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过境

台风过境

路上，新闻里，全是台风要侵袭的消息

我奔走着，要去找一个安全的场地

小区里的门卫笑着看我，不躲

我又看一眼地上的蚂蚁

它们悠闲地在我脚下路过，不急

推着孩童的母亲高声呼喊：来了，来了！

我在心里盘算

来了？是马不停蹄还是有停歇喘息？

不敢去问了！是时候忙着逃走！

呼啸！一切都在翻天覆地呼啸

躲在车里的男女迷失了方向

慌张地在座位上，任由命运导航

扎在路口的树，摇晃像经历过漫长世纪

我不能凭着自然疯掉，就无故吊唁

在台风未来时，我曾以好奇的奢望想看一眼

如果给我的时间还足够

我倒想做个播报员：台风，橙色预警

我看见汽车玻璃倒影我的神情

想笑，想沉默披上一层慌张的笑

我突然想到了海里的鱼

它们是顶着风浪潜游？还是躲进海底？

在船都推翻的那一刻

船中的历史是否安然无恙？

我瞬间有一种想去直面台风的勇气

让我在风里旋转，去闻一闻风里的四季

嘭！谁家阳台上的最后一株仙人掌落了

惊吓声像躲在地下的猛兽撕破土地，探出脑袋

完整的花盆毫无预期地破裂成一地碎片

绿植从怀里挣脱秋的束缚，摔伤了氧气

我正想拯救这唯一的希望

在不远处，早先摔落的植物正坚韧地生长

台风越来越急，空气中全部是怒吼的呼啸声

在每一寸土地上，埋葬了多少生命，就有多少生命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