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老大》

原创文章/欧先生的奇思梦想

        不记得是06年还是07的日子，那时候应老大的邀请去南京玩，后来回来还写了封日记，大致内容是：老大和我挤在一张一米大的床上，被子全让给我盖了，后来还把老大给整感冒了，满是歉意…..

        一晃过去了约10年的时间，这次去南京是为了给车上牌照，老大来南京站接我，因为是夜里，车子上，老大给我的感觉是：年纪又上去了不少。老大在理工大学附近租了两个小门面做小生意，平时卖水和烧烤，秋冬季节是炒板栗，老大的爱好没变，自认识他起，他就是个喜欢吃的人，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德性”，与吃解不开缘，老大跟我说：“我就爱吃，所以做生意也做有吃的东西，这样才起劲，也有盼头……，”我记得那天我去的时候，喉咙很疼，老大强逼着我吃了五根鸡肉串，分量很足，至少顶得上上海的10串了，这一吃，后来约磨十天嗓子才好，有点自嘲地：死了都要吃，活该。

        入夜，老大开车带我到他家，说实话，我以为还是10年前租的那个旧瓦房，但是车子开进小区走进老大家门口的时候，有点惊讶了，呈现在眼前的是三室一厅的房子，简洁干净明亮，老大的小女儿都几岁了，长的很漂亮，特别要说的是，老大家里到处都可以看到吃的、喝的东西，我咧嘴大笑，接过他岳母递过来的王老吉和牛奶的时候，我问老大：你是不是把店里的都搬回家了？大嫂笑着说：他就这样，恨不得全搬回来。

        洗好澡已经是一两点了，我和老大睡在一张席梦思大床上，这次的床又大又舒服，没有当年那么窘迫，可以和老大并排而卧聊天，记得当年的时候，我们两个人，一个人睡床头，一个人睡床尾，差点把老大挤掉下床去了，而如今，躺在软绵绵的床上，作为朋友，心理感慨万千，同时也万分欣慰。老大终于不用再漂了，以前的日子已经成为过去式。老大跟我说：还有些房贷还完了就轻松了……，不过说这些话时的语气没有什么沉重感，听得出老大胸有成足。睡觉前我吃了一个苹果，一罐王老吉，一罐牛奶，都快撑的不行了，不过这么吃心理很高兴，脑海里以前的阴影不见了……

        第二天，办完事，老大送我去南京站，在店里，老大低头给我拿了一瓶超大瓶的冰红茶和几瓶矿水，把我回上海路上的水都解决了，唉，盛意难却，差点又带上十串烤肉串出发，不过在老大低头的那瞬间，我瞄见了老大头上好多密密麻麻的白头发，比10年前的时候，我看到的又多了很多，在那一霎那，其实我的内心很纠结，10年前，我因为和老大挤在一张床使他着凉而感动的要哭，但这一次，我因为岁月折磨他的青春而难过的要哭，小学的时候，我们经常写作文，爸爸辛苦了，有白头发了，但是我们把辛苦理解为起早贪黑，而现在，之所以能够明白什么叫辛苦，那是因为经过了时间和岁月的所证明、所对比以及自己亲眼所见过，才理解辛苦了的内涵。可想象：老大租的小门面，不论春夏秋冬都要站在外面卖，日复一日，不苍老才怪。想到自己，虽然忙，但是大多数时间是在室内工作，与老大的风吹雨打，真不值一提。

        回来路上，其实心理感叹时间的飞逝，没想到一下子半个青春的时间都没有了，我们都有了自己要做的事情，我们在称不上为事业奋斗的路上依旧熬着，老大跟我说，他想再赚个几年钱，就好好休息下，不用像现在这么辛苦了，老大的辛苦，我是感受到的，每天都跟那些市民打交道，为了和超市竞争生意，连饮料都比超市卖的便宜，看得出老大的用心良苦。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年过去了，老大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易怒风格，也许是因为做生意比较累，脾气还是那么大有关，倒是我，这些年，年轻气盛早已经被磨平了，要是当年，凡是什么事都会和他争个高低，因为他比我年纪大，所以他都是让着我，现在不行了，得我让着他，他的脾气上来了，我就得慢慢跟他讲道理，不过老被：“狗屁”这两个字眼给抹杀掉了我的道理。所以自己总是对老大笑了笑，赞同的和不赞同的都默认了。

        直到九月底才办好了车牌，如果没有老大帮忙的话，估计钱都要给黄牛党了，现在想来，有些感情，时间可以冲淡，但是内心深处的感情却是永远抹不去的，出门靠朋友，在家靠兄弟，挺有道理，一个人，再有能力，自己也不是万能的，没有朋友就万万不能了。

      自从南京回来，老大的影子一直挥之不去，主要是因为时间太仓卒，否则，真希望和老大坐下来好好的吃顿饭，多说几句，哪怕是瞎砍砍也行。不过，那种青春洋溢的日子，也许只能是缅怀和期待了，因为老大放不下他的店铺，而我离不开自己的公司。在我们都没有取得时间和财富上的自由的时候，生活的束缚随时随地都在约束着我们。有时候在想：假如时光到流，我能做什么？假如真可以让时光到流，我最想做什么？一个人能承受多少的岁月？一个人能熬过多少飘雪的冬天？

        不过说实话，其实，想假如：是一种让人觉得最空虚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