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
在这二十多年里, 我遇见了很多人,我喜欢的,喜欢我的,可唯独少了这么一个你。
我的初恋是在高中,他也是我的初中同学,我们从初一开始就认识了,在当时那个还不懂得什么叫作爱的年纪里,我们遇见了最好的彼此。
刚开始我们并没有什么交集,我们都是那样得不起眼,那会的你跟我一样高,年纪还比我小一岁,要说你唯一引起我注意的大概要数你的学习成绩了,几乎每次都名列第一。
但让我真正想要去了解你的,大概是表妹对你的喜欢吧。我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喜欢,只知道当时有几个女生同时对你有着好感,现在想想,大概是那时候小小的我们,都特别容易对成绩优秀的男生产生好感吧。 刚上初中那会,我感觉自己挺弱的,在军训中还因为中暑而晕倒了,作为第一个晕倒的人,感觉自己真的还蛮丢脸的。那一个夏天特别热,每天都处于酷暑难耐的状态,学校的生活条件也不是一般地差,晚上简直热得睡不着觉。记得当时晚上我和表妹草睡不着的时候,还会爬起来偷吃零食,在夜里发出吱吱的声音,想想都觉得很好笑。当然她也会提起你,她说上小学那会你和她关系还蛮好的,你们的成绩都很优秀呢,当时对你的了解大概也只限于你的成绩很好了。
当时很流行交笔友,写信,于是我鼓起勇气给你写了一封信,并为自己取了个笔名为“熊”。哈哈,现在想想还真是蛮幼稚的,当时还是同一个班的同学呢。就那样我们在信里开始熟络起来,甚至可以说是无话不聊。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注意你的一举一动,甚至在无意间碰见,还会脸红心跳加速。开始变得有点安静,开始不再绑马尾,披着头发,开始注意自己在你面前的模样。每次班级里开会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要坐在你旁边,希望可以靠你近一点,希望你可以看见我。
后来班里传你和另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在谈恋爱,我很不开心,甚至还气了好久,气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气自己为什么比不上她,她那么优秀,不仅成绩好,而且还很漂亮。于是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甚至不敢再去“关注”你了,我怕自己会更难受。
直到有一次,在饭堂吃饭无意间遇见了你,回去后你跟我说,说我吃饭的样子很好看,我高兴了一整天,我甚至开始不再觉得自己是一厢情愿了,仿佛你也对我有着同样的一份好感。
我们就那样传着书信,关注着彼此的生活,谁也没有提及“爱情”这样沉重的字眼。或许,当时的我们,还不懂得爱情是什么吧,只知道那是一份比友情更深刻的情愫。
再后来,我们就分班了,不知道怎么的,在那么一段时间里我们好像失去所有的联系,谁也没主动写信给谁了。
还记得当时有一个男生追求着我,他高高瘦瘦的,不仅成绩好,为人还很热情。刚开始那会我对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因为我知道他是你比较好的一个哥们。也许是他太过热情了吧,相处的时间久了,我竟然觉得自己对他也有好感,后面不知道咋滴就答应了和他一起。
这大概是我当时做过最错误的一个决定了,因为这个决定,我同时伤害了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是我的好姐妹。
其实我跟他一起的时间不到两个月,也就是放学后聊聊天,连手都没怎么牵过,这算什么呢?可是因为我的无知,草率,却深深地伤害到了你,而与此同时,我才知道我的一个朋友也喜欢着他。
那段时间里朋友一直都不开心,还不怎么理睬我,而你看我的眼神也开始变了,后来还听说你和你那哥们因为我而绝交了…
知道这一切后的我真的很不开心,开始怀疑自己做出的决定,开始审视自己对他的感觉,也许那只是一时的新鲜感,真正的爱情怎么可能说放下就能放下,而我在寒假来临之前正式向他提出了分手,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到两个月。
我该庆幸自己离开了他吧,因为在寒假的那段时间里他又和另一个女生一起了,她叫“贞”,他原来也不过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对待着感情。只是你好像并不喜欢我了,我在你眼里看到了绝望与冷漠。
在升高中那一年,我不知道除了学习还可以做什么了,当时的我已经从实验班调到了普通班,我离你好像越来越远了,生活也开始没了盼头,好像一切都归零,清空了。
