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泪斩马谡——日更

祁山，一间很不起眼的帐篷里。

烛光很暗，更暗的是人心。

两个人，一老一少。

老者坐着，少年立着。

寂静，静得连心跳声和呼吸声都能听到，静得好像这一片天地，好像都不曾存在。

少年注视着老者，他的瞳孔在不断在放大，大到可以装下老者，装下眼前的一切，可是他眼里好像只有老者。

夜静得可怕，老者的沉默更让人害怕。

“你来了”，终于，老者打破沉默。

“我来了，”少年嘴角像在抽搐，大概没有想到老者竟这么简单的随口一说。

“你本不该来”，老者一字一顿，毫无迟疑。

“可我还是来了”，少年不甘示弱

沉默，又是沉默。

帐篷更静了

少年觉察到不该看老者，因为他发现他的眼睛没法再瞪大。

“你毕竟还是来了，”老者打破沉默。

“我毕竟还是来了”，少年似乎已经无话可说。

“你难道不知道来的代价是死，”老者双眼瞬间迸射出凶光，像一道闪电击中少年。

少年不自主的后退一步，重新稳住身子，坚定说道：“好像不管跑到哪里，我都会死”。

老者眼光依旧锐利，但是神采中更多的是赞许。

帐篷里的灯光更加昏暗。

“其实我今天不想杀人，但是又不得不杀。”老者显得疲惫和痛苦

“我知道”，少年如是说道，语气变得淡然。

“三马出荆，一马当先。我听说你的剑是荆州一绝。你的剑呢？”老者似乎想到什么

“两年前我已经弃掉手中剑了”，少年回答道

“那么剑在你心里？”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神采，接着问道

“一年前我也弃掉心中剑，”少年接着说道，神情 中似乎有些得意

“无我无剑，佛的境界。看来你今天也不是空手而来。”老者终于站起身子

“你的弩呢？”待老者起身，少年问道

“在心里。”老者答道

“心里？”少年重复道

“心中有弩，一切皆可为弩。”老者用手指了下身边的檀香，又指了下身旁古筝，如是说道

“我即弩，弩即我。仙的境界似乎是你二十年前的事了。我曾经听说，高手一旦到了独孤求败的境界，他要么大彻大悟，进入化境；要么不进则退，一泻千里。”少年的恐惧好像也已经没了。

“我确实二十几年没有与人交手了！”老者长叹一声，“你要不要试试……”

没等他说我，少年一跃而起，骤然来到老者身前，左手两指化作一道寒光向老者射来。原本昏暗的帐篷激射出万道光线洞穿黑夜。

老者似乎没有来得及反应，以手护眼，将头侧向另一边。

…………

烛光很暗。

两个人，一老一少。

老者坐着，少年躺着。

寂静，静得连心跳声和呼吸声都听不到。

少年躺在冰凉的地上，他的人在抽搐着，他的瞳孔出奇的大。

夜静得可怕，老者的沉默更让人害怕。

…………

“你不该来”，一个啜泣着的声音打破平静，原本亮着昏暗灯光的帐篷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