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大学

已经很久没听到老师讲课了,我很怀念他

2017-12-30  本文已影响29人  笨鸟辉辉
已经很久没听到老师讲课了,我很怀念他

上大学时候,开过一门叫做公文写作的课程,具体讲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全了。只是印象中,记得为我们授课的教授,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有意思的人,现在已经不多了。我记得他岁数不是很大,是个有文化的中年大叔,很有个性,不喜欢被称为教授,让我们叫他老师。

我是个驽钝的弟子,老师的名讳都记不全了。只是他给我们讲的,与课程有关或无关的知识,当时感觉非常新奇,虽然现在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我记得他讲到过《蕲黄四十八砦纪事》,提到过国民党的土木系、胡琏,提到过《红楼游艺》和李纨。老师先教的大学语文,后教的公文写作,因为有两个学期的相处,我们有更多的机会听他讲这些。

很难想象一帮无趣的工科男,能听到这些闻所未闻的奇谈是怎样的目瞪口呆,从三视图、电路板、模电数电结束后,巴望着下节课早点开始是怎样的情境。我第一次在课堂上体验到了嗷嗷待哺是怎样的感觉。毕业这么多年,这些支撑着我们度过乏味学业的东西,和专业知识一起,终于都被遗忘了,只剩下当时讲课的氛围,记忆犹新。

老师有轻微的低血糖,于是从我们知悉后的下一节课开始,课堂上会有意的放几个糖块。他喜欢走下讲台,侧身坐到阶梯教室中间的桌上,一条腿耷拉着,一条腿蹬在另一张桌子的侧面,跨过走道像一座拱桥。学生们也不必正襟危坐,可以转身回头,不必拘谨。

他给我们讲的这些故事,是期末考试绝对不会出现在试卷上的,而学生们的神情,看着却像是最后一次划重点。终有一些东西是不能写在黑板上的,也幸好当年的教室还没有安装监控,我们还能率真的讲和听。不必像演员一样,暴露在镜头下,规规矩矩的板书,认认真真的笔记,不管能不能记到心里去。

老师是个左撇子,连腰带都是反着系的,别人的扣在左边,他的在右边。随性惯了,一直也没有改过来。我其实想过要提醒他,可以把腰带扣上的图案颠倒一下,总不至于大头朝下。但最终也没说出口,因为他给我们讲过另一个故事。

他的老师是一位摄影界的大咖,官方承认的,可以给领导人拍照,作品也能上教科书那种。他的腰带扣永远不在中间,有人诟病,说他不顾形象,他只是说我要保护好镜头,这比形象更重要。

老头是业内的泰斗,但却习惯骑着破车在院内瞎逛,我想大概只有这种不拘束,才培养出了我们老师这种学生。也许这种自由和洒脱的品性,正在一代一代的递减,我也庆幸因此能聆听这贵如春雨的滋润。

在我们上学的高度体制化的环境下,这种所谓的桀骜不驯,几乎没有存活的空间。暗淡的天空下一抹灵动的绿色,能顽强的存活着,真好。

只是不知道老师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这些话还有没有机会再在课堂上,跟学弟们侃侃而谈了。

已经好久没听到老师讲课了,我很怀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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