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被女鬼压榨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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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我姓吴,名所谓。先解释一下这让我啼笑皆非的名字,听说是我父母在给我登记名字那天吵起来了,登记员问了半天名字,他们答的都是吴所谓。丫的!你说这是正常父母能干出来的事吗?也是,我爸还真不正常,他拥有鬼瞳,很不幸,我遗传了他,从小就容易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我现在南门四中读书,今年高三。不知各位是否都听过这样的传说,自己的学校以前是坟场。在我这,这传说是现实,我们这四中,以前是一片乱葬岗,到现在学校后山还是一片坟地。
老魏,讲台上唾沫横飞那位,我班主任,“你们这群二流子,以后你们的棺材进后山,我放炮仗庆祝!”今天是数学晚自习,他正对着一群参与斗殴的同学咆哮,我在台下默默为他捏了一把汗,此刻老魏旁边,那个歪着脑袋的老头,正抱着着只有上半截身子的老太太,正在有模有样模仿他。
图来源于网络(侵删)教室第一排,整整齐齐,坐着各种奇装异服的鬼,我能说出名的衣服,就是民国的旗袍。有两个鬼在打闹,旁边那位认真听课的就不乐意了,抬手一巴掌呼过去,那个鬼的头就咕噜咕噜滚到了我们班长脚边。
或许是我的目光过于灼热,班长脸颊绯红 ,回过头来狠狠瞪了我一眼。我这有嘴难辨啊!
突然,我脚踝处一凉,低头就见一个面色青紫的大头娃娃正流着哈喇子扒拉我的脚踝。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正准备踹开,有人一把抱走了他。
是那位穿民国旗袍的美女,她的牙齿咬着舌头,嘴唇黑紫,白炽灯下面色更惨白了,她在转身前突然冲我嫣然一笑,两条血泪从她深深的眼窝中淌了下来,那个大头娃娃也嘻嘻地笑了起来。
我咬住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发出声来,突然,有一双白皙修长的手重重拍在了我的肩上,吓得我差点跳了起来。
贰
“喂,吴所谓,都三年了你还没习惯呢?”手的主人一跃坐到了我的桌子上,啃着一个鸡腿,满脸油渍,一脸鄙夷地地看着我说。
我看着鸡腿,嘴角抽搐,心里不停的滴血,那是我的零花钱啊!
面前这位让我咬牙切齿的女鬼,叫朴盈盈 ,我习惯叫她阿飘。她可不是学校乱葬岗中的鬼,是我们学校旁边那条河里的女鬼。
我们这边也有水葬的习惯,好巧不巧,四中旁边就是一个水葬地点。
我那天也是吃多了撑的,晚饭后居然同意跟饭团那群老六去看人家水葬。
锣鼓喧天,唢呐声声,整个河边一片哭声,我的视线却被岸边一个捂着耳朵一脸茫然的女孩吸引了,见我看她,她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惊喜地望了过来。我心一沉,顿感不妙。
“哇,你看到我了对吧,她们都拿我当空气,气死了!”她兴奋地扑过来,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穿过了学校的铁栏杆。
我腿脚发软,赶紧低头,又抬头假装四处乱瞟,她的笑容顿时黯淡,低着头,转身走了。好吧,我承认自己那一刻很愧疚。
也不知道校领导怎么想的,天色一暗,学校树下都亮起来绿色渗人的灯光 ,每次下晚自习回宿舍,人鬼混杂,让我有一种通往冥府的感觉 。
那天回宿舍的路上,我和坐在路边,绿光映照下的阿飘一对视,没忍住失声喊了一嗓子。旁边的朋友奇怪地看着我,我紧紧拽住他。
阿飘悠悠地地瞪了我一眼,冷笑了一声。
晚上宿舍熄灯的时候更恐怖,外面的绿光透过窗户照到宿舍中。此时宿舍一面是黑色的,一面泛着悠悠的绿光,再加上窗户的反射效果,甭提多渗人了。
图来源于网络(侵删)我躲着被窝里瑟瑟发抖,却感觉自己脚底一凉,下一秒就被一双冰凉的手硬生生拽到了地上。
舍友鼾声如雷,完全没人注意到我被拖出了宿舍。
“为什么骗我,你明明可以看见我!”阿飘披头散发,脸色发绿,恶狠狠地看着我说。
我摸了摸自己的护身符,它却不见了,今天打篮球时挂树上忘记取了。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磕头求饶。我爸从小就教育我,遇恶鬼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认怂。
“哈哈哈哈,没见过这么怂的人,跟你开个玩笑,我叫朴盈盈。”没想到,下一秒阿飘笑着把头发扎了起来,我嘴角一阵抽搐。
我小声咕哝道“我吴所谓。”
“无所谓就好啦,咱一笑抿恩仇。你叫什么?”
