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好吗?
清晨开始收拾行装,明日返京,母亲为我们的到来早早预定了中秋家宴。我却没有对节日的期许与快意,或许近来琐事繁多,或许每天都在休假的我对回家已经没有了过多感触。
生活好吗?依旧是丰衣足食,无需辛劳。
感情好吗?林先生还是那般忙碌。人说男人总是用忙做理由,要么是真忙,要么是他外边有人了。我也疑心过,甚至在他洗澡时悄悄看一眼他的手机,在他返回酒店房间开会时,中途也跟回去听一听,但最终只是证明自己龌龊了。我看到他的忙碌,超出我的预期。其实我本不该有疑虑,在他不忙时对我的关怀与热忱,完全不像另有所爱的样子。心在不在,自己还不知道吗?为什么一旦见他忙碌,就不相信了呢。因为撇下家庭是真的,予我孤寂也是真的,这不是我想要的婚姻。
林先生本可以在京待到我们回去团聚,以免来回奔波,原由那天我的哭泣,他回来了。他蹲在我的面前,一遍遍的安抚,他说无论他有多忙,静下来总会想我在做什么。他还说这次在京的饭局上喝了一瓶红酒,他饮下第一口就知道是我喜欢的味道,特意问了名字,对方赠予他一瓶带回来。
我就在这样轮回的孤寂与安抚中,走过了好多年。
另一边,K先生好吗?他也很忙,尽管如此,他还是定期来到我的身边,因为这里也有他的生意。K先生对我一如既往的好着,耐心与宽容。我曾以为见不得光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消逝,那份新鲜与用心会逐渐淡漠,可是从没有。纵然这番好,我还是不便与K先生过多倾诉孩子的事情,毕竟他不是他们的父亲,许多事我需要当爸爸的人给予意见和解决。
孩子好吗?小佑好吗?老师来电,告知半夜在寝室卫生间参与聚众打牌。一直不让我费心的孩子,放他自由飞翔,竟也变得放肆起来。
以为躲在寝室卫生间就不会被老师发现了吗?何其愚昧。半夜不睡觉,第二天哪来的精神读书?我知道林先生一定会勃然大怒。我犹豫着要不要让他知道。最终我还是告诉了他,因为只有他的威慑才能震住越轨的孩子。
身边的伊莎贝拉好吗?除了矫正身姿的苦楚,我在她的电话手表中,看见一位女同学不停地与伊莎贝拉分享自己恋爱的故事。才十二岁,那孩子没人管吗?这么早的爱恋,是不是太早了。伊莎贝拉似乎听得津津有味,还积极参与讨论。我的女儿就这样被带偏了。
我忍不住要找那个孩子的妈妈,把拍下的聊天记录发过去,告诉她,我不希望这源源不断的恋爱故事影响到我的孩子,请她一起监管她的女儿。我要求伊莎贝拉删除这所谓的好友,并告诉她,真正的朋友是一起进步的,而非天天对你吐槽她的“爱情”,只会影响到你的心境。早恋,是爸爸妈妈绝不允许的。
最后再问一问自己,心事繁多,身体好吗?睡眠不好,腰酸背痛也不好。日子再繁花似锦,也免不了柴米油盐孩子糟心的一地鸡毛。
我渴望一生被人珍藏,妥善安放,免我惊,免我苦,免我颠沛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如此便好了吗?可我,终究不是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