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母阙的风/春儿

风吹红叶冷

    启母阙的风

          ――勿以善小而不为

              文/春儿

又一个周末到了，本来按平时的规律，儿子该过大星期，休息一天的，可下周要进行期中考试，所以还是过小星期，休息半天，或者应该说只休息五个小时。中午请儿子吃了碗烩羊肉泡饼，女儿吃手抓饼，我还带了早上煮的热红薯给儿子吃。喂饱俩孩子后，我们出发去启母阙玩。

启母阙离儿子学校也很近，有三四公里远，在嵩山太室山南麓万岁峰下。它已有两千年的历史了。是《汉书·武帝本》记载：至于中岳，见夏后启母石。遂建启母庙。庙前有启母阙，庙后有启母石。西汉当年也为纪念大禹治水的功绩，而重建庙宇。只是如今，祠也好，庙也罢，几千年的风霜雪雨，历史长河，均不见了影子，连残骸碎瓦片也不得寻，徒留一个有名字的遗址，和一座翻修多次改名叫“启母殿”的空房子。

先进入几十米长的竹林小道，两个孩子也越来越喜欢幽静的地方了。女儿说：“妈妈，我们是在穿越吗？”拐出竹林，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的空旷，青石板铺地，启母殿就在前面。朱红色大门是锁着的，儿子隔着门缝往里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大概启母的石像还没雕刻好吧。

绕过空殿，后面是柏树路。也是青石板铺就，两旁的柏树一棵比一棵精神，一棵比一棵有模有样。大概是吸取了这山的质朴，气的精华，水的素雅，才长得如此苍翠。草，树，都枯萎了，发黄了，越发显得松柏的气势与惹眼挺拔身姿。

就在这不远处的金黄银杏，身旁的深绿苍柏，青石板小路上，女儿教我做游戏，我又教给儿子。是两个让人与人意外拥抱的游戏。很有趣，更有爱。我都把它们用镜头保存了下来。

再往前曲里拐弯地走上几百米，便是大小不一的青石块铺成的狭窄山路了，高低不平。路上，两块巨石映入眼帘，一块平躺，一块竖立。两个孩子爬上去玩耍一番。下了巨石，儿子正走着，忽然驻足，小心地扶起倒在地上的铁质提示牌，将它竖放着贴在石头旁。深红色油漆的提示牌上写着：山高路险，有野生动物出没！严禁进入，有任何后果自负！

又走了几米，另一块巨石斜站在面前，离地面一米多高的地方，贴了张大纸，儿子走过去，读上面的内容。原来是防火公告的宣传页。宣传纸已被风吹的卷了起来，儿子轻轻地把纸重新贴好，抚平四个角。我默默地看着，并拿起手机悄悄拍照。孩子这小小的举动，让我的心，在冷冷的山风中，感到一阵温暖。宝贝又长大了些，出来游玩，不再是淘气，而开始做些小善事了。

一路紧随两个宝贝身后，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终于攀登到小山顶。坡陡路险，碎石滑动，且刚下过雨，泥土也滑，我还穿着高跟鞋，可真难为我了。若不是俩孩子在前面轻松领路，我都怀疑自己的能力是否会登到顶。女儿还边爬山，边摘两片红叶或者两个栢兰壳，做她的环保耳坠，任何时候都不养忘臭美的妞儿。这条山路纯粹是人踏出来的，没有经过加工，所以更惊险刺激好玩，更锻炼了孩子们的胆量。

登至半山腰，遇见一对儿谈恋爱的帅哥美女，手拉手，卿卿我我，甚是恩爱。登顶后，又遇见两个中年的爸爸和三个六七岁的男孩，其中有两个男孩还是双胞胎，双胞胎是大眼睛，另外一个是小眯眼，但都很酷。我邀请了小眯眼帅哥帮忙，给我们母子三人拍了几张合影照，孩子特热心。女儿不停地做着鬼脸，一个镜头一个表情。

