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
曾经,有人这样问你,远方是在何处呢?你用白皙的手指指向草原的远处,清晰地回答:“越过那片枯黄的草地,再翻过那一座座高大的雪山,最后穿过那片浓厚的云层,就是远方了。”当那人听到你这样回答时,先是痴呆片刻,之后又低头沉默良久,最后,那人叹口气转回身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而如今,我也这样问你,你依旧这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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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你的手指的方向,目光向远处延伸一一先是轻松地跨过低平枯黄的草地;再小心躲过那疾风不时吹卷起来的枯枝;当我从稠密的牛羊群的细微缝隙中缩身而过,滚到草原中部时;我又惊悚地躲过野兽的袭击……最终,我拖着疲惫的身子,爬到了高耸的雪山的山脚下。我已经是精疲力竭了,尽力地把头抬起来去仰望高耸的雪山,我仰望它的高度,但却看不到它的顶峰。才过半山腰,浓而厚重的云便堆积成一大块云层,像钢铁一般。云层封锁住我的目光,我第一次感受到我是何等的渺小一一如一粒尘埃,永远也不可触及天空的高度,永远也不可遐想太阳的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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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前蒙住了灰,使我看不到我的目标。当我尽力挥打后,蓬乱的杂草又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不知道我该去到哪里,我不知道我身在何处。
我该去往何处?我问自己。似是没有答案。我的周围只有无尽的风声。
倏然,我心中闪起一点星光,随机,散入我的全身,它使我整个身心都明亮起来,我又有了前进的目标一一我要到达的地方是远方,那远方是我心念的地方;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是我所追求的地方!
亮光照亮了我的全身,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力量。我重新站立起来,直视这座巍峨的雪山。沉默中,我似是嗅到了远处的青草气味,我知道那是这座雪山背后远方的味道。
我紧握双拳,重振旗鼓,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征程。我坚信,我征程的结束,是我触摸到远方后,不留遗憾地返回到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