     从书名爱起，又被情节吸引，后来又喜欢上这个被遗忘，最优秀的美国作家。“酗酒、抽烟、疾病、贫穷、潦倒、怀才不遇，生前未曾大紫大红，死后迅速被人遗忘……”译者后记是这样介绍耶茨的，直白的有些刺眼，可也确是符合理查德耶茨的风格。他把眼中观察的普通人灵魂深处的孤独狠狠挖了出来，平铺直述，在人们眼前暴晒。而人们常常去评论《十一种孤独》这本书多令人心痛，多讽刺人心，可要我说 ，我看这本书时一滴眼泪都没落，但内心沉重的无法抑制，就像手指撕破的疼痛，不明显，却真的让你时刻记得这种痛。之后走在街上，我也会刻意去留意某个人的孤独，会不会也是不可名状、难以言表。

     十一种孤独就是十一个人及其生活圈的孤独。他们缺乏安全感，生活不如意，却在精神层面一直苦苦挣扎，他们微笑、热爱、辛勤、拼搏，可故事却比现实还要现实，理查德耶茨用近乎残忍的手段让这些平凡的人徘徊在沉默中，挣扎在生命中，其中两篇关于肺结核病人的故事让我几次阅读依然意犹未尽。

    《一点也不痛》是从老肺结核病人妻子的视角来写的，4年坚持去肺结核病楼探望丈夫的她，却在最后接受了情夫，她将自己4年来所有的抑郁，委屈，孤独，在长年挤压下终于在一刻爆发放纵。那么人究竟怎么选择情欲与贞洁呢？那些指责他人贞洁的所谓道德的人或许永远也不会从现实中真正明白。而另外一篇《旧的不去》像是为我们又开启了一扇肺结核病人内心世界的大门，疯狂、另类，却又好似合情合理，他们淡化灰色的生命也愿意去戏弄他人与自己，像是用尽全力为自己灰色的生命刷上耀眼又崭新的白漆。新年夜里，他们对彼此的祝福只是短短的7个字，“希望你能熬过今年。”也许就是这样，越是无畏生命，就越是要与生命搏斗，越是不畏孤独，就越是要挣扎于孤独。

      最后的一篇《建筑工人》就颇于戏剧化了，耶茨把自己这一类人的孤独也填充了进去，将作家著成的精心作品，比成建筑工人筑成的高楼大厦，“每当建筑工人盖好楼，却没有想过自己有住进去的资格。”我们每个人都向往着快乐幸福的生活，却从没有想过到底什么样的生活才究竟是快乐而又幸福的。就这样，孤独感成了生活中不可分离的一部分，而与其对峙、战斗、和解也几乎耗尽了我们一生。

        孤独是生命里必有的黑暗，它无法穿越，也不可战胜。其实人不需要那么多东西：名声、金钱、奢侈品、朋友或者爱情 、婚姻。至少，可以随遇而安，因为我们用这些东西对抗孤独，却永远没法获胜。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与它平静地共处。看懂了十一种孤独，你就懂得你所在意的人生不过是他人眼中的人生喜剧或是人间悲剧，你也就明白了你真正看中的并不是生命本身，而是生命里自娱自乐的一种态度。

       人都是孤独的，既然在平日里就习惯并无畏了孤独，也就不必在其中辗转挣扎了，与其苦于纠结孤独之中，倒不如在这里活的得其所哉，无畏角落里的黑暗，更无畏生命里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