站在山顶，登高望远，视野开阔，整个登封小城尽收眼底。山风真冷，呼呼地顷刻间就吹干了我的满头大汗，瞬时又把我冻得瑟瑟发抖了。女儿扯过我的红围巾，圈在她脖子上，诗意地说：“妈妈，我感觉天空离我好近，我离下面繁闹的城市远了好多，有种飞翔的渴望……”看着女儿一脸的自我陶醉样，我不由得笑了。儿子则指着插在更高处的红旗，问我：“妈妈，我可以去抚摸红旗吗？”“不可以，除非你今天下午想光着屁股去上学。没看全是荆棘吗？会把你衣服挂烂的。而且不安全，把红旗插在山顶石缝里的人，是有准备才上去的。”儿子有点儿小失望的表情，很快在我的一番话后消失了。不敢久待，两个多小时后，儿子就得到学校上学。风也太冷，怕把孩子们冻感冒，只好匆匆下山。又有点舍不得，身处山顶，仍忍不住朝我的两个宝贝高吼几声：“宝贝，慢点儿走！孩子，我爱你！……”听山谷传音，得山石表白。谁知，早我们几分钟下山的三个孩子，却回应了我：“好的，阿姨，我们慢点儿走，等你们。”哈哈哈，太开心了。女儿也跟着喊起来！依旧是山路险峻，十米八个弯。下到半山腰时，又遇到三个小帅哥，其中小眯眼孩子不慎摔倒，崴了脚，被爸爸背着，但他只流了眼泪，并未哭出声，是个勇敢的孩子。

三十五分钟，我们便又到了启母殿。碰到一群穿红着绿的老年人，或许也不太老，大致都在五六十岁吧，其中一个还算漂亮的老妇人，亲切地询问我，启母石在哪儿？大禹治水在哪儿？我微微一笑，摇摇头答：“哪儿还有什么启母石，至少我没找到，大禹治水的标记也早没了。两千年的时光，什么都会消失殆尽的。只有几条人爬出来的窄小山路，可以到达山顶。”她们闻听此言，纷纷表示，什么都没了，那还是回去吧。儿子离我十多米远，看到这群时尚的比较有钱的妇人还没走就选择掉头而归，便跑到我身边，悄悄问我：“妈妈，是不是你劝她们还没登山就返回的？”我回：“不是啊，我只是告诉了她们想要的答案，和真实的情况而已。”

女儿又站在铜制的方向地图前，质疑：“妈妈，好像每个寺庙前都有这个，对吗？你看，我们去的观星台，少林寺等，都有。”听了女儿的疑问，我暗暗窃喜，她在慢慢变成越来越细心的孩子。

从启母阙出来，又返回儿子学校附近，让他去洗澡，我准备在车里小睡等他。这时候，我发现女儿往口袋里装桔子，然后偷偷跑了。我立即拿起手机悄悄拍她，看她要干嘛。于是，我拍下了又一幕，这次是女儿带给我的暖暖的一幕。原来，她是把桔子送给正在打扫落叶的两个环卫工爷爷。送完后，只见女儿连蹦带跳地跑到我身边，还得意洋洋地对我说：“这么冷的天，有一位爷爷还瘸着腿，他们不停地扫落叶，多辛苦啊，我就想给他们桔子吃，谢谢他们。”我紧抱着女儿，轻拍她的背，“宝贝，妈妈要向你学习。”女儿有点害羞地笑了。

四点十分，儿子吃了点东西，进了校门。我正准备回家，手机响，让我去取定制的西装。正好距离不远，可那时路上恰值交通高峰期，人流车流成河，我是慢又慢的行。除了取我自己的一套西装，又帮朋友代领了两套，省得她们再跑一趟。

回到家，已是暮色，我打开本子，要写点儿文字，女儿也开始写作业。一天，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过完了，身体有点小累，但心，不空不乏。

顺便把女儿穿着大人的棉睡衣做武术操的视频也存起来，像个矮胖子，太搞笑了。还有爱人读词语，让女儿听写的小视频，我偷拍的。爱人用登封话说词语，女儿就不清楚到底是哪个，便一个一个地再反问，父女俩的对话，把我笑的我肚子疼。那一刻，是温馨温暖幸福的，无关贫穷和富有。家，就应该是这样子的。

      ――2018.11.11.  夜

黄叶耀初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