那一年我真的很努力,每天天不亮就从被窝里爬起来,因为当时还没有手表,手机,有时候我甚至会在四点爬起来,在楼下坐着等门卫阿姨开门…大部分时间甚至连早饭都不吃就跑到教室去做题,中午也时常顾不上吃饭,到了晚上,也是最晚离开教室的一个。
我们开始变得成熟起来,我们又开始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联络,你偶尔也会过来我们班里陪我学习,教我做题,虽然我们只是朋友,但我真的觉得很开心。你学习还是那么得厉害,而且个子也长高了很多,每次和你走在校园里,连空气都开始变得清新很多。
还记得等成绩的那一个夏天吗?当时的天气很严热,而我正在打着暑期工,当你告诉我成绩的那一刻,我简直激动地想要跑过去拥抱你,我很高兴,因为我感觉我们又近了些。
那一年的中考,我从级里的300多名,升到了级里的34名。然后才得以有幸能在你隔壁的实验班里学习。
遇见你,就是我的幸运。
我们明明可以很幸福的,可缘分却是那样地短暂。
上了高中后,我们经常会说起以前的事,你说我当初被公认为班花,班上有很多男生喜欢我,可偏偏我只喜欢你一个。而我同样调侃着你,说你当时也很受女生青睐。你看我们多搭呢,哈哈~
再后来,我们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我们经常一起去自习室看书,你会偷偷地牵着我的手,还会给我买德芙巧克力,甚至为我学会了煲汤。那时候的你已经不住宿舍了,你家就在学校不远的地方,我还经常去你家玩,一起看电影,一起看书,学习。你家里有一条狗,是那种小型的宠物犬,我已经忘了它叫什么名字了,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它,就像喜欢你的一切一样。
有一个晚上,我们去了县政府那边散步,你还买了几罐的啤酒,我们一起把酒言欢,想起了很多的事情。我问你初中有没有对其他女生有过好感,你说有,当时的我真的很不开心,我一直以为你只喜欢过我一个人,可是曾经的我也那样任性地伤害过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介怀你的过去。在我的追问下,你说出了她的名字-贞,居然是她,我的心情久久未能平复。虽然你说是她先追的你,但我还是觉得很不是滋味,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你为我打开啤酒的时候,不小心把手给割破了,我很心疼,突然不那么介意了,现在的你属于我就好了。我们就那么一直走走停停地喝着酒,聊着各自的心事与生活。我酒量很差,当时喝了两罐啤酒就头晕了,你担心我,想我去你家睡一晚,但我害怕,不敢,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觉得女孩子家去男生家过夜始终是不好的,后来坚持让你送我回了学校,还差点过了门禁。
后来,我好像得了抑郁症。后来你加入了学校的学生会,你认识了越来越多的人,她们都喜欢找你帮忙,于是你开始变得忙碌起来,而我的生活却依旧安静地像一潭死水。
我开始变得多疑,敏感,老是找你吵架。天天都不快乐,动不动就发脾气,现在看来当时的我好像是得了抑郁症。终日活在自己的幻想里,不能自拔,越发地觉得痛苦,也厌倦了那样的自己。不知道折腾了多久,你对我也越来越冷漠了,甚至不再找我了,你好像真的不喜欢我了,那样的日子里,我真的很痛苦,也很绝望。
直到有一天,同桌说看见你送一个小一届的师妹回家了,我知道我们彻底完了…
当时我打电话问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了,你没回答,我还问你还在不在乎我的生死,你好像预料到了什么,给我姐打了个电话。而此时我把你送我的沙漏摔碎了,用碎片把自己的十个手指都割破了,鲜血流了一地,若不是姐姐冲进来,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傻事,而当时她抱着我哭了一整晚,还不停地骂我傻。
从那以后,我彻底地放弃了学习,放弃了自己,每天像个神经病一样地在课堂上发着呆,晚上则躲在被窝里无声地抽泣,内心也在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时间久一点了,我开始变得麻木,甚至感觉再也不会喜欢上一个人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时常还会在梦里遇见你,在梦里依旧哭的声嘶力竭,甚至明明知道在现实生活中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却还没出息地等待着你,期待着有一天我们还会想见。
如果当初没在一起多好,我都快忘了自己原来该有的模样了,也忘了爱情的模样。但我还是很想念你,在梦醒时分,在生活的每一处角落里。
你好吗?
我很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