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色 - 加国人物志》 第八章 刘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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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记住一件事,一个人,可能只需要一个细节。
我有个铁哥们,非常喜欢种菜,每到夏季,他种的菜自己都吃不完,然后就送给我家吃。除了我全家的感激以外,那硕大的西红柿是真的儿时味道,还有那种扎手的带刺黄瓜,比超市里面拍的黄瓜要甜。
去到刘老师家,就是我这铁哥们拉着我一起去的,当然名义上说的是去打牌,铁哥们拎了一袋从他家后院刚摘的蔬菜,满满当当。
从我家出来,沿着十六街向东,过了404高速,如果这么多年刘老师没有搬家的话,她家应该是再沃顿附近,不知道我这哥们怎么想的,带着我左穿右绕,在一条非常安静的街道边停了下来,街道的名字我记不得了,只是记得门牌号码是101,当时我还在想,比一百分多一分。
穿过车道步上台阶,大门的颜色我记不得了,反正不是白色,单扇的户外门,下半部是实质的,上半部是镂空带花艺的玻璃。为什么我会记得刘老师家的门铃是一款金色的,按钮是狭窄的长金条,整体是方柱形的,是因为门铃传出的声音是一段带有“南无阿弥陀佛”的佛教音乐。
开门的是刘老师,从我哥们的眼神里我就能够判断出来,根本就不用想,这么多年,他撅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甚至可以具体到形状、多少和味道。
我的惊诧是因为刘老师的美丽,站在哥们身后的我,第一次感觉到手足无措,赶紧把眼神瞥向了大门边上那颗长满绿色叶子的蔷薇。
进到屋里,换完拖鞋,直到我走到客厅,通过客厅通向后院的大门看了许久的立在一棵樱桃树上的小鸟后,我才注意到刘老师给端出来一整盆的深红色提子。提子的颜色与那天刘老师的裙子是同一个色系,不知道是什么材料,自然的下垂着,随着刘老师在屋里飘荡。奶黄颜色的毛衣,不高不低的贴在刘老师上身,根本不用看,只要闻着那股味道,你就能感觉到那种几乎完美的美好。皮肤不是很白皙,但是与恰当的五官结合后,给我的印象是干练,一如她的吐字,每每让我感觉好似在课堂。
后来又来了两个朋友,是一男一女,好像不是一家子,我也没问,只是在他们四个打牌的时候,聊了几句天。我负责烧开水和冲红茶。是的,那天喝的一定是红茶,因为在我的印象里,那天应该什么都是和红色有关,包括扑克牌背后的印花。
再又一个记忆,就是满墙的书柜,和书柜里满柜子的书。我在烧水的空隙大致浏览了一下,装作自己挺懂的样子,在走到第三个书柜的时候,我看到了有一层的书籍都是诗集。对于感兴趣的,我的原则是不能放过,于是就打开书柜,拿出其中的一本看了起来。有时候,意外来的太突然,令我小小的身板根本扛不住。因为我刚翻开封皮,映入眼帘居然是作者的亲笔签名和日期。为什么拿这本书呢,因为这本书我自己也有,而且不远万里的扛到了多伦多。再往后翻,有几页上除了印刷体的诗文,还有着不多的批注,字体娟秀,是用那种浅蓝色的墨汁写的,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英雄墨水。
那天他们打了四圈牌,打完第三圈的时候,我帮他们煮了冰箱里的速冻饺子。对于熟悉面食的山西人来说,在煮速冻饺子以前,先用冷水轻微浸泡一下冰冻的饺子,然后再放入滚开的沸水里面煮,可以使饺子不破皮,我是非常了解的。我还很简单的用蒜末、酱油、醋、糖、盐、黑胡椒粉、香油做了一碗蘸料。没想到的是蘸料比饺子受欢迎,因此我也没记得那天的饺子是什么馅的,至于他们几个有没有记住,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