“吴所谓。”
“什么?无所谓,你这人怎么这样。”
“真吴所谓。”在我重复几次吴所谓后,阿飘突然恼了,反手就是一个过肩摔。
第二天阿飘一脸愧疚,可怜兮兮蹲在我脚边,不停重复说,“你怎么真叫吴所谓啊!”,我这同情心又泛滥了,中午给她买了个鸡腿,没想到,这是引狼入室啊!
之后她天天威胁我给她买鸡腿,后面还要各种零食。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阿飘居然可以吃零食,还一直被困在了我们学校。据我所知,没投胎的鬼一般都只在自己的坟地那片转悠,并且只吃祭品。
我这三年,拜她所赐,穷的叮当响,就差借贷了。
因为这货,我的桃花被斩的干干净净的,我长相也算帅气,个子吧,也有一米八几,高一刚进校,桌洞都塞满女孩子信的。
但认识她之后,每个月底,我的饭钱总是不够,天天找女生借饭卡,班里的女孩子都开始躲我。
有次实在没办法了,我忐忑地把隔壁班的初恋喊出教室,她满脸期待地看着我。旁边的阿飘也是满眼放光。
“你能借我饭卡吗?”我没有多说废话,单刀直入。
“你上辈子是饿死鬼吗?”她脸色骤变,拿起手里的书哐哐砸我,不过最后还是将饭卡甩给我了,还说这顿饭后我们一刀两断。
叁
“吴所谓,我要去投胎了。”今天,我正在做操,蹲在一旁的阿飘扬起头突然一脸正经地和我说。
我愣在原地忘了动作,回过神来,站在我旁边的值日员正欻欻记笔记,他肯定在我们班扣量化分。
旁边的同学一脸幽怨地看着我,因为哪个班量化分最低,就要去打扫厕所。
我也顾不上同学们异样的眼神了,拉着地上的阿飘就往男厕跑。那位值日员又欻欻记了一笔。
“有兄弟在吗?”确定厕所空无一人,我才问阿飘她怎么这时候要去投胎了?
哎呀,我不是一直希望阿飘消失,一直期望毕业吗?怎么这会还有点舍不得了。
也是,养条狗,三年,也该出感情了。况且我又是那么重情重义的人。
“我啊,之前在你们学校拐口着车撞了,成植物人躺了好几年了,现在我妈她们准备放弃了。”
“好好学习啊,考个好大学,我走了后叫月茹姐罩着你。”月茹姐就是那位旗袍美女。
其实阿飘这鬼平常除了压榨我的零花钱,其他方面都很不错,因为她,其他鬼都不敢欺负我。
她经常给我补习功课,偶尔考试时也瞟学霸的试卷答案给我。
我微微张嘴,想说些什么,这时候一伙同学涌了进来,阿飘捂着眼睛走了。
“吴所谓,你背后有鬼吗?,一天呢往后看什么!”晚自习,英语老师精准地将一枚粉笔投中了我的额头。
全班同学哈哈大笑,这次,我却没有在和老师嘻嘻哈哈了,虽说男孩有泪不轻弹,我还是偷偷揉了一下眼睛。
阿飘以前总喜欢坐在我后面的那张凳子上,现在凳子上空